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宇心满意足的走了。
中午的饭局气氛不错,顾迪通过魏近山的介绍,也认识了不少人,一番交谈下来,收获不小。在这一行里行走,关键还是靠人脉,积累下人脉关系,对今后的发展是有好处的。
大家尽欢而散。
饭局结束后,魏近山邀请顾迪去他家坐坐,顾迪爽快的答应下来。
来到魏近山家里,顾迪仿佛置身于一个古董博物馆,不大的客厅墙壁上挂满了书画作品,还有些玉件挂饰点缀其中,博古架上各种瓷器琳琅满目,让他看得目不暇接。
一道凉气顺势而发,周游在这些古董中,暗黄色的凉气迅速吸收着古玩中的器灵,不知不觉中,又壮大了几分,由暗黄变成了明黄。
顾迪心满意足的咂咂嘴,心说,这趟可没白来,赚翻了!
魏近山见顾迪有些愣怔,捣了他一下问道:“怎么了?别是被我这些物件吓坏了吧?”
顾迪一下子就清醒过来,笑着说道:“没事师兄,没想到你居然对收藏痴迷到这种程度了,好家伙,这里里外外全是古董,你就算不怕贼偷,也不怕被贼惦记上了?”
魏近山哈哈一笑,说道:“小毛贼想进我的家门,还难点儿,你当我这防范措施是白做的呀?”他指了指墙角的摄像头,又点了点安装在门上的防盗器,笑了起来。
顾迪走进了仔细观察一下,伸出大拇指说道:“牛啊师兄,防范措施做到这种程度,古今中外你也算是第一人了。”
他对魏近山有一种说不出的亲近感,今天两人是初次见面,但彼此间就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
魏近山又是爽朗一笑,把顾迪按在沙发上坐下,打开冰箱门取出了两听可乐,丢给他一听,说道:“喝了不少酒,弄点可乐解解渴吧,小迪,其实你只看到了表面,真正的防范措施,不在这间屋子里,好了,不说这个,对了,听师叔说,你小子毕业后一直没找工作?”
顾迪笑道:“我这人吧,散漫惯了,让我正儿八经的找点事做,我还真稳不住屁股,也受不了那份约束,师父他老人家愿意领我入行,正合了我的心意,索性做个散仙算了,将来挣到钱后,我打算开个店,不求一生富贵,只图安安稳稳的过生活就行。”
魏近山双手环胸,笑道:“你倒是想得开,其实这样也不错,人活一世,求的不就是个家庭幸福,平平安安吗。”
顾迪十分认可他的话,又打量着墙上的字画,对他说道:“师兄,把你珍藏的宝贝拿出来给我瞻一眼吧。”
魏近山笑着起身,说道:“行,你小子等会儿啊,我给你拿两件好东西。”
顾迪就笑了。
没过多长时间,魏近山从屋里走了出来,手拿两幅画卷,顾迪见状,连忙把茶几上的杂物收拾到一边,魏近山将画卷平铺开来,打开后说道:“这幅是八大山人的《古梅图》,是流传在民间为数不多的真品之一,此画作于康熙二十一年,树的主干已空心,虬根露出,光秃的几枝杈椰,寥寥的点缀几个花朵,像是饱经风霜雷电劫后余生的样子。
其上题了三首诗,第一首写道:分付梅花吴道人,幽幽翟翟莫相亲。南山之南北山北,老得焚鱼扫虏尘。”
顾迪接着说道:“这个八大山人我知道点,他原名朱耷,是明末清初的画家,明朝宗室。号八大山人,又号雪个、个山、入屋、驴屋等,入清后改名道朗,字良月,号破云樵者,汉族,南昌人,明亡后削发为僧,后改信道教,住南昌青云谱道院。绘画以大笔水墨写意著称于世,并善于泼墨,尤以花鸟画称美于世。在创作上取法自然,笔墨简练,大气磅礴,独具新意,创造了高旷纵横的风格。”
魏近山笑着说道:“行啊小子,懂得不少。”
顾迪嘿嘿一笑,挠着头说道:“都是师父教导有方,前段时间,师父他老人家手把手的教了我不少东西,师父家里的书,几乎都被我翻遍了。”
魏近山点着头,说道:“师叔他老人家博闻强记,对古玩的研究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你能拜在他门下,也是造化了。”
顾迪又是一笑,目光定在了八大山人的画卷上,“咦,这首题词中的‘梅花吴道人’,说的是元代画家吴镇吧?我记得吴镇自称‘梅花道人’。”
魏近山扬了扬眉毛,说道:“厉害,确实是吴镇,你看啊,这个方框里的字,显然是被当时或稍后的收藏者有意剜去,以避免文字狱的灾祸。不难猜测,这个字不是‘胡’,即是‘虏’,清代统始者以满族入主中原,最忌讳的也是这两字。要在‘南山之南北山北’扫除‘胡尘’,朱耷非常明确地表达了他的反清复国思想。”
“古人的表达方式比我们要含蓄很多啊。”顾迪赞叹道。
魏近山笑了笑,道:“谁说不是呢,朱耷此人,心中是怀有美好愿望的,他的愿望就是反清复明,但他不会直截了当的说出来,而是通过诗词表达意境,你看他第二首诗:得本还时末也非,曾无地瘦与天肥。梅花画里思思肖,和尚如何如采薇。
诗中用了两个典故,一是元初遗民画家郑思肖,在南宋灭亡之后隐居吴下,画兰花露根不画坡土,人问何故,他回答,土地都被人抢夺去了,你难道不知吗?而是殷移民伯夷、叔齐在周灭殷以后,耻不食周粟,隐居首阳山采薇而食,直至饿死。
原来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