对方呵呵笑了起来,说,是我啊,傅主任,雎心雄。
一听是雎心雄,傅华当即就火冲脑门,张口就骂道,雎心雄,你个混蛋,你居然让人绑架我的妻儿,真是丧心病狂啊。
雎心雄笑了,说,傅主任,话可不能随便讲的,你随随便便就讲我绑架别人,我是可以告你诽谤的。
傅华说,雎心雄,你不是敢做不敢当吧?
雎心雄笑了笑说,我没做过又怎么能当呢?怎么说我也是一省的省委书记,党的高级领导干部,一向按照党纪国法严格要求自己,根本就不会干出绑架这种事情。
傅华冷笑了一声,说,雎心雄你他妈真够无耻的,做了那么卑鄙的事情,还把自己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傅主任,你先别急着生气好不好,雎心雄笑了笑说,好吧,就假设说我做过这种事情,我是说假设了,你也不能埋怨我是吧?到现在你也该明白了,这件事情是有人故意要拿你做饵引我上钩的,说到底你和我实际上都是被骗的一方,应该是同一阵线才对的。
傅华冷笑着说,雎心雄,我是绝对不会跟你同一阵线的,你这人卑鄙无耻,为了达到目的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就算是这一次你侥幸逃过,你早晚也是会受到法律严惩的。
雎心雄笑了,说,傅主任,你这话是我今年听的最好笑的一个笑话了。你知道你让我想起了谁吗?
傅华说,想起了谁啊?
雎心雄笑了笑说,你让我想起了塞万提斯笔下的堂吉诃德,你大概认为自己代表着高度的道德原则、无畏的精神、英雄的行为、对正义的坚信,但实际上呢,你不过是像堂吉诃德一样,是一个疯狂而可笑的傻瓜而已。
傅华苦笑了一下,说,雎心雄啊,我想不到你会这么看堂吉诃德,难道你没觉得堂吉诃德古怪行为的背后,其实是对骑士精神的坚守吗?不过这也难怪,在你的心目中大概早就没有了信念这两个字了吧?
雎心雄笑了起来,说,信念,信念顶个屁用啊?他是能够给你带来名,还是带来利啊?在这个官场上,我看到的都是靠实力靠手腕才能争取到有利的地位的,我可没看到那个傻瓜靠信念出人头地的。我告诉你信念什么时候有用吧?信念只有在做宣传的时候才会有用,用处就是来哄骗像你这种傻瓜的。
傅华笑了,说,雎心雄,你可真够坦白的,不过相比起你满嘴大道理的时候,我还是更喜欢现在的你,起码现在的你是真实的。
雎心雄笑了起来,说,傅主任,我发现你这个人对我来说还是很有用的,在你面前我很自然的就能把心底最真实的想法讲了出来,要知道我现在要做到这一点是很难的。
傅华说,我也就得你要做到这一点很难,你这个人作秀已经是成了习惯了,大概也分不清自己什么时候讲的是真话,什么时候讲的是假话了吧?
雎心雄笑了笑说,恐怕不仅仅我是这样子的,很多官员都是跟我一样的。不信你去问问杨志欣,你问问他在公开场合讲的话都是真话吗?恐怕他跟我一样,也分不清自己什么时候讲的是真话,什么时候讲的是假话了。
傅华苦笑了一下,没说什么,他也无法替杨志欣辩驳什么,现在官员在台上讲话,讲的都是一大堆的假话、空话,杨志新自然也是不例外的。
雎心雄看傅华不说话了,就笑了,说,所以傅主任,你应该知道你对我的重要性了吧?拜托你好好保重身体,别成天瞎招惹是非,要不然我连个能说说真话的伴儿都没有了。
傅华听得出来雎心雄这是在警告他不要再去给他找麻烦了,就笑了一下,说,雎心雄,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雎心雄笑了笑说,傅主任,这你就多心啦,我是为你好,才提醒你多保重身体的。
傅华笑了笑说,雎心雄啊,你这么说是不是我还要向你说声谢谢呢?
雎心雄笑笑说,我们俩就不用这么客套了,不过你如果非要坚持说谢谢的话,我也能勉强接受。
傅华笑了,雎心雄,想不到你这个人还真是挺有意思的啊,你自己的事情还苦不过来呢,还有心思替我操心,真是不知死活啊。
你又要讲笑话给我听了,雎心雄笑了笑说,傅主任,我刚刚才发现你原来是挺幽默的一个人啊。要不你跟我说说看,我现在还有什么事情是苦不过来的啊?
雎心雄啊,我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傅华笑了起来,说,好吧,既然你想听笑话,那我就讲个笑话给你听吧。你不会是认为黎式申留下的东西不在我这里,你就万事大吉了吧?
雎心雄笑了,说,你说的这个问题我还真想过,但是有一点你要知道,那件东西的作用其实是可大可小的,落到一个平民百姓手中,不但不能有什么用处,反而对他是有害的;只有落到像杨志欣这种跟我势均力敌的对手手中,它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而现在显然杨志欣是没得到这件东西的,所以我真的没必要担心什么的。
傅华明白雎心雄想表达的意思,雎心雄现在是嘉江省省委书记,封疆大吏,位高权重,一个平头百姓想靠一张内容苍白、很难找到佐证的批复就把他推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不说别的,单单就靠一个平头百姓的力量,这张批复根本就无法送到有权惩治雎心雄的部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