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歆亭面上是绣房生产的漂亮的紫色烟罗绸缎口罩,头上是这个夏季正流行的沙滩草帽。她还将帽檐压得低低的,几乎看不出她的样子。
而跟在她身边的婆子和丫头们则都是新换上的人,只有她身边的一个嬷嬷和丫头还在,不过也跟着她学习,打扮也是全副武装起来。
不是极其相熟的人,根本就不会认出她们来了。
展歆亭这一身乔装比起自己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子晚根本就不怕展歆亭能认出自己来,想当初连自己的哥哥坐在自己身边都没有认出来,量她展歆亭也没有孙悟空那样的火眼金睛。“这位夫人找本少干什么?”说着,子晚倚着椅背随意坐下来了。
展歆亭清楚对面的这个美少年做事可不想她外表那样漂亮俊美,这个秦三少可不会管自己是不是什么侧妃,估计就是天皇老子来了,她也是这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连战神邪气的惠王她都敢不给面子,自己这个太子府的侧妃,她就更不会在意了。
来的时候,老爹和祖父可是再三叮嘱过她了,秦三少身后的势力不可小觑,她现在又是中立态度,要是惹毛了她,就是给太子府和展府惹了一个劲敌回去。
千万不要惹秦三少,这是她听过的最多的话。
东临的人除去惠王,祖父和父亲还从来没有怕过谁,这个秦三少惹不得。何况自己还有求人家了。
“我是找三少看病的,你们都在外面守着。”一声令下,她身边有几个丫头就退出去了,只留下她贴身的嬷嬷和丫头。
“既然这儿没有外人,我也不瞒三少。”展歆亭有些难以开口。
“瞒也瞒不住。”莫子晚一点儿面子也没留,直接讽刺地说。
展歆亭脸色苍白,咬着牙,将这口气忍了。
“是呀,也瞒不过三少。所以,我就没打算瞒。我是展府的嫡女展歆亭,现在是太子府的侧妃,重要的是我不姓楚。”展歆亭苦涩地看着她。
从小到大,她还从来没有求过任何人了。
这是她第一次在一个外人面前低声下气,这种感觉很玄妙,让她委屈地有流泪的感觉,还有一份屈辱在心头盘绕。
“只要你不姓楚,给的银子又足够多,本少就不会拒绝了。”莫子晚笑的张扬,将自己与众不同的爱好说出来,一点儿难为情也没有。
“好,爽快。只要三少如我所愿了,十万两银子如何?”展歆亭看着她笑盈盈地说。
乖乖,一出手就是十万两银子,看来展府这些年贪了不少呀。莫子晚可不认为这笔银子是从太子府出来的。
“伸手。”子晚不会和银子过不去,所以接诊了。
展歆亭将芊芊玉手伸了出来,闪亮的指甲上做的是桃花美甲,子晚一看就知道这是自己店里的产品。
随着诊脉,子晚脸上的神色开始变得凝重起来。“换一只手。”
展歆亭见她严肃,心里怦怦直跳,急忙听话地伸出了另一只手出去。
“这银子本少赚不了,还是请回去吧。”说着,子晚就站起身。
“此话怎讲?”展歆亭脸色煞白,颤抖着声音问。明知道这个答案不会好,可是她还是忍不住。事到临头,也由不得她做主了。
连秦三少都放弃的病,天下谁还敢说不是绝症了。
“既然不能为你诊治,我自然也不会告诉你为什么。你还是另请高明吧。”莫子晚的脸色也甩下来,声音里带着淡淡的薄怒。
“我愿意用十万两银子买一个病症的答案。如果天下只有秦三少能诊治出来,我又何苦去寻求别人了。”展歆亭痛到极致反而冷静下来了。
“小姐,咱们还是……”她身边的丫头见秦三少说个症状就要十万两银子,立刻就有些不服气,想劝阻展歆亭不要上当了。说不定这个秦三少就是故意的。
“闭嘴,滚到一边去。三少,这笔生意愿不愿意做呢?”展歆亭盯着莫子晚直勾勾地问。
“哈,你就不怕本少是诳你的。”莫子晚重新坐了下来。
“三少的病人并不是我一个。谁人不知,三少的大名几乎是和惠王起名了。”展歆亭也不说怕也不说不怕,只是继续盯着她。
“嬷嬷,银票。”
嬷嬷的岁数大一些,又是在她身边侍候的,自然明白此时她心里的焦灼和痛苦。二话没说,马上将银票放在了桌子上。
“管二,收下了。”
红绫上去含笑将桌子上的银票收起来了。
“将你常吃的爱吃的东西统统都告诉我。”子晚轻轻地说。
“我爱吃甜食,栗子糕几乎是天天吃。”展歆亭颤抖着声音回答,难道问题是出现在每天钟爱的糕点上吗?
“回去好好查查,不过现在也未必再有了,因为已经没有必要了。”子晚回答地没头没脑的。
“请三少明示。”展歆亭连坐的力气都没有了,浑身冰凉。
“秋天过后的柿饼很好吃,但是很多人或许都不知道,柿饼上那一圈硬梗却是不能乱吃的。只要将上面的硬梗放在瓦上接受三场霜降,女人要是误食的话,吃了两个还能有药可解,但是只要超过三个,天王老子也解不了。”子晚的声音很轻松,一点儿也不着急也不难过。
其实她真的不难过,又不是自己倒霉,难过什么?
展歆亭听了内心却血淋淋的。“三少是告诉我,有人在我喜爱的糕点中放入了这种害人的东西对不对?”展歆亭的眼光开始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