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蓝大夫人的脸色已经因为失血的缘故越发的苍白了,就在她身子摇摇欲坠的时候,蓝大夫人轻喘了一口气,伸手在自己身上点了几处大穴止血,随后摇晃着坐下,把那些血丸子全放入一个袋子里递给百里青,脸色苍白地道:“这些解药够你和百里洛吃上一段时间了。”
百里青接过那个袋子收好,冷漠地道:“你知道,这不够的,蓝翎。”
蓝大夫人扶着额头,原本就苍白的容色越发的青白起来:“如果我死了,你就更什么都得不到。”
百里青睨着她,忽然冷笑起来:“是么,你别忘了,还有你的女儿。”
蓝大夫人身子一僵,随后看向百里青:“你……你不要太过分。”
百里青看着她,忽然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怎么,怕我吸光她的血?你瞧瞧你,蓝翎,你是多么矛盾的一个女人,不觉得现在才来表现你的母爱太迟了么,怜惜她,想要救她?”
蓝大夫热别开脸,硬声道:“我没有。”
百里青讥讽地轻笑:“你最好没有,若你试图接近她,就别怪我不守诺言。”
他的掌中花,只能在他的手心盛开。
说罢,他一转身拂袖而去。
临出门前,蓝大夫人忽然喑哑着嗓音道:“青儿,当初是我对不住你,若我救回洛儿,你可愿让一切都过去?”
百里青头也没回,淡漠地道:“你最好别这么唤我,我已经是个怪物了还有什么可以挽回,可以过去的,我觉得现在这样很好。”
是罢,他身影一动,消融在浓郁如墨的夜色中,仿佛从来不曾有这么一个人出现过。
蓝大夫人看着他的背影,原本如古井一般的眸子里渐渐地泛起焦躁与忧伤来,许久之后,她忽然对着不知何时站在她身边的人影道:“等着时机成熟,拿到另外一块令牌,蓝家的大仇得报,后就把小姐带走。”
当初将茉儿卖给百里青,不过是权宜之计,但如今看来,或许哪一日,百里青这般喜怒无常会要了茉儿的命。
“夫人……九千岁那里怎么办,他不会让咱们带走小姐的。”那人楞了一下,若是有了自己的孩子,小姐未必肯离开。
蓝大夫人看着自己手腕上的伤口,眸里闪过一丝坚定的神色:“不惜一切代价,若有必要就让小姐服下忘川水。”
“这……是!”
那人应了,转身消失在阴影中。
蓝大夫人看着桌上的佛像,慢慢地闭上眼,神色疲倦而忧伤。
她这一生,辜负最多的就是那个孩子了,她所无力庇佑的也是那个孩子。
某一点上,百里青是多虑了。
她不会去接近那个孩子,因为她没有这个资格。
一生都没有这个资格。
——老子是小白要出来的分界线——
烛火轻轻跳了一下,西凉茉忽然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轻撞了一下,她停下脚步有点不适地捧住胸口,微微颦眉。
“贞敏,怎么了?”太平大长公主看着西凉茉忽然停下脚步,不由有些奇怪地看着她。
“没事。”西凉茉摇摇头,随后跟上了太平大长公主。
“你何必去理会皇后说些什么,她不过是个妒妇,至于韩婉语那个女人,因为韩婉言的死,所以必定会冤枉你,这种事,你不去理会,她们也不能拿你如何,父皇一句话就让她们都闭嘴了,何必大晚上的还要去皇后的凤鸾宫。”太平大长公主还是没好气地道。
皇后派人过来说了永福公主落水的事后,太平大长公主照旧不买账,不让西凉茉去凤鸾宫对峙,那小太监只得回去以后如实禀报。
凤鸾宫中一片哗然,众人面面相觑,韩贵妃泪如雨下,却也一时间毫无办法,太平大长公主的骄横跋扈与地位之超然,是有目共睹的,她生生打死顶撞她的嫔妃的事,也不是没有过的,皇帝陛下却也只是随意叱责了两句,也就一切烟消云散了。
如今再加上一个最近极得皇帝圣眷的贞敏郡主,若是闹到皇帝陛下那里去,估计也没有什么结果。
“贵妃妹妹,你也看到了,这大长公主是个什么性子,如今将那贞敏郡主庇护了起来,咱们又能有什么办法,毕竟永福虽然落水了,但是到底没有大碍,只是得了风寒,若是陛下问起,怕也是重重拿起,轻轻放下而已,要不然本宫看这就算了吧。”皇后看着韩贵妃,仿佛颇为为难地道。
韩贵妃一愣,随后气得浑身发抖,她盯着皇后冷笑起来:“是么,太平大长公主是个公主,本宫的女儿就不是公主了么,虽然说是长幼有别,但我的女儿却也是陛下的亲血脉,如今被西凉茉那卑鄙的丫头推进水里,若是如此了解了,那以后她不是在宫里恣意横行,也无人能将如何了。”
她顿了顿,尖利地道:“若是太子殿下也被那人推落水中,皇后娘娘也能这么大度地算了,那本宫也就不计较了,否则您也就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此言近乎放肆了,皇后身边的大宫女顿时站了出来,对着韩贵妃冷道:“贵妃娘娘,您不要太放肆了,这里是凤鸾宫,这里的主人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娘娘是妻,您是妾,如此无礼,是要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