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踏进兰园小院,张姨娘急步前行,欣喜高喊,兰园都是自己的心腹,即便是违了规距,也无人敢告发。
丫鬟立于门口,快速打开帘子,张姨娘沉浸在喜悦之中,未发现丫鬟脸上的古怪神色。
张御史和御史夫人端坐在大厅中,见张姨娘前来,御史夫人笑着起身:“玉兰来了。”笑容有些苦涩。
“娘!”张姨娘笑容满面,快步前行,伸出手臂欲扶御史夫人,突然,一道白影迎面飞来,重重砸向她,张姨娘下意识的快速躲闪,白影“啪”的一声掉落在地,她惊出一身冷汗,张御史咆哮如雷:“看看你做的好事?”
“老爷,别吓着玉兰。”御史夫人心疼女儿,可又碍于张御史在此,不敢再多说什么。
一本精致的小册子安静的躺在地上,张姨娘狐疑的弯腰捡起,打开来看,顿时瞪大了眼睛:“这是……”
“是官员弹劾我教女无方的奏折副本。”张御史怒气冲天:“你在侯府是怎么管家的,居然让外人知道你无视礼法,刻薄先生?”
“我没有刻薄先生啊。”张姨娘焦急上火,百口莫辩:自己与陆皓文都没见过几面,怎会被人状告刻薄了他?
“没有人家还传的绘声绘色,如亲眼所见!”张姨娘的辩驳,张御史明显不信。
“朝堂能人辈出,升迁一级,比登天还难,咱们张家没有强势的背影与人脉,一直以来,我小心谨慎,只为了能登上众多人虎视眈眈的正二品侍郎之位,你可知我为了那个位置,努力,隐忍多久,只因你这点小事,我所有的努力全部前功尽弃……”
“我警告过你多少次,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升迁的关键时期,绝不能有半点差池,你都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吗?”最后一句,张御史几乎是吼出来的,可见他是愤怒到了极点:“皇上最重礼法,最尊重有才之士,而你居然在这关键时候刻薄先生,还传的人尽皆知,你是故意要害我是不是?”
“爹,您先别着急,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唯今之计,赶快查明真相,禀明皇上……”张姨娘还指望张御史升迁,她拥有强势的娘家,才可压马姨娘一头。
张御史冷冷开口:“事情在朝中闹的沸沸扬扬,大臣们更是以女不教何以管教他人为由,上书弹劾我,皇上虽然还没有下旨,但我知道,升迁已是不可能了,不降职,就是好事。”
“事情没有转还余地了吗?”张姨娘管家大权被夺,若张御史再不能升迁,她就更没有筹码与马姨娘对峙了。
“圣旨将下,你说还有没有转还余地?”都是她干的好事,在这关键时刻扯自己后腿。
张姨娘眸光微闪,直直跪倒在地:“玉兰,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御史夫人无奈叹气,上前去扶,张姨娘坚持不起:“爹,能否听女儿解释一二。”
“老爷,玉兰一向乖巧、听话,断不会做出这等有违礼法之事,你何不给她个解释的机会。”唯恐张御史再发脾气,御史夫人焦急的恳求着。
张御史心情郁闷,发泄过后,怒气消去几分,再望望张姨娘这副楚楚可怜,知错懊悔的模样,以及御史夫人苦口婆心的劝解,胸中的怒气又消去几分:“有什么话,直说无妨。”事到如今,自己定是无法升迁了,听听她的解释,也无所谓。
“爹,女儿苛刻先生一说纯属子虚乌有,绝对是旁人嫉妒爹爹升迁故意陷害。”张姨娘说的声泪俱下:“女儿身边重敌环绕,一直以来都小心应付,哪曾想还是被她们钻了孔子,抓住把柄,女儿只是管家大权被夺,算不得什么大事,却未曾想到,爹爹被女儿所累,背上教女不严的罪名,失去大好升迁机会,都是女儿愚笨,不孝,连累了爹爹和母亲,还请爹爹责罚!”
“你在侯府的管家之权被夺了?”张御史隐隐察觉到了不对。
“没错,刚才女儿就是去松寿堂交权的!”张姨娘轻拭着泪珠:“看老夫人的意思,想将权力交给马姨娘和大小姐……”
“慕容雨是侯府大小姐,再过两年就要出嫁,不足为惧,反倒是那马姨娘,只是从五品官员的女儿,老夫人怎会如此高看于她?”若大户人家将府中大权交给一名姨娘,即表示,打算扶她为正室。御史夫人曾见过马姨娘几次,没看出她哪点比自己女儿优秀。
“她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
什么?马姨娘有孕了!张御史与御史夫人眼中皆闪着浓浓震惊:这就难怪了,侯府嫡长子慕容岸过世,府里的姨娘,谁先诞下儿子,谁扶正的可能性就会大些……
御史夫人扶起张姨娘,别有深意的望了一眼她平坦的小腹:“玉兰哪,你还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吗?”自从生了琳儿后,她就未曾再孕。
张姨娘低下头:“娘,这种事情,急不来的。”
御史夫人轻拍着张姨娘的手背叹气:“是啊,子嗣的事情,是靠缘分的,命里有时,终会有。”
“兰儿的意思,诬陷你刻薄先生的是马姨娘。”害自己不能升迁的人,也是她了!
“这……女儿还不是十分确定!”张姨娘犹豫片刻:“马姨娘的娘家都在外省,前段时间,她也一直呆在城外庄子上,对侯府的事情不会太了解,不过……”张姨娘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有话就一次说完,不要吞吞吐吐的。”张御史的气还有几分未消,看人看事,并不是十分顺眼。
“大小姐和马姨娘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