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他是来救自己的吗?万宝儿摇了摇头,她现在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如今走到这一步,她活下来一是为了蜜儿,二就是为了报仇。
娄锦害的她到如此地步,她绝不会放过她!
马车一路前行,到一个院子前停了下来,她还没细细看这里是哪里就被那男人一把扯了去,门怦的打了开来,她心头一慌,这里是哪里?
“你要带我见谁?”
男子显然不愿意理她,一路上带她穿过院子来到正厅前。
厅前一个女子背对着她,女子身着绯色长衫,富丽的狐狸毛滚边皮草披在肩上,她的长发黑亮,腰肢却不显得婀娜,看过去略微有些臃肿。
她愕然,这人是谁?
“姐姐,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这声音?万宝儿一愣,她细细观察着这人的背影,她是……
女子转了过来,一张不甚明艳的脸上有一双聪慧的眸子,这人她许久未见了,久到她快要忘了。
“夫人,没想到会再见到流翠吧,流翠也想不到夫人竟然会落到这个下场。”她轻笑,由着全妈妈扶着坐了下来。
她略显笨重的动作让万宝儿的视线下移,在看到那挡不住的隆起的时候,她的神情显然像是被蜜蜂蛰到了一般。
“你怀孕了?”她惊叫了起来。
流翠笑着喝了一杯茶,满意地看着万宝儿惊讶的目光,唇角的笑意盈盈。“托姐姐的福,再过几天就要生了。大夫说这一胎极有可能是男胎。”
流翠的笑若一把尖刀刺眼,万宝儿紧盯着她的肚子,手掌一寸一寸收紧。“不可能的,你个小贱人怎么可能怀孕。我有每天都让你喝药的。”她看了眼身后的男人,突然呵呵笑了起来。“你这人尽可夫的贱人,难怪你要突然求神拜佛,原来是珠胎暗结,想要偷龙转凤啊。”
她的笑肆意,却在下一瞬被那男人狠狠地掌掴,笑不成笑。
流翠笑了开来,她道:“本来我这肚子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是掩藏不住的,还得多谢我家小姐,是她让我暂时躲避,我才能留下自己的孩子,而不是和你一样,一辈子都生不了儿子。”她志得意满地看着万宝儿,一字一句地往下道:“老爷最看重子嗣了。我这一胎若是男儿,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夺取你好不容易从方芸儿手中夺来的十几年的努力。你苦守了十几年才得的正室,坐了没多久就这般便宜了我。真是好笑,京中之人一提起你便是乐地吧。”
她冷眼看着万宝儿浑身气得发抖的样子,嘴角勾了起来。
又是娄锦,一切都是那贱人作怪!
“你也别怪我家小姐,她从来都不是什么小角色,万山的死,娄府的那场大火,均是出自她之手。”这件事流翠没有证据,但她能猜得到。
眼里充了血,她神色冰冷,娄锦那小贱人!
流翠轻摸着肚子,脸色中带着自得。“只恨你食言而肥,失信于我,还在我与老爷相好之后日日逼我喝药,是你对不起我!”她想起万全,那个她满心喜爱的男人,为了他她背弃了小姐,幸得小姐不弃,她才能在娄府继续生存下去。
“我对不起你?呵呵,我没有对不起你!你自己私心更重,你能背叛娄锦就一定能背叛我,你这种人谁敢用,娄锦看重你那是她傻。哈哈。”她疯狂地笑着,脸上挂着一抹嘲讽。
流翠握了握拳头,她对那男人使了个眼色,男人踢了万宝儿一脚,万宝儿吃重,噗通跪了下来。
流翠这才笑了起来,她道:“你怪不得别人,我也罢,小姐也罢。要怪只怪你。”她说着后退了两步,在万宝儿怨恨的目光中,她盈盈福了下身子,眼神温柔地朝万宝儿身后看去。
“见过老爷。”
万宝儿眸子瞪圆,她惊愕地转过头去,在看到娄阳的那一刻起,心头几乎跳停了。
身着一袭灰色长袍,浑身阴冷的娄阳低下眸子,极为阴寒的一眼,万宝儿退了两步,她努力想要站起来逃跑,却被身边的男子重重地压着肩膀。
“老爷,老爷你听我说,我们这么多年一路互相扶持,你要救我。”她有些慌乱,她现在还有什么筹码?
娄阳摇了摇头,他低下头来看她,好一会儿,他才道:“你让我太失望了。”
失望?万宝儿心头一冷,只觉得一颗心往下沉了沉,下方是泥潭沼泽,不断吞噬着她仅有的呼吸。
“你失望?是我失望!这十多年来我为你做了多少事,我为你生了个女儿,我让你升官发财,我一步一步地扶持你,你才能出人头地。你现在就想一脚踹了我,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
是什么?他也不知道。若情况良好,一切都按照以前设想好的步骤走下去,或许她还是他娄阳的夫人,今日的事他也没想到,可发生了,那就要去弥补。
“你骗了我,你骗了我才会这样。流翠是真的为我怀孩子了,你呢?可笑,我为了你差点搭上整个娄府。”他拽了她起来,眸色变得幽深黑暗。
万宝儿愣了下,随后嗤笑。“为了我?为了你的子嗣,我算什么?方芸儿算什么?都是你的垫脚石罢了。活该,活该娄锦不认你,你注定的!”
流翠听到这皱了下眉头,什么叫娄锦不认娄阳。
娄阳的脸瞬间阴狠,他伸手掐上万宝儿的脖子,感受她跳动的脉搏,他的手指陡然收紧。
“娄阳,你可曾爱过我?”她的泪落了下来,那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