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来到时,马姨娘还有口气在,府医看了看她的伤势,满身是箭不说,还有一箭穿了心,断无存活的可能,摇摇头,重重的叹了口气。
慕容雨站在三步外,眼睁睁看着愤怒不甘的雷氏和马姨娘断了气,方才转身离去。
“雨儿!”欧阳少弦越过重重人群迎了上来,望着慕容雨难看的脸色,利眸中闪过一丝疼惜:“累了,就回去休息。”若非碍着这么多人在场,他早就将她抱在怀中,好好安慰一番了。
呜呜呜,世子已经知道自己非清白之躯了,绝不会再娶自己的,怎么办呢?慕容琳站在人群外,望着欧阳少弦修长的身影,不停的抹眼泪。
雷氏已死,牢头和顺天府的人做了详细的记录便离开了,尸体留了下来,老夫人“悲伤过度”被丫鬟、嬷嬷们扶回了松寿堂,慕容修也回过神,命人将马姨娘的尸体抬回侯府,择日厚葬。
“马重舟!”其他的事情处理完,轮到马重舟和慕容琳的事情了,当然,这是丑事,不能大肆宣扬,要关起门来,悄悄的谈,慕容修的书房,就是最好的秘谈之所。
马重舟跪倒在地:“一切都是晚辈的错,若侯爷不嫌弃,晚辈愿意迎娶二小姐……”
“你这个混蛋,谁愿意嫁你,这一切,都是你和马姨娘串通好的,我要告你,让你去坐牢!”慕容琳怒气冲冲,对马重舟连踢带打。
“琳儿,不得放肆!”女子贞节大如天,把马重舟送进大牢又如何,慕容琳绝对嫁不了好人家了,走在街上,还会被人指指点点,到时丢脸不止她,还有整个忠勇侯府。
马重舟的相貌、能力虽然差了点,但也是马府嫡孙,配慕容琳这个庶女,也算是不错了,并且马重舟将所有错误揽到了自己身上,没有丝毫的推卸,也是个有担当的男子,品性不错,慕容修的怒气顿时消了大半:“回头让你祖父、父母前来,商谈你和琳儿的婚事!”婚姻大事,还是要父母之命。
“爹,我死也不要嫁给他……”慕容琳大吼着,愤怒的眼神狠瞪着马重舟,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了。
慕容修狠狠瞪了慕容琳一眼:“婚姻大事,哪轮得到你做主,来人,送二小姐回月琳阁,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她出来!”
“爹,我不要嫁给马重舟,死也不嫁她……”几名粗使嬷嬷走了进来,拉着大呼小叫的慕容琳向外走去。
惊叫声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慕容修望望跪着的马重舟,轻轻叹了口气:“起来吧,我知道,事情与你无关!”是马姨娘和雷氏设计的,马重舟也算是受害者。
马重舟跪着没动:“侯爷,晚辈有个不情之请!”
慕容修目光望向窗外:“讲!”
“我想将母亲的尸体带回马府,请侯爷恩准!”雷氏骗过马姨娘,私自越狱不说,还害的慕容琳名声尽毁,算得上是侯府的罪人,若慕容修将尸体扣下,扔到乱坟岗,别人也不敢多说什么。
“母亲虽然作恶多端,但她毕竟是我的母亲,为人子女的,生前不能侍奉,在她死后,应为她尽孝!”马重舟字字诚恳,毫无做作之意,慕容修又是一声长叹:“你是个孝顺的孩子,我不会为难你,雷氏已死,她所犯的错,也应该一笔勾销了。”
“多谢侯爷!”马重舟深深一拜,站起了身,眸底隐有泪光闪动,低下头,声音也很轻:“侯爷,晚辈与二小姐的婚事,只怕要延后……”
“我明白,你母亲刚死,按理,你要守三年孝,只要马府将你和琳儿的婚事定下即可,其他的,我不会强人所难!”若慕容修让一个热孝之人,大办喜事迎娶新人,不通情达理不说,别人也肯定会议论,他不是知书达礼之人,否则,岂会逼着别人做这种有违常理的大不孝之事。
到时,丢脸的不止马府,还有忠勇侯府,高门贵族之人可是最好面子,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发生。
“多谢侯爷体谅!”马重舟鼻中涌起一股酸涩,三年后,自己就要和刁蛮,任性的慕容琳过一辈子了,真希望这种日子永远都不要到来!
“世子,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自私,很残忍?”慕后,一直沉默不语的坐在桌边,没想到开口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
慕容雨对面的欧阳少弦愣了愣,喝茶的动作顿了下来:“你怎么会这么想?”
“马姨娘是我的盟友,我却以这么残酷的方法害死了她……”在老夫人眼中,侯府的利益和名誉高于一切,无论牺牲多少人和事,她都一定会保全侯府的名声,慕容雨将雷氏出狱之事嫁祸给马姨娘,就是想借老夫人的手,除去马姨娘!
“那是因为她该死!”欧阳少弦的面色瞬间沉了下来:“若她没有以小人之心想你,设计你,又怎会落得今天这种下场?”
如果慕容雨没有提前察觉到马姨娘的阴谋,而让她诡计得逞,今时今日,在书房里商谈的就是慕容雨与马重舟的婚事,只是想想,欧阳少弦就气愤难忍,敢打慕容雨主意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乱箭射死,还算是便宜她们了!
欧阳少弦来到慕容雨身边,将她紧紧抱进怀中,柔声安慰着:“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身不由已,若是你不设计他们,倒霉的就会是你……”
身为高门贵族的他们,身份高贵,荣华富贵享受不尽,在外人看来光鲜亮丽,可谁又能想象得到,他们是生活在重重的阴谋诡计和精心算计中的。
高门府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