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骥炎,我比你大,怎么现在角色反过来了。”关露幸福的笑了起来,接过碗,眉眼里染着喜悦之色,低头喝起汤来,原来小时候这个自己照顾的大男孩,如今真的长大了,竟然知道这样体贴的照顾自己。
童瞳艰涩的将一口菜给咽了下去,原本她就没有什么食欲,而或许是之前吃了冷掉的早餐之后,这会胃里是翻江倒海的难受,看着谭骥炎如同陌生人一般的对待自己,童瞳忽然感觉是如此的难受。
除了童瞳,不管是关露、关曜还是谭骥炎都算是交谈的愉快,他们说着小时候的事情,那是童瞳根本不知道的,也无法插足的领域,如同一道看不见的墙将她一个人孤单的隔离开,他们说的事情,自己根本就不知道。
低着头,童瞳安静的吃着菜,低垂的目光遮挡住眼中的落寞和难受,一旁,谭骥炎其实之前和关曜说过,和童瞳的关系,即使是关露,也要瞒着,不是不信任关露,而是因为不管是关家的人还是谭家的人,都是不好糊弄的,所以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对童瞳而言越是安全。
所以一直到此刻,谭骥炎和童瞳几乎没有说过话,而余光扫过低头吃菜的童瞳,她太过于安静,让谭骥炎心头愧疚更深了几分,小瞳还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争吵而和自己生气吧,可是如果可能,谭骥炎真的很想很想将这个孩子紧紧的拥抱在怀里,可惜还不能,自己还不够强大,所以谭骥炎只能无声的将歉意压到眼底深处,将心比心,如果知道童瞳出去相亲,谭骥炎甚至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童瞳突然站起身来,坐在一旁的关曜不由抬起头,总感觉今天的瞳瞳太过于安静,难道还在因为骥炎之前相亲的事情和骥炎冷战,“小瞳?”
谭骥炎也抬起目光刚要看向童瞳,身边的关露突然被辣椒给呛到,咳了起来,谭骥炎不由快速的将纸巾递了过去,拿起一旁的茶杯,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递了过去,一手拍着关露的后背。
“我去一下洗手间。”童瞳看着眼前如同陌生人一般的谭骥炎,直接的推开椅子转身向着包厢外走了过去,带着她这一辈子都没有过的仓惶逃离。
“没事,骥炎,只是呛了一下。”关露温柔轻笑着开口,一面擦着嘴角,一面还是有些的咳。
“小心一点,你原本就不能吃太辣。”谭骥炎沉声应着话,目光却不由自主的看向已经走向门口的童瞳,峻冷的眉宇皱了起来,习惯她看向自己时的那种带着娇宠,带着眷恋的目光,而今天,童瞳却一直低着头吃着饭,谭骥炎知道她还在生气,可是却无法多解释什么,便感觉着丝丝的心疼。
手落在门锁声,打开门,听着背后谭骥炎和关露的对话,童瞳手猛然的用力,指尖颤抖,关节泛白,深呼吸着,童瞳大步的走了出去,关上包厢的门隔绝了身后自己根本无法插足的对话。
洗手间里,胃翻腾的厉害,童瞳只感觉恶心的感觉压抑不住,蹲在马桶边吐了起来,几分钟之后,擦去额头上的冷汗,童瞳喘息着看着镜子里没有精神的自己,努力的扬起微笑,一手擦过眼角,用力的拍了拍脸颊,直到苍白的脸上被拍出了血色,这才笑着洗了洗手,自己怎么这么的颓废,这样的自己还配是别行动组的成员吗?
从洗手间走了出来,童瞳脚步一怔,看着站在长廊里的谭骥炎,一时之间,刚刚聚集起来的精神再次的散了几分,下意识的挺直了身体走了过去。
“手怎么这么凉?”谭骥炎握住童瞳的手,这才差距到掌心里童瞳的手凉的厉害,冰冷冷的,让谭骥炎不由担心起来。
“没事,刚刚洗了手而已。”再次感觉到谭骥炎的关心,而不是在包厢里那样形如陌路的冷酷,童瞳忽然委屈起来,头疼难受,吐过之后,虽然没有呕心的感觉了,可是刚刚发了一阵冷汗,这会童瞳却感觉有些的虚弱和无力,人也显得脆弱了许多,委屈的看着谭骥炎。
“关曜之前和你说了吧,小瞳,这几天你多留心一下关姐,她心情不太好,多照顾她一点。”谭骥炎倒没有怀疑童瞳的话,只是用力的将那一双冰凉的小手笼在自己的掌心里捂着,提到关露,谭骥炎又不由的担心起来,关姐的情绪真的不太对劲,她总是习惯一个人背负着压力,这让谭骥炎和关曜都不放心。
刚刚舒缓的心情在陡然之间如同被冰霜一般冻结着,他跟自己出来,守在洗手间外面的长廊里,就是为了拜托自己照顾关露?童瞳仰起头,心里头难受的厉害,可是脸上却缓缓的露出了笑容,“好,我知道了。”
这一刻,心如刀割,童瞳将手从谭骥炎温暖的掌心里抽了回来,攥紧成拳头,率先迈开了步子,“我先进去了。”
小瞳还在生气!转过身,谭骥炎看着向着包厢方向走过去的童瞳,沉重的叹息一声,脸色也是肃穆而沉重,如果自己足够强大,就不会发生相亲的事情,也不会让小瞳这样的难受。
食不知味着,童瞳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吃了什么,只是机械的将食物填到了肚子了,然后胃部再次翻滚的绞痛起来,可是如果不找一件事让自己做,童瞳不知道自己坐在这里,听着谭骥炎和关露之间那样自己根本无法插足的对话,她会忍不住的要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