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末了,在他半威胁,半诱惑之下,西凉茉还是如他所愿上了一张同样的小生的面容,她原本生得俏丽,小生扮相自然是飞眉秀目,琼鼻红唇,俊俏之极,乌发束起落在肩头,更显出十分fēng_liú潇洒来。
百里青手上的笔一顿,看着西凉茉的模样,有些怔然。
西凉茉看他描着精致螺子黛的妩色魅眸中一片朦胧,眸光却不知流落在了哪里,竟显出几分空洞凄然来,全文字手打
她心中不由轻叹了一声,他到底和她是不同的。
西凉茉伸手轻抚上他精致的面容,轻声道:“我相信母亲与先皇必定在另外的一个世间里,依旧长相守,依旧琴瑟和鸣,她唱戏,他奏琴,一生琴曲相和。”
她总归是身外客,前生的记忆牢牢地在她心中占据了的位置,让她虽然也会在今生之中偶然因为身边至亲的冷酷残忍而感觉心有戚然,更多的却是冷漠以对,只当魂寄他乡,今生不过戏一场。
他却不同,再强悍,再残忍,再冷漠,他却是戏中人,如何能将此身抽离?
“其实当年陪着母亲一起走了,也许这天朝倒是没了我这奸佞不是?”百里青垂下眸子,轻描淡写地自嘲道,只是那一垂眸间似有淡淡凄厉的幽光迷离。
他身上原本就有种雌雄莫辨的奇异魅力,只是平日里那种阴霾血腥扭曲的气息实在太过浓烈,让人根本不敢直视他。
许是这般气质清冷萧然,许是眉目间勾勒妩色天成的模样,许是月色太温柔,将他身上那种奇异的气息扩散开来,让他她心中由自主地生出怜惜与柔情。
西凉茉看着他,忽然倾身单膝跪地,伸手揽住了他修长的腰肢,用另外一只手轻抬起他的脸,低头望着他,轻声道:“阿九,那我呢?”
百里青看着她,眸光变换莫测,良久,忽然轻笑:“是啊,还有你这丫头呢,若是错过了这般有趣的丫头,岂非可惜?”
随后他似忽然发觉什么有趣的事一般,修长的手指抚过她的鬓角,眸光幽魅:“如今才发现,你这丫头扮相倒是个俏郎君。”
“彼此,彼此,若是来生吾为男来,汝为女……。”西凉茉握住他的手,眼底闪过一丝戏谑的笑意。
“那又如何?”百里青轻佻地挑眉,凑近她的脸,眉目间都是魅色。
“定是日日为君描眉,日日让君承欢榻上。”西凉茉轻笑,低头吻上眼前美人唇。
若有来生,隔世经年,也不知可会再如今时、今日、今世这这般时光,谁能承诺来生不许他人,谁能许诺前世不欠他人,所以只愿今生惜取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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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镜湖的甜蜜时日,总是过得极快的,转眼百里青到了镜湖也有了四五日。
百里青到底是过去对鬼军有所了解的,只看了几日鬼军的训练,便将鬼军的运作脉络猜测得**不离十,期间他能感觉得到鬼军的人总是对他有着忌惮与提防,但他只是讥讽地一笑,根本没有放在眼底。
西凉茉也感觉到了,尤其是塞缪尔那些年轻一辈的鬼军统领们更是表现出了一如当初她刚到镜湖时候的那种敌意和挑衅。
百里青对于她略含歉意的抱歉话语时,也只是慵懒地支着脸颊,似笑非笑地道:“只要那些毛头小子不打你的主意,本座自然不会和一群小孩子计较,本座在这里也不过是为了等你罢了。”
西凉茉闻言,忽然想起了什么,有点头疼地抚额:“对了,当初为了在隼刹那里得到帮助,所以对他许诺了要帮他以死大神之女的名义,帮他撑起反攻赫赫王庭的大旗,如今哈苏日日地过来催问我什么时候去赫赫。”
这些时日,与他在一起的日子过得太安逸,竟忘了还有这一出戏。
百里青闻言,阴魅的眸子微微眯起,不悦地伸手去戳她的额头:“你这混账丫头,随便就答应别的男人这种事,是嫌自己身上麻烦还不够多么?”
西凉茉瞅着那只懒洋洋地盘卧在榻上千年大狐狸倒是没如自己想象中那般恼火,便凑上去,露出个虚心求教地笑:“千岁爷,九叔,太傅大人,那咱们现在要怎么办呢?”
回去的路上必定经过隼刹的地盘,她若是不守信用,隼刹这个男人绝对不会真的有多久么忌惮她这个‘亡灵之女’,一定会对他们动手的,虽然她相信鬼军的实力一定不会让隼刹讨到什么便宜。
但是隼刹是百里青的盟友,是牵制赫赫王庭的一枚重要棋子,如今朝廷内一片风雨欲来,多事之秋,若是就这么与隼刹翻脸,必定不是什么好事。
百里青瞥了她一眼,用戴着华美宝石的长指挑起她的下巴:“怎么,你很想去赫赫?”
西凉茉嗔了他一眼,拍掉他的手嘟哝:“若不是为了你考量,我才懒得搭理隼刹那个野心勃勃的家伙。”
“既知他野心勃勃,不必理会他就是了。”百里青淡淡地道。
西凉茉一愣:“你是说……。”
她怎么听着他的意思竟然是打算让她对隼刹食言?
西凉茉不由颦眉,她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向来并不喜欢食言这种事,尤其是她到底还是欠了隼刹和哈苏一份情,更何况,就算他不希望她踏入赫赫这一趟浑水,但是有些事她却是必须为他考量的。
百里青看着她微微勾起了唇角,眸光幽幽如一片古井深潭:“行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必考虑太多,隼刹的事,我会去同他处理。”
西凉茉有点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