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她。”魏瑾泓说到这温和地笑了笑,“她高兴就好,这府里的事,便由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罢。”
前世给不了她的,这世便给她罢,哪怕她已什么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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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听到今天舅舅的商船要离京,管事之人又是舅舅心腹,赖云烟一大早就起来叫人把她备好的两箱子人参搬上了马车,走了一上午的路,把箱子交给了管事的,又交了一封信让他带去。
信中不乏甜言蜜语,其间更是谗言无数,赖云烟写完还瞧了几遍,觉得自己那馋媚之情已经跃然纸上了,这才觉得自己拍舅舅马屁的功力不减当年,这才满意地折纸封蜡。
这感情啊,都是交流出来的,她这一担篓投其心意的好话,想来也是能让舅舅更欢喜她一些的。
他们前世合得来,这世感情也差不到哪里去,哪怕这世她一开始就坑了她舅舅这么多银子,但之前他临走时,她舅舅不也是咬牙跳脚,赏了她十两银让她买糖吃?
等到船开,再从望京码头回到通县,这时已是夕间了。
赖震严已在府里等候她多时了。
见她回来,在厅屋里,赖震严当着魏瑾泓的面问,“去哪了?”
“有江南的船要回去,我去了码头,找了个管事的给我带信给舅舅。”
“下次差下人去办就是。”赖震严不满地摇了下头。
“云烟知晓了。”
赖云烟朝他们都请过安后,在魏瑾泓的身边坐下,才朝赖震严笑着说,“哥哥这是刚回来就来瞧我了罢?”
“嗯。”赖震严额首,转头与魏瑾泓说道,“你赶回来就是为了陪她?我看她眼睛好好的,还有那精力出去乱转,哪有犯病的样子?”
“唉,”赖云烟闻言立马扶额,道,“现下头又疼了。”
赖震严不由瞪她,斥道,“乱来!”
赖云烟便笑了起来,笑了好几声,见兄长嘴角绷得不是很紧了,她这才笑着说道,“前几日是有些头疼,夫君这才没带我去三周山。”
“是吗?”赖震严看了她一眼。
“是。”赖云烟笑着回道。
一旁的魏瑾泓嘴边挂着温柔的笑意,时不时看说话的兄妹俩一眼,并不插话。
过了一会,他借故有事要走开一下,把厅屋让给了这兄妹俩。
他走后,赖震严松了绷紧的背,眉头也皱了起来,嘴里轻语道,“怎么回事?”
“信。”赖云烟未答话,只在桌上写。
赖震严见她如此谨慎,就不再追问了,嘴里声音也恢复了正常,“父亲让我来看看你,说下月初七娘的忌日那天,你要是有空就回府一趟,到时与我们一同为娘祭拜。”
赖云烟的脸慢慢冷了下来。
赖震严像没有看到那样,依然不紧不慢地道,“到时你有空就回来罢。”
“到时是要做法事吗?”赖云烟垂了眼。
赖游啊,怎么就有这么狠的心。
“嗯。”
“要做几场?”
听她这般问,赖震严看向了妹妹。
“妹妹曾听闻,江南一带,有一家人甚是爱其妻妾,但红颜命薄,他的两位妻妾早时就亡了,不过他在古稀之年时,尚还记得为她们同做了一场法事呢。”赖云烟看着手中的帕子淡淡地道。
赖震严听后,久久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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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青出去了一趟,再回来时,看着魏瑾泓半晌都无语,良久才与他道,“我可没料这赖游可是那般痴情之人。”
“查出来了?”
“是。”
“怎么回事?”
楚候爷炸舌道,“赖大人养的那两个外室,虽都是年轻女子之像,但无不与那宋姨娘相像。”
“不仅如此罢?”
“是。”楚子青佩服地朝魏瑾泓拱一下手,又道,“且都有孕了。”
“看来宋氏之死是真的了。”魏瑾泓淡淡地道。
见他这时都不动如山,楚子青真是对他这好友佩服不已,“你这时都还坐得住?你那泰山大人,可不是一般不喜你那舅爷。”
“赖大人是过于悲切了,想来过段时日就好。”魏瑾泓轻描淡写地道。
楚候爷摇头,“你要是还想与震严兄来往,还是与赖大人隔开些好。”
这父子俩又是对仇人。
“现下不能。”
楚候爷看向他。
“你忘了太子。”魏瑾泓说到这笑了笑,“由他们去罢。”
他们且暗中行事就算了,赖家的事,该告知她的他都告知,至于怎么办,他就管不到太多了。
楚子青闻言摇头道,“我比以前更弄不明白你了,你就告诉我,你到底看好谁?”
“还早。”魏瑾泓垂首伸手推了推他面前的茶杯,淡道,“喝茶罢。”
楚候爷这时想及他候府的那些破事,不禁苦笑道,“对,心急干什么?越急越乱。”
他就是急了,恼了,怒了,才着了庶兄继弟的道,被皇上不喜,被族长斥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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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孕?”赖云烟闻言拿帕拦嘴的手都僵了。
魏瑾泓看着她雪白手指旁边的红唇微眯了眯眼。
她今日嘴唇抹了胭脂,过艳,艳得就像烧得过旺的火。
听闻京中密友已回,本打去京中找人说话的赖云烟这时原有的好心情瞬间就没了。
“有几个月了?”赖云烟想来想去,也猜不准赖游是什么时候做的这事。
“一人五月,一人三月。”魏瑾泓别过眼,看向了她身边的玉瓶,不再去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