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然查到了这个人,那么接下来他的资料就比较容易查了。”李正堂继续道:“这个个人名字叫阮希明,越南海防市人,退役军人……我花了相当的一笔代价,才查到了他的一个帐户,通过这个帐户的记录,发现了在他第一次暗杀你之前,帐户上有一笔收入。
我没有说话,看着李正堂,示意他说下去。
“很显然,这笔钱应该就是雇佣他暗杀你的酬金了。于是我就通过我的关系去查找这笔钱是谁划进他的帐户的。顺着这个钱的汇款记录,先是查到了钱是他的一个联络中间人,然后我又查了这个家伙的帐户,终于找到了这笔钱的来源。可是查到了这个来源后,我却吓了一跳。”
“是么?”我沉声道。
“不错!”李正堂一字一字缓缓道:“这笔钱最早的汇出的一个帐户,是苏黎世一家银行,不过好在那家银行的一个职员还比较贪心,我花了一万美元收买他,他就透露了这个帐户的户主资料。户主是一个美国女士,名字叫ce。不过经过我的进一步调查,这位ce小姐,还有一个动听的中国名字,叫……杨微!”
虽然李正堂从开始说的时候,我就已经料到了会是这个结果,但当李正堂嘴巴里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我仍然还是心里一沉,内心深处涌出一种难以名状的难受……或者说是一种心痛。我一直以为……是王家兄弟!没想到……
看着我没有说话,李正堂又冷冷道:“所有的资料都在这里了,你有任何的疑问都可以在这些资料里面得到答案。”
我一言不发,随意翻看这些东西。果然非常齐全。
有那个越南人的照片,有帐户来往记录,有追查的帐户来往记录,有银行的客户资料的记录。我越看心里越沉重,随后叹了口气,把资料扔还给了李正堂。
“为什么会是她?”我低声问道。如果这个时候我面前有面镜子,我就可以看到自己的脸色已经很苍白了。
李正堂摇头:“关于这点我还没有想清楚。我有几个疑问都无法自己找出答案。”
“什么疑问?”
李正堂看着我,严肃的说:“第一,她为什么要暗杀你?你在我们的计划中,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环节。第二,从她汇款给那个杀手的中间联系人的时间来看,她委托杀手是在认识你之前,也就是说,在我们的计划还没有开始之前,她就已经在准备这件事情了……当时我和她正在一起共同谋划,难道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已经想到要暗算我了?第三,这个杀手也很奇怪,这个杀手的酬金是十万美金……说实话,这个钱很少。这么少的酬金就只能说明,这个杀手并不是一个顶尖的高手,而是一个二流的,甚至是三流的家伙。按照杨微的财力,她完全有能力找一个一流的高手来对付你!为什么她仅仅花钱找一个可以说是不入流的家伙……”
听着李正堂的话,我陷入了沉默。
我脑子里一团乱麻,无法整理出一个清晰的思路。脑子里全是一些记忆的片断。
我想起了,第一次遇到那个杀手,我们在洗手间里面搏斗的场面,我被他从后面用一条专用的绳索勒住了脖子,当时我已经无法呼吸,身子渐渐发软,肺部没有了气,脑子已经迷糊,手脚没有了力气……我想起了我的保镖汉森及时赶到,和杀手搏斗,结果杀手不敌逃走。
我想起了第二次遇到杀手,他追杀我,那个淬眼镜蛇王毒液的毒针扎在身上的感觉——那是一种让人极度恐惧的麻痹。没有经历过的人完全无法体会到那种感觉是多么的恐惧——你一点点的感受到身子渐渐没有了知觉,浑身都似乎没有了立刻,最后里连手指都动不了,然后甚至无法控制你的眼皮,再然后你的肺部会渐渐麻痹,你无法控制呼吸,等到你的肺部不再工作了,你就开始窒息,然后一点一点的死亡——这些事情发生的时候,你身子虽然不能动,但是脑子却异常的清醒,意识也很正常,这些使得你一点点的体会到死亡的降临。
慢慢的,这些片断从我脑子里闪过,最后从我脑海闪过的一个片断则是:我和杨微两人走在ibb大楼的走廊里,就在我即将走进ibb的董事会接受考验的时候,杨微忽然在我身后说了一句:“你……你遇到暗杀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难道我在你心里……”
那种幽怨的,哀愁的,充满了一种莫命的柔情的语气……难道这些情感,都是杨微伪装出来的?我不愿意相信!我真的不愿意相信!!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忽然冷冷的问李正堂一句:“这些事情你怎么能查到的?”
李正堂看了我一眼,用同样冷冷的语气回答道:“处在我的这种地位,常常需要面对各种事情,其中的复杂,是你这种人无法了解的!”
勿庸置疑的,我必须改变我的立场了。
本来这场计划中,我是李正堂和杨微手里的棋子。我是这场戏的主演,而李正堂和杨微则是幕后的主导。后来在杨微和李正堂之间的合作出现了裂痕后,我入主了汉高出任执行总裁,也仅仅是用来平衡双方的一个工具。因为我的立场特殊,我的存在才能在汉高的利益分配上平衡双方的斗争,而同时所以双方都会争取我,都会希望利用我拉拢我来对付对方。所以我得到了很多利益——因为我的特殊位置。
表面上看,我一直保持了中立。虽然我出任了汉高的总裁,但是我并没有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