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煊摇头:“不是她告诉我的。”
“煊儿,你说的是哪件事?”灵魂互换以及保佑他安康一事,世间仅有三人知晓,罗儿与那道士定然不会告诉他,那么,他说的便是另外一件事了。
南宫煊听闻,不答反问道:“母后难道还另有事情瞒着我?”
白染霜叹了口气,她本想着煊儿娶了罗儿之后,能够爱上她,可是见他前几日的表现,他若不是深深地爱上了画中的女子,又怎会做出这般离谱的事情?
她与煊儿之间不能再有隔阂了,不管他相不相信她的初衷,她觉得此事也到了该要挑明的时候了。
“煊儿,母后与你虽然不是亲生母子,但是母后对你如何,你心中自当有计较,这差不多一年的时间,想必你是恼恨母后的吧。”
南宫煊垂了眼眸,没有回答,白染霜又说道:“母后知道,你一直对封后一事耿耿于怀,母后今日就告诉你,为何我非要让你娶白绮罗的原因。”
“原因?”难道不是为了白家?
白染霜随后将南宫煊生病之后道士所说的一切,包括白绮罗的灵魂,以及灵魂归为,全部都告诉了南宫煊。
南宫煊起初听的时候,还觉得神乎其神,后来细细回想了白绮罗的陡然变化,以及凌扶桑这个双重身份,他断定母后没有欺骗他。
可是,这些事情都不足以让他震惊,最让他震撼的是,母后之所以非要强迫的原因,竟是为了他的一世安康?
南宫煊不顾头晕体乏,竟是掀被直接跪在了白染霜的跟前儿:“母后,儿臣错得离谱啊……”
白染霜本来以为南宫煊不会相信她说的话,而今瞧见他忽然跪地也是吓了一跳,她瞬时收了惆怅之心,伸手将他扶了起来:“煊儿,你这是干什么?你何错之有?”
南宫煊不肯起身,头部微垂:“儿臣错了太多,儿臣太不孝了。”
“你这傻孩子,干什么呢?你还病着呢,赶紧起身。”白染霜用了些力气去扶他,南宫煊为了不让白染霜太过用力,自己站了起来,白染霜握着他的手笑道:“煊儿,你相信母后说的话了?我还以为这般玄乎的事情,你又会猜疑呢。”
她是真没想到煊儿会相信,她原本是打算当煊儿爱上罗儿之后再说的,今日说出也是情势所迫。
没想到,说出之后的效果竟是这般地好,若是她早知道结果如此,又何必拖延这么长时间,白白让他们母子之间不痛快了这些时日。
“若是几日前,母后来与我说这事,儿臣多半是不会相信的,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在儿臣知晓了罗儿的一片心意之后,儿臣才恍然大悟,儿臣之前有多么地混账。”
“怎地说这般重的话,你乃是帝王,多疑一些本也是理所应当的。”他总要以国家为重才好啊。
“母后,你可知儿臣前几日要寻的是何人?”
白染霜没有想到南宫煊会主动跟她提及画中之人,她问道:“是何人?”
“她便是您的侄女,我的皇后,白绮罗。”
“你说什么?那女子是罗儿?怎么可能?”画像上没有哪一点像她的罗儿。
南宫煊沉沉比闭上了眼眸,调整呼吸之后便将自己与凌扶桑的相识相知相伴,毫无保留地告诉了白染霜。
白染霜默默地听着属于他们的故事,到了最后,竟是潸然泪下,她竟是不知,他们之间竟是早有羁绊,还如此之深。
来不及感叹他们之间的情深款款,白染霜此刻最担忧的便是罗儿的安危。
“罗儿怎会掉下悬崖呢?”
“此事儿臣还没有全部查清楚,不过,依照神机营统领的推测,此事多半都是白卓松所为。”
白染霜叹气道:“哎,我的这个二哥还真是心大。”
“母后,此前我总觉得白卓松不好对付,而今,有了你与罗儿的支持,我还怕大业不成么?”南宫煊神情有些萎靡:“现如今,我只担心罗儿,加上她失踪的那两日,已经九天了,也不知她在哪里……”
说到伤心处时,南宫煊只觉胸口闷痛,又是沉沉地咳了两声。
“煊儿,你莫要,吉人自有天相,罗儿不会有事的。”白染霜自己也没有底,但是她的心中却仍旧充满的希望,她坚信罗儿不会有事的。
此时,离落霞峰崖低十几里远的一处幽闭的山谷中,一间茅屋房外,炊烟袅袅。
白绮罗浑身沉痛无比,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甫一睁开时,眼睛也有些花,看不清楚事物。
待她看清楚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极为简陋的房间之中,房中所有的东西皆是由竹子缠绕制成。
“哇哇哇——”
就在这时,身旁传来一阵婴孩的啼哭声,白绮罗抬了抬眉,想要坐立起身,却发现身体有些动不了,她的腿好像伤了。
她侧过头望了过去,发现边有一个小小的摇篮,摇篮也是竹子制成的,摇篮中放着一个婴儿,看样子差不多一岁多的样子。
那婴儿好似也瞧见她了,此时他停止了哭泣,竟是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白绮罗见孩子笑了,她也跟着笑了,只是,她的笑容还未持续太久,就瞧见那婴儿竟是自己从摇篮里坐了起来,然后就开始往外翻爬。
那摇篮本就摇摇晃晃,而今孩子自己动了起来,一个晃神,就会从摇篮里摔出来。
白绮罗看得胆战心惊,想要扑过去抱住孩子,身体却拖了后腿。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