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老臣也以为然。”平国公点头附和。
万贵人眯起了笑,这么看来,娄锦怕不能得偿所愿了。没想到竟有这么多人把她内定为媳妇了。
怀远侯走上前来,“皇上,娄锦虽还未及笄,但可早些订婚,这婚事一定,及笄过后便可办喜事了。”
皇上兀自点了下头,怀远侯这话不假。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一贯没有说话的娄锦微微抬头,望向在场众人,她刚要开口,便被人截去了话。
“父皇,你许给儿臣的媳妇可不要轻易给了别人。”
众人愕然,望着门口看去。
门那一道黑袍随风而扬,黑发纤长,那高大的身影背光而立,恍若天神踏着金色的光圈而来。
他每每走近一步,娄锦就能越看清楚他一分。
黑玉为冠,长发半绾,衣袖旁的金丝绣够了出了极为艳丽的金蛇模样。
那俊逸的长眉下,一双凤眼中划出七分清冷,三分凌厉。他缓缓转过眼,目光一定,落在了娄锦身上。
微风吹来,他腰间的一缕月白璎珞随风而动,他静静地凝视着娄锦,唇角缓缓上浮。
素来看遍了他的月白,这一回见着这一身黑袍,宛如火炼一般地男子从那光中走来,徐徐地来到了她的面前,只那样站着,便让娄锦那一瞬心脏乱跳,那是一股摄人心魄的魅力。
当初的白和现在的黑结合起来,一一呈现在他此刻的眼眸之中。
那依旧清冷的眸子中闪现的一缕冰凉只在看向了娄锦的那一刻便暖暖地涌出了无尽的温热。
见着三皇子这一身黑袍,不少人都有些愕然。
三皇子素来只穿月白,几乎所有人都认定了,那是三皇子的色彩,圣洁如莲。
而今日,这身黑袍和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丝丝冷意,却让人想到了那刚被淬炼的钨铁,虽是通身乌黑,却没人敢靠近这把通体霜寒的冷剑。
皇上心中也不禁为自己的儿子折服,点头道:“原我以为那月白适合你,没想到你更适合这样的黑。”
话一落,他才想起三皇子入门之时说的那话。
他心中一跳,猛地看向娄锦,目光一转,再看向那对着娄锦轻轻笑着的儿子。顿时惊颤道:“你方才是什么意思?”
“父皇,还记得围场狩猎之时您说的话吗?两年前,您说未来两年之内,我可以娶国子监女子组第一为三皇妃。”顾义熙抬了下眼,他朝娄锦走去,脚步一落,便站在了娄锦身侧。
两道人影并肩而立,站在一起,不禁让人看煞了眼。
好一对佳偶。
娄锦有些怔愣地抬头,望着他的侧脸,竟没想到,今日他的到来是为了把这事提上议程。
广袖之中,一双大手揽住她的,温热的略显粗糙的手与她十指交缠,她能感觉到那指节分明的修长的手包裹她之时,她是何等渺小,却又何其温暖。
众人都看向皇上,没人忘了那次围场狩猎之时皇上说的话,只不过那时候娄锦尚未入国子监。
万贵人尖叫了声,道:“三皇子,你是要诚心气死我吗?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妃,你眼里还有没有你那个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弟弟。”
要娶娄锦?做梦!
贤妃皱了下眉头,她依旧静静地站在那,却是盯着三皇子,等着他说话。
三皇子凝视着那被白纱裹住双眼之人,目光微微一凝。
“逆子,如果你坚持要娶娄锦,我便与你断绝母子关系!”
厉嬷嬷忙拉住万贵人,娘娘这是被气昏了头啊,怎么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黄仙儿在一旁笑了起来,万贵人现在能倚仗的不就是三皇子吗?她是蠢还是傻,竟然要与三皇子断绝母子关系。
娄锦抬眼,盯着万贵人。既然三皇子并非你的亲生儿子,那你的儿子呢?顾义熙的生母又是谁?
万贵人浑身抖如筛糠,她太明白自己这个儿子了,只要她摆出孝这个字,他从没有反抗过。
“母妃,你愿意和我做一次滴血验亲吗?”他沉声着望着万贵人,这突如其来的话让在场之人纷纷惊讶不已。
便是皇后也站了起来,与窦公都望向三皇子。
娄锦猛地抓住三皇子的手,心中担忧不已。
顾义熙低下头来,朝娄锦微微一笑,抬头之时脸色又恢复了一贯的冰冷。
滴血验亲,没想到当初娄锦在望江楼下闹得那样大的一场今日竟被用到了这里。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提出这个提议的竟是三皇子。
他……
所有人都以为他疯了,他是在质疑自己还是在质疑万贵人?
只有娄锦知道,娄锦明白,原他早就已经怀疑自己的身份,可碍于什么,他没有说出来,却依旧对万贵人那样尊敬。
娄锦的心微微颤抖了起来。眼看着今日换上黑袍的少年那样坚定的目光,她的心微微揪疼。
他难道不知道,提出这个提议,需要多大的勇气,皇后众人虎视眈眈,如果果真不是万贵人的孩子,他该如何?
“母妃,你可敢?”没想到,他竟再一次提出。
皇后和贤妃都定在了那,目光透着几分怀疑,看了过去。
“顾义熙,不要。”娄锦忙扯了下他,她眼中隐隐有泪,胸中激荡不已。
他以往的隐忍为何终究不再继续?
他拿身世来为自己做赌注,究竟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