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云烟失笑,过过眼?她要是有眼睛可过,那就可好了。
“云烟啊……”魏姑妈这时开了口,笑着道,“如若是个会侍候的,就让她带过来罢。”
听着魏姑妈也重操旧业,赖云烟真是欣慰不已。
有些事变得截然不同,可有些事还真是不会变的,例如魏姑妈喜欢给魏瑾泓塞人的爱好就没变。
“我回头跟夫君提提。”赖云烟还真想答应下来,如若不是她眼睛不便的话。
两人联手塞进来的人,怕不是什么好对付的。
“这种内宅之事,由你安排就好,用不着去劳烦瑾泓了。”魏姑妈淡淡地道,话间字句腔调都在拿捏着她姑妈的身份。
“如若是我的意思,”赖云烟脸上笑容不改,“那我还是想用娘的人,论起照顾夫君,还是娘的人好,这世上还能有谁比娘更关心夫君?用她派来的丫环,我这才能放一百个心。”
魏夫人派来的人够多的了,这两人还搅浑水,赖云烟就算乐于看魏瑾泓被女人包围,但趣味还是比不上自身的安危与安逸来得重要。
“是么?”见赖云烟毫不犹豫拒绝,魏姑妈的笑容便有些挂不住了。
这赖氏一而再再而三地下她的面子,是怎么回事?她就不怕得罪她!
崔童氏见她不咸不淡的口气,又想起前些时日赖云烟不请她共赴邀约的事了,她心里一惊,饶是魏姑妈给她不断地使眼色,她也不再开口了。
罢了,她这个外甥媳妇,可真不是个任人拿捏的,她还是有些许怕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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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魏家出了桩大喜事,魏瑾瑜与祝家的八小姐祝慧真订了亲。
赖云烟在府中得讯后,生生把口中的茶水喷了出去,叹道,“这哥俩真是好本事。”
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八小姐也被他们搞定了。
来报讯的杏雨拿大小姐的感叹充耳不闻,又道,“成亲的日子也定好了,就在八月。”
“好日子!”赖云烟赞道。
杏雨看着她的笑脸,轻步走到她的身边,在她耳边道,“出了桩事,奴婢想告诉您。”
“说。”赖云烟有些纳闷,这段时日她们天天陪她闷在这府里,能有什么事?
“梨花与大公子身边的人走得甚近。”杏雨道。
只一句,赖云烟就皱了眉,“是谁?”
“苍松。”
赖云烟当即就站了起来,看着前方,好一会都没有说话。
现在找梨花来问,只怕伤了这两姐妹的感情。
不找来问清楚,谁知是什么情况?
“他们是情投意合?”想了一会,赖云烟只能暂时问杏雨。
“是。”
赖云烟心冷了一冷,又问,“有一段时日了?”
“是。”杏雨声音更小。
“为何要告诉我?”赖云烟的声音很是平静。
“奴婢怕她被骗了。”
“你还有话没告诉我。”赖云烟觉得杏雨的声音不对劲得很。
“是。”杏雨这时的声音带着哭音,她在赖云烟的面前跪了下去。
“怎么回事?”
“奴婢出府时遇上了地痞流氓,被大公子身边的雁燕救过一命。”杏雨哭道。
赖云烟顿时觉得全身被抽走了一半的力气,她往后退了两步,扶着椅子坐了下去,好半会才轻声地道,“你看上他了?”
杏雨的泣声又大了一点。
赖云烟叹气,口气中并无责怪,“他也看上你了?”
杏雨未答,只是哭泣。
到底这世的她们还小,就算年龄已过十九,但不到二十岁的年龄,岂会没有待嫁之心呐,上世没找,不过是找不到好的,适合的罢了。
“你怕梨花被骗,想来,也是怕自己被骗罢?”对于杏雨梨花的忠心,赖云烟是不会怀疑的。
这两个丫环对她好与不好,没有人比她更明白。
“是,”杏雨痛哭失声,“奴婢们都不是那等配得上他们的人。”
苍松燕雁是大公子身边的人,从小跟着大公子饱读诗书,又见过那么多的大排场,便是娶上比她们好百倍千倍的,那也是不稀奇的事。
可他们看上了她与梨花,她想信,但却信不了,只能在答应之前,把事跟大小姐说清楚。
“可你想嫁,梨花也想嫁。”赖云烟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要显得太过冷漠。
杏雨哭了两声,诚实地答了,“是”。
赖云烟苦笑,“退下去罢,让我先想想。”
杏雨抬头看她,见她闭着眼睛,脸上无悲无喜,那心便钝钝地发疼,她爬了好几下才爬起来,朝赖云烟施了一礼,这才退了出去。
门外,梨花已经哭得跪倒在了地上,杏雨去扶了她,她抬着满是眼泪的脸问杏雨,“姐姐,我们怎么办?”
杏雨紧抿着嘴,见扶她不起,她便重重地拉了她起来。
梨花被她粗鲁地拉着,似是毫无所觉,只是哭着道,“我是不是真配不上苍松?姐姐,是不是,到底是不是?”
杏雨看着梨花那张为情所困的脸,想着她对苍松的百依百顺,想着自己对燕雁的心不由已,好半会才哑着噪子道,“我们都是大小姐的人,大小姐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不要多想。”
“要是……”梨花恐惧地道。
“要是不行,那也听大小姐的。”杏雨冷漠地道,“别以为没了大小姐,我们就真能嫁给他们。”
她再对那人心动,也明白,如若她不是大小姐的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