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的客人临走时,出人意料的是,书睿和书彦牵着永樟堵在门口,对两个小孩子说道:“小弟弟,你们好像忘了把手里的东西留下来,这是我永樟弟弟最喜欢的,他还小,要一会不见了这些,就要哭起来的。”
那两个大人听了,顿时有些尴尬,忙道:“一时疏忽,是忘了,忘了。”说完忙让那两个孩子把东西拿了出来。
“兜里还有几个别忘了。”书彦加了一句。
客人一走,沈氏总算松了一口气,笑道:“永樟离了这些玩具连饭也不肯好好吃,我正不知怎么开口,没想到咱家的书睿还挺厉害,知道谁近谁远。”
“书睿就像我小的时候,外甥像舅,我小时候就那样护着你们。”子福笑道。
众人凑趣了几句,也没放在心上。
子晴回家后问起书睿:“睿儿,你怎么会想到要替永樟小弟弟要回来那些东西呢?”
“娘,那本来就是永樟小弟弟的,外婆不是说了,小弟弟离了那些,连饭也吃不香的,我看见外婆和三舅娘总瞅着那些木雕,就是不好意思开口,想来,外婆和三舅娘的意思也是想留下来,既然你们大人都不好意思开口,只能我们小孩子来开口了。娘不是也说过,我们都是一家人,要互帮互爱。”书睿说道。
子晴正想夸夸书睿的细心,没想到书彦说道:“娘,真是搞不懂你们大人,明明是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还不好意思开口要回来。难道别人上门来要咱家的东西,娘明明不想给,也不吱声随他拿了去吗?”
子晴听了一愣,自己以前可不就这么做过,明明不想给。可碍于面子碍于名声,还是让人占了便宜去。
“那要依你们说,应该怎么做呢?”子晴问道。
“想给就给,不想给就不给。就这么简单。”书彦抢着说道。
“看情况,不过,我觉得,该拒绝的时候也是要拒绝的,如果咱们不会拒绝,久而久之,岂不是助长了别人的贪婪?”书睿说道。
子晴可真是没想到。这么浅显的道理竟然能从两个孩子嘴里说出,可见自己两世为人有时候不如两个孩子明白。
这日,因康庄要准备春耕,子福和子喜两个又跟着林康平去了趟庄子,也参观了康庄的作坊。
晚饭时,子福对子晴说道:“晴儿,我觉得你还可以再买几块荒地,专门种些洋薯、番薯。那个产量大,你可以扩大你的作坊。我的意思趁现在多开几个,在京城也可以开。过几年,大家一琢磨就明白了,毕竟没什么技术含量,跟做米粉差不多。”
子晴想了想,说道:“大哥,不如你在昌州那开一个吧,真的,你也知道没什么技术含量,还有小四,在京城也开一个。现在到处都有种洋薯番薯的。我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再说了,银子是挣不完的,我还有别的想法。”
“我是不打算开,我忙玻璃厂就行,玻璃厂忙好了。我一年的银子也够够了。要不让大哥、二哥、三哥开吧,京城你自己家的庄子里就可以开,不用特地让给我。”子喜说道。
“我那个学堂也能够我们勉强度日,还有饭馆的收益,我一年的花销够够的了,加上玻璃厂的分红,我也能置点田地铺子给几个孩子留着,别的,我也懒得去操心了,有这精力,我还不如练练字呢。”子禄说道。
“二哥,你还练字?你的字够好的了,对了,二哥,你帮我写一幅《岳阳楼记》吧,我看大姐家的书房也挂了好几幅你的字,还是有些看头的。”子喜说道。
“行,你要喜欢,我书房有不少,这一大正月拘在家里也没干别的,光写字了。”子禄说道。
“小二,不如,你开个铺子,卖书卖字卖画,你看,你教的学生也是要买书的吧?你的字,多少也能卖几两银子吧?大哥觉得还真不错,有几分风骨的,看得出来,你在写字上比我有天分,当然,也和你的苦练分不开。”子福说道。
“二哥开也行,我也做点雕刻,放到二哥的铺子里寄卖,也挣几个零花钱试试,至于买荒地开作坊,我现在还没这心思,等我考完再说吧。”子寿笑道。他在看书的闲暇之余,就会拿起雕刻刀,换换脑子。
子禄听了有几分踌躇,问道:“那岂不是要花很多的精力,学堂我能兼顾过来?”
子晴想了想,说道:“二哥,不如你把写好的字装裱好了,放在饭馆里的大堂和雅间,这样,不但提升了你饭馆的品味,有喜欢文雅知性的客人见了兴许就想买下来,这样,你就不用单开个铺子那么费事,至于小三的作品,也一样可以摆在雅间或大堂,只不过东西卖出去了,给伙计们几文辛苦费罢了,岂不比单开铺子强?横竖你们也是玩玩而已,这样没有压力和功利性,兴许写出来的字还要强几分呢?”子晴说道。
“晴儿这法子好,比较适合小二。”子福先反应过来,说道。子禄确实没有商业的天分,单开铺子牵扯的杂事太多。
“我也是觉得妹妹这法子好,我听妹妹的。”子禄也忙道,子晴在子禄心里的地位一直不低。
沈氏和曾瑞祥在一旁听了,也满意地笑了,在他们这个年龄,还有什么能比看着自己的孩子们互帮互助,亲睦和美更让人欣慰的呢?
三月初三,子雨生了个儿子,夏家连摆了两日酒席,除子晴外,他们都过去赴宴了,沈氏回来说,夏太太这回可真把子雨当做自家人真心疼爱了,子雨也算是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