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罗浮上位于云贵高原,山势陡峭,如一柄利剑直刺苍穹。
宁凡独自从江沙乘飞机直达西南省会,然后又乘车走了一天,道路越来越陡峭,环境越来越偏僻,最后汽车也无法通行,宁凡下车后快马加鞭地走了小半天方才到达罗浮山下。
剑宗便在罗浮山中,这选址确实很讲究,一般人根本无法到达罗浮山。
罗浮山山高数千仞,一面陡峭,青石光滑可鉴,据说这一面山壁乃是传说中神仙一剑劈开半座山而成,因此,罗浮山也沾染了些许仙气,当年剑宗选址于此也是基于这一点。
当然,这都是传说,已经无法考证。
但宁凡置身山脚,确实可以清晰地感受到空气比城市要清新浓郁许多,若是长久生活在此,也可延年益寿。
抬头望去,巍峨陡峭的罗浮山青松掩映,苍竹成林,意境悠远。而那刀削斧凿一般的山峰给人一种凛然感,扑面而来的一股凛冽的气势,就真的像是一柄巨大的宝剑伫立在身前一般。
“黄凤图,剑痴,希望你们还没有到。”宁凡举步就向山峰中走去。
山林中不时有动物嬉戏追逐,看见宁凡这个陌生人,都不害怕,反而驻足观望。
宁凡没有理会,加快脚步,身形在山林中疾闪。以前,他在老家也常年在山林中摸爬滚打,虽然不似罗浮山这般雄伟壮阔,山林中的物事却也相去无几。
约莫走了一个小时,以宁凡的脚力,已经到了半山腰。
眼前的密林越发浓郁,树木反而渐渐少了,苍竹却越来越多,一根根笔直如剑,仿佛置身于剑林之中。
忽然,眼前渐渐开阔,一个巨大天堑横亘在眼前。天堑下云蒸霞蔚,深不见底。
宁凡倒吸了一口凉气,凝神向前面望的影子,隔的太远,看不真切,若是普通人就根本一点也看不见。
“这怎么过去?”
这天堑宽约上百丈,凌空度过,宁凡自忖这世间恐怕还没有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我若是利用乾坤诀的元气腾空而起,远渡过去,可也无法走上这上百丈的距离,若是身在半空,一个不慎,掉入天堑,那就是粉身碎骨了。”
宁凡不相信剑宗的人有凌空飞渡的本领,肯定是靠什么工具才过去的。于是,他顺着天堑搜寻起来,走了一段距离,他就看见一道铁索横亘在天堑之上。
这一道铁索只有手臂粗,上面缠绕了许多滕曼,还长着绿苔,在眼光的照耀下显得很滑溜。
宁凡神色一喜,“我就说剑宗的人不可能凌空飞渡,原来有这一道铁索桥。”
他不禁记起剑七离别时曾说到达山门需要花一点功夫,想必就是这一道天堑了。
对于普通人而言,即便有这一道铁索,依旧无法顺利地走过去,但对于宁凡这种高手而言,只要有一个着力点,他就可以安然无恙地走过去。
他飞身一跃就站在了铁索上,铁索纹丝不动,显然宁凡这是举重若轻的步伐,虽然看似力量奇大,狠狠地落下,其实双脚到了铁索上,力道已经完全被化解掉了,所以铁索没有受力晃动。
宁凡的速度很快,就像是一道影子划过铁索,飕,山谷中吹来的劲风扑打在他的脸颊上,冰凉刺骨,但却并未干扰宁凡的心神。
须臾之间,宁凡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铁索的尽头。
砰!
稳稳落地,宁凡回头看了一眼铁索,剑宗花大力气把山门建在这等险地,果然用心良苦,这与世间许多普通门派的做法大相径庭。
如今世俗之中的许多门派一心要多收弟子,并且门派都在闹市之中或者一些著名的名山大川,这就导致弟子良莠不齐,难成气候。
若是让剑宗七子随便到一个门派去挑战,恐怕都要远胜于那些所谓的武学宗师,各派掌门。
这也是当年剑宗的创立者高瞻远瞩的地方,身居幽山,心无旁骛,唯有如此,方能一心悟剑,最终练成绝世剑法。
宁凡感慨了一番便继续向前走去。只见两侧已经完全不见了树木,所有景色都有苍翠的苍竹构成,或密集,活希拉,林林总总,数不胜数。
行走在这片竹林之中,宁凡心中竟有凛然之感,似乎无数道气机锁定了他。
他停下脚步,左看右瞧,却没有发现人的迹象。
他又走了一程,那种凛然的感觉始终挥之不去,宁凡知道这绝对不是自己的错觉,这个竹林肯定有蹊跷。
忽然,他心中一动,侧耳倾听,竹林幽静异常,连一丝声音都没有,天地之间,万籁俱静,甚至一丝风都没有,也根本没有竹林中应有的风吹树林发出的沙沙声。
“真诡异。”
宁凡终于确认了自己的感觉绝非错觉,这个竹林确实有古怪,因为,这没有一丝活物,没有一点生命迹象,这与苍翠的竹林格格不入,这就已经说明了许多问题。
宁凡不敢耽搁,加快脚步前行。
走了半个钟头,竹林渐渐稀少,青翠的各色树木代替了苍竹,他心中的那种凛然的危机感也销声匿迹了。
宁凡松了口气,方才那种感觉确实太不好了,现在轻松多了,他又回头看了一眼竹林,并没有发现蹊跷,只能作罢。
又走了将近一个多小时,宁凡到达了山顶,顿时,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平台展现在眼前,亭台楼阁,朴实而雄伟,可以想象当初建造这若干栋古朴的楼宇是多么艰难。
巨大的广场上用青石板铺就,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