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看着宁凡的神色变幻便知大事不妙,忙说:“宁凡,你稍安勿躁,她们吉人天相,况且周彪等人又在江沙,她们是不会有事的。”
宁凡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双眸中涌起难以言喻的担忧之色。
他不怕自己受伤,不怕自己死,但他的的确确害怕与自己在一起的几个女人生命受到损害。
宁凡抬眼瞧着凌月,问:“他们怎么会突然一起失踪?”
“这……”凌月哑口无言,“我也不知道……”
宁凡眼神变幻,忽然,眼神一凛,寒声说:“这肯定与宋家脱不了干系。”
凌月心念一动,眉头微蹙,道:“你是说她们都被宋家的人抓走了?”
“宋铭一直在江沙,而江沙有这个能力的也唯有宋铭一人,况且宋致被杀的消息肯定已经传到了宋铭的耳朵里,他这是报复,毫无疑问。”
宁凡越说越气,越说越悔恨,悔自己当初没有把宋家这雷厉风行的报复计算在内,或者说他高估了宋家对于他的忌惮。
其实,宁凡并不知晓这一切并不是宋瑜的决定,而是宋铭一气之下,一意孤行的举动。
严格而言,他并没有误判形势,只不过出现了宋铭这一个变数。
“不行,我必须马上赶回江沙,否则她们凶多吉少。”宁凡立刻用手撑着地面,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身体摇晃了几下,摇摇欲坠。
凌月急忙扶住他,说:“宁凡,你这是做什么?既然她们都被抓了,你现在赶回去也没用,当务之急,乃是排毒疗伤。”
宁凡并不理会,说:“不,我必须回去,既然宋家来势汹汹,只有我能救她们。”
凌月不容置疑地说:“你这个样子回去又有什么用?况且,楚艺和徐心雅的身世非同一般,楚彦和徐汉庭又怎会坐视不理?”
宁凡心头一动,承认凌月所言非虚,但其中有太多他示弱生命之人,所以容不得他半点马虎,他依旧不放心地说:“但其他三人呢?她们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被宋铭杀害?若是她们死了,我活在这世上又有什么用?”
凌月心头一紧,承认他说的在理,但在理又如何,他当前必须排毒疗伤,否则性命都没有了,更遑论与宋家周旋斗争了。
凌月心中一横,有了计较,灼灼地盯着他说:“宁凡,对不起了,即便将来你怪我,我也毫无怨言。”
宁凡心中一惊,刚想有所行动,但重创之下的他岂是凌月的对手,只觉浑身发软使不出上力气,但他依旧不死心地吼道:“凌月,你要做什么?”
凌月的手掌轻柔地扫了过来,掌心扫中他的太阳穴,他只觉脑袋一下子昏昏沉沉的,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晕了过去。
“宁凡,我不能让你去救他们,我必须救好你,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去,我做不到。将来若是她们有个三长两短,而你怪我,那我唯有以死谢罪,赔偿她们的性命。”凌月喃喃自语,眼中流露出伤感之色,旋即被坚定之色所取代。
恰此时,宁凡的电话再次响起。
“周彪,你又有什么事?”
“凌月小姐,请凡哥接电话好吗,家中出大事了。”周彪心急如焚地说。
“不是让你去找东子以及林英豪追查她们的下落了吗?”
“不光是这事,今天一大早,省公安厅展开了打黑专项整治行动,我们几个地盘都被警察一锅给端了,并且东子和陈二狗等人主要头目都成为了省公安厅的主要逮捕目标。最诡异的是这次行动完全是省公安厅的独立行动,江沙市局一点风声也没有听到。”周彪焦急万分地解释。
凌月虽然对官场中事一知半解,但也明白这件事绝对不简单,甚至是透着诡异。
她马上联系到宁凡先前的猜测,心头一动,莫非这个行动也是宋家的报复?对,能够让省公安厅有这么大的行动,并且是越过江沙市局,那现在也只有宋家有这个动机以及能力做到这一点。
“凌月小姐,这次的事太邪门儿了,必须让凡哥亲自定夺,否则必将酿成大祸。”周彪催促道,他如今虽然脱离了地下世界,但他对当前局势的判断依旧敏锐。
凌月思考了一会儿,决定暂时还是不把宁凡受伤的消息告诉对方,以免动摇军心,况且若是宋家知道宁凡的状况,那就更加不妙了。
于是,凌月语焉不详的敷衍道:“周彪,宁凡暂时不能够回江沙,也无法对此事做出定夺,所以江沙的一切只能靠你们这帮老朋友帮忙了,只不过这种状况也只是暂时的,因为宁凡用不了多久就会回去,那时候就是那些跳梁小丑灭亡的时候。”
周彪是何许人,从凌月这只言片语中已经察觉到了异样,心急如焚地问:“凌月小姐,是不是凡哥出了什么事?”
这几个女人对于宁凡依偎着什么,周彪是非常清楚,宁凡竟然不立刻回去,那就表明他肯定出了更大的事。
“周彪,不用瞎猜,你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即可,这段时间,江沙就拜托你们了。”凌月径直挂断了电话。
周彪听着手机中传来的嘟嘟忙音,心头实在是被震撼了一下,他稍稍稳定心神,当机立断让东子藏起来,并且命令手下的马仔这段时间都躲起来,至于被抓之人暂时只能不予理会了,只不过仍要继续打听情况,看究竟有没有破局的可能性。
周彪并未提及宁凡暂时不能回到长沙,而是鼓励这些人,让他们看到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