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对她一点用都没有,这个常年呆在她的院子里的小厮不管对魏瑾泓多有用,她也要想法子让他变得无用。
“奴才知道了。”
“知道了就好。”赖云烟拿帕拭嘴,笑靥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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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不好了,吉婆婆,不好了!”
未时,魏崔氏午睡刚醒,刚坐下要喝茶,院中突起了一道声音。
“这是怎么了?”魏崔氏讶异,朝身边丫环道。
“奴婢不知,这就去看看。”丫环小红福了一礼道。
她刚走到门边,吉婆子就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一进来就是跑到魏崔氏的脚边一把跪下,抱着她的腿抖着手剧烈地哭了起来,“小姐,小姐,你要为我做主啊。”
魏崔氏久不听她喊小姐,心中顿时一惊,道,“怎么了?”
“大夫人,大公子夫人她,她……”吉婆子激动得嘴也在抖着,她这时因惊恐无法说出话来,心中恐慌至极的她一伸手,狠狠抽了自己个耳光,才把下面的话流着挤了出来,哀呜道,“她把我儿子打死了,把我给我送终的全福打死了。”
说罢,头一偏,她口里流出一长串口水,刚刚突闻恶讯的她再也忍不住惊恐,就此昏了过去。
“吉婆婆……”屋内的几个丫环顿时慌作了一团去扶她。
魏崔氏这时也呆了,好半晌才扶了桌子,在丫环忙不迭的搀扶下起了身,抖着手道,“好,好,不得了,真是不得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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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刚把贪得最多的小管事打死,赖云烟也没让人把人拖下去,她若无其事偏过头,与大管事淡然说,“这说来五千两银是他贪的,但你是大管事的,有失监者之职,按家法来说,也是需罚的罢?”
“是。”
赖云烟翻着家法,漫不经心地道,“你说怎么罚?”
“但凭大夫人的吩咐。”大管事跪在下面,声音依旧不慌不忙。
赖云烟清脆地笑了一声,“家法你比我熟,你说罢。”
“监管不力,当罚百仗。”
“百仗?我看看。”赖云烟又翻了几页,翻到监管不当那页,细看了记载,颇为赞同地道,“确实是百仗。”
“苍松……”她扬声叫了人。
“是。”苍松心中一道苦笑,立马站了出来。
罢了,刚刚全福是赖绝处死的,现在大夫人只是让他打大管事的百仗,已是手下留情了。
“你去行仗。”
“是。”
赖云烟笑看了苍松一眼,就随他去了。
她这几天给出了三万两的银子,帐上却少了五千两,老实说,她不信只少了这个数,那几个椅子几个杯子能花得了多少钱?但苍松查的,她就不多说什么了。
他刚给这府里留了情,她还要看看,他打算留多少。
他留多少,就代表魏瑾泓要留多少,由此她就可以看出这魏大人日后是可以继续合作,还是她半道挑撂子不干的好。
总得对方有诚意,这买卖才合作得下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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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赖云烟大肆行家法,那边魏崔氏是候了又候,才把魏景仲候了回来。
一见到他,魏崔氏就跪在了他的面前,哽咽着把吉婆子独子被打死的事说了。
“族中要行祭祀,她这边就见血,老爷,这赖氏是没我们魏家放在心里啊。”魏崔氏痛哭道。
“把人给我叫来!”魏景仲忍了又忍,才没拍桌。
见他满脸怒容,哭着的魏崔氏这才心安了安。
随后不久,赖云烟就进来了。
一进来,如常给魏氏夫妇行了礼。
等她起身抬头,魏景仲冷眼看着他这个大媳道,“听说你打死了全福?”
“是。”赖云烟半抬着眼,淡应了一声。
“为何?”
“他贪了媳妇给族中老少置办什物的银两五千两。”赖云烟垂眼看着地上,冷冰冰地道,“让媳妇管家,一个铜板子也没见着,媳妇无法,为着家中的声誉着想,就拿了自己的私银三万两出来,哪想今日一查帐,就被贪了五千两去,媳妇这钱是娘家给的,又不天上掉下来白捡的,今日要是不按着家法处死个人,来日要是有人把媳妇这嫁妆全抢了去,哪怕媳妇哭死在这家中,怕也是无人理吧?”
“你让她管家,未把帐册给她?”魏景仲掉头朝魏崔氏看去。
魏崔氏垂首,恭敬地道,“妾身给了,老爷,我是把帐册给了慧真,相帮着她的。”
“娘这话是何意?”赖云烟朝魏崔氏看去,“您把账册给了慧真,可要钱的却是朝我来要的,先前给册子时我也是在的,知晓慧真支钱也是要问过您一声的。府中要钱,大可问过您,再朝慧真要,现下倒是全成了我与慧真的不是了不成?”
“赖氏,”魏景仲却是怒了,他愤怒看这个没体统的儿媳,“是谁教你这样目无尊长,如此跟长辈说话的?”
赖云烟早料到他会愤怒,想来魏崔氏也是料到了魏景仲的性子,不怕她不被训……
她冷然地扯了下嘴角,也不出声,只是拿帕拭眼,轻拭着眼里掉出的泪,委屈不已地轻泣着。
这时门外有了脚步声,魏瑾泓已经快步进来。
他一进来,什么人也没看,朝他父亲就是一揖,“父亲,书房一述。”
看着简略向他开口的儿子,魏景仲沉吟了一下,很快就颔了首,随着他出了门,领着魏瑾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