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心里想着出事的是涂涂,至少是跟她有关的,可是当她站在后院门口,看到周梓木扶着一个血人,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让千金的心里纠结了。
“健儿……,”柳氏忐忑不安的跟在千金后面,在看到周梓木扶着的人是自己的儿子周永健的时候,什么伪装都没有了,冲上去哀嚎着:“这……这出什么事了?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
周永健虚弱的靠在周梓木身上,柳氏冲过来泪流满面的喊着,眼里充满了绝望,因为她靠近的时候,才看到儿子的身上竟然有个长长的刀伤,鲜血正不住的流出来,那样子恐怖又惊悚,却让她手都软了。
“送医馆,快,”千金先回过神来,看着奄奄一息的周永健,心里矛盾重重,恨不得再补上一刀,可也知道,唯有他知道涂涂的下落,就只能忍着心里的怒气,保持理智做最妥当的安排。
周花儿在看到周永健变成这个样子后,完全惊恐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完全不敢出半点声音。眼里,闪过了一丝绝望,觉得自己的未来,不会再平静了。
“健儿,你要坚持住,娘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你不能丢下娘不管啊!?”直到这一刻,柳氏才知道害怕,知道惊骇,知道自己要失去的是什么。
她就只有一个儿子,若是健儿没有了,那她还有什么可期盼的?她把所有的心血都倾注在健儿身上,省吃俭用,为的就是希望他出人头地,却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事,如今自己性命难保。
周永健身上的伤势严重,可是,理智还是有的。他听到柳氏的话后,眼里闪过一丝厌恶,旋即,闭上双眼,根本不想跟她说半句话。
千金看到这一幕,心里酸涩万分。为什么做父母的付出,做为孩子的,永远都觉得是理所当然,没有人觉得那是最真挚的付出呢?
余氏如此,柳氏如此,这种悲哀,到底出在哪里?
“健儿,”千金也烦躁柳氏的唠叨,可是自己不能在她的伤口上撒盐,就看着紧闭双眼的周永健问道:“涂涂呢?”她不得不问,就当她自私,她只在乎自己在乎的,别人……她真的管不了那么多。
“健儿都成这样了,你还逼问着他,”柳氏一听,不淡定了,立刻冲着千金翻脸了。
“健儿,涂涂还小,他什么都不懂,更是无辜的,你告诉我,他在哪里……他叫你哥哥的,你真忍心伤害他吗?”千金不理会柳氏,她从周永健的表情里看出,他还有一丝的理智,爱憎分明,所以才想坚持问下去的。
原本一直紧闭双目的周永健在听到千金的哀求后,颤抖了一下睫毛,抿紧了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唇,才低声的说道:“被带走了,”
“被谁带走了?”千金一听,立刻惊喜的追问道。
“被送往京城……,”周永健不知道心里想到了什么,露出一抹苍凉的笑容,沧桑的道。
“什么?京城?”千金一听,立刻慌张的掀开布帘子,对在外面的周梓木喊道:“木头,健儿说,涂涂被带往京城了,你快带着人去追,迟了,就来不及了!”到了京城,就举步维艰了。
若是人家有什么目的,可以拿着涂涂直接来威胁自己。可是,人家却选择把涂涂带往京城,目的,肯定是不简单的,她不能让人家把涂涂顺利带到京城,绝对不行。
周梓木一听,立刻跟千金说:“你安排其余的人回去,我去找赵管家,带着他一路往京城的方向找,肯定能找到涂涂的,你放心!”最后一句话,是最郑重的保证。
“嗯!”千金不许自己哭出来,她很想去,可是她不会骑马,不能耽误周梓木的行程,只能让他去找涂涂。
周梓木骑马先走一步,到了医馆,找到赵管家后,就带着人走了,弄的绢儿满脸的疑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周梓木前脚走,后脚,千金带着人送周永健来医馆,急着找大夫救命。
只是,这个时候的大夫,早已经回家了。
“大夫怎么还不来啊!?”柳氏看到一直没有大夫来,医馆里连个人都没有,急的快哭了。可是,就算她哭,也没有办法救周永健。
“健儿,你要坚持住,娘不能没有你的,”柳氏看着他身上的伤口一直在流着血,心里充满了绝望,觉得自己的心一点点的冷了。
周永健的身体并不是很好,他一直被柳氏逼迫着去学堂,而他根本不喜欢,又没锻炼,所以身子跟别的文弱书生是一样的,一点抵抗力都没有。也因为如此,在熬了一会儿后,他的脸色就变了。
“阿秋怎么还不回来啊!?”千金也急了,虽然她恨周永健,可还是不希望他死。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阿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身后,跟着已经回家又被揪来的大夫,他跑的气喘吁吁,完全跟不上阿秋的脚步。
“大夫,救救我儿子,求求你,你一定要救救他,我就只有一个儿子,不能没有他的!”柳氏看到大夫,立刻哭泣着哀求道,完全体现了一个母亲该有的心疼跟寄望。
“我看看……,”大夫看到躺在那里的周永健后,心里倒吸了一口气,看到那还在渗血的伤口,叹息一声后,摇摇头道:“这么深的伤口,伤到要害……,”
“不,你要救他,要多少银子,我都给,都给你,”柳氏听到大夫的话,完全疯癫了。
那大夫被她抓着摇晃了一下,在阿秋的帮助下,挣脱之后才大声说道:“不是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