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骗不了我。”石魔笑着说道:“拿来,给我看看。”
顾迪将画递给了他。
石魔拿着画,却并不着急打开,而是微笑看着顾迪,顾迪感觉,他的笑容里,有那么一丝玩味,又有那么一丝狡黠,他顿时感觉浑身不自在起来。
“陈伯,您老不看画,看我干吗?”顾迪促狭的说道。
“你小子一定有事瞒着我,说吧,你在这幅画中发现了什么?”石魔没有放他一马的意思,反而颇为直接的直指要害。
顾迪嘿嘿一笑,见事情瞒不过去了,这才老实交代:“您摸摸那幅画中间,是不是感觉有些硬?这幅画装裱的时候就被人动过手脚,您一摸便知。”
石魔闻言一愣,立刻把画打开,找了个空地,因陋就简,讲话平铺在地上,枯树枝般的老手在画上来回摸索着,半晌,他激动地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顾迪,问道:“你是如何发现的?”
“偶然,纯属偶然,您应该记得,当时您鉴定完这幅画的真伪后,是我把它卷起来的,卷的时候,画中央有些打皱,夹层中沙沙的响,我就琢磨着,是不是因为这幅画被放的时间太久了,或者是保存不当,使得纸张松脆,不宜卷曲呢?后一想,不对啊,宣纸放的年头再长,也不会发生这种情况的,我又捻了一下,感觉到里面似乎还有东西存在,于是就长了个心眼儿,把它买了下来。主要是好奇心太重导致的,嘿嘿……”
这个解释顾迪早就给老爷子预备下了,就是害怕他有朝一日想起这幅画的事情来,问自己时自己毫无准备说漏了嘴,现在说出来,倒也一气呵成,不带半点心虚的样子,俨然是提前演练过的。
石魔丝毫没从顾迪的眼神中看出那丝稍纵即逝的闪烁,他哈哈一笑,指着顾迪说道:“你小子,倒是好运气!老头子我纵横江湖四十余年,虽说捡漏不少,但一天之内连捡两次漏的时候,也是少之又少。暂且不说这幅画究竟是真是假,是个什么成色,是不是暗藏玄机,单单就你这个细心劲儿,假以时日的磨练,在古玩行里大一片天下出来,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顾迪被石魔这一通夸奖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笑着说道:“陈伯,您老人家就不要笑话我了,跟您比起来,我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这可不是恭维话,绝对出自真心。”
石魔点了点头,欣慰的笑容挂在脸上。
“我看过一本书上写着,很多玩家逛古玩摊子是会上瘾的,有个一两集没去,就抓耳挠腮憋得难受,好像摊上有多大的漏等着他去捡似的,逛摊也有个很奇怪的现象,运气好了,好东西一件又一件,接二连三的上手,运气不好,可能逛几次集市都碰不到称心如意的物件,最后是空手来的空手回,据说好多逛摊的玩家都碰到过这种事呢。”
顾迪进一步解释道,当然,也是掩饰。
石魔笑着站起来活动了几下身子骨后说道:“嗯,你说的这种情况是普遍存在的,但也不是每个玩家都能碰上的,主要是运气,要不怎么说,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呢。”
顾迪点头称是:“陈伯,要不,咱爷儿俩把这幅画拆开吧,我也挺好奇这画里头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石魔摇头说道:“这你可就真难为你南伯喽,书画装裱这门技术,我是丁点儿不会,更别说拆画了,一幅字画,看似装裱简单,其实门道多着呢,这是个细致活,别的不说,就是拆画所用的工具,咱们也没有啊,这样吧,我给一位老朋友打个电话,请他出把子力气,把你这幅画拆开看看。”
说着,他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不多时,电话接通了,先是一通客气的问候,随后他便把自己的要求说了出来,那边好像也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下来,又道了两句客气话后,他把电话挂断了。
“运气不错,老家伙在家呢,也多亏他家就是杭州的,不然咱们可就扑个空喽。”石魔道,也不介绍那位老人究竟是谁。
顾迪道:“咱们现在就过去?”
正说着话,也不是道宋杰和赵大海从哪儿的犄角旮旯里钻了出来。
石魔道:“正好人齐了,走吧。”
宋杰好奇的问道:“干嘛去啊?”
顾迪便将刚才的遭遇跟他说了一遍。
宋杰听了之后也是连连感叹顾迪运气好。
上了车,在石魔的指点下,车子飞快的来到城乡结合部。
“对了,小迪,我给你说一下,等会儿要见的那个老东西,姓李,是扬州技工中的代表人物,老家是杭州城的,早年一直在北京闯荡,岁数大了,落叶归根,回来养老的,这老头儿脾气有点古怪,他所看重的书画,有可能会帮你免费装技,但是他看不上眼的,你出多少钱他都不搭理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可能会应付你一下,不过你做好被宰的心理准备啊,老头子下手黑着呢。”
石魔嘱咐顾迪道。
“没关系,我带了不少钱,只要他肯装裱,多花点钱无所谓的。”顾迪笑道。
“你小子,钱多了烧的难受是吧?”石魔笑道。
顾迪嘿嘿一笑,不说话了。
“对了,甭跟他说这幅画内有乾坤啊,我要考考这老头子的眼力。”石魔颇有童趣的说道。
顾迪点点头,道:“陈伯,我一直就想问您,您的交际很广啊,天南海北都有朋友,您这些老伙计都是您以前的朋友吗?”
石魔笑道:“是啊,老头子我以前在赌石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