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在星月城的巨大城墙上,站着一名名手执长戟的兵卫。墙上每隔着三十步远,便有一个火盆烧着,明亮的光照出极远。
这火光是某种奇特的火焰结构,光线极亮,而且能照亮到千丈之外的地方。
突然一名兵卫见到城外官道上,缓缓走来一人。那人走路跌跌撞撞的,似受了极重的伤,待得走近城墙,那名兵卫才看清,那个人身穿着一身破碎的盔甲,满身是血,已身受极重的伤势,连走步路都相当困难。
那人走到城下,那兵卫喝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城下那重伤之人身子晃了几晃,狠狠咬牙,勉力支撑着身子,用尽力气喊道:“我……我乃皇城近卫军,当……当今陛下贴身近卫,我要见言传总府大府主,有机密要事相禀,赶紧快门放行。”
……
……
言传府,府主书房内。
烛光之下,照得钟万均一张胖胖的脸显得极其严肃。他看着身前穆老慕求盛二人,道:“慕求盛,这次你滥用权力,逐走加入我言传府的人才,现在我贬去你府主一职,去担任战法阁的守门长老,你可有怨言?”
慕求盛闻言全身一震,颤声道:“不……不敢,不敢。”
钟万均道:“那就好。穆老,这星月城言传府一职,便由你来担任了,莫让我失望啊!”
穆老满脸激动,说道:“谢大府主大人,属下绝不敢辜负你的厚望。”
正在此时门外脚步声响,隐隐有战甲摩擦之声传来,来人似是一名军士,只听那人停在门前,说道:“大府主大人,有位自称是皇城近卫军,陛下贴身护卫的人说有机密要事相禀。”
钟万均一惊,叫道:“快快请他进来。”
“是。”
那军士轰然答应,随即脚步声远去。不久,两三道脚步声响,然后房门推开,只见两名军士搀扶着一名穿着破碎盔甲的男子,走进门来。
那男子见到钟万均立即跪下,激动道:“太傅!”
钟万均一挥手,朝其它人道:“人们全部出去。”
“是。”
穆老、慕求盛与那两名军士都退出房间,关上了门。
钟万均看着银甲男子,皱眉道:“发生什么事情,怎么全身都是伤,是何人如此大胆,敢对近卫军出手?”
那银甲男子道:“太傅,属下在来时的路上,遇到神秘人物截杀,差点就来不了。不过,属下死不足惜,但这个消息定要给太傅带到。”
钟万均听他事情说得严重,不由神色变得凝重,说道:“什么事?”
“陛……陛下擅自离京,已不知去向。”
钟万均大吃一惊,怒道:“胡闹,陛下也太胡闹了,你们怎么让他给逃出宫来,不好好看着,若让齐王知道,陛下就危险了。”
银甲男子道:“属下该死,请太傅赐属下一死。”
钟万均怒道:“现下杀你又有何用,你好好在星月城中养好伤势,到时再回皇城,而我今夜就要赶回京去。”
星月无光,城门之外,钟万均对着星月城主秦武道:“秦武,那个胡天宇,就麻烦你照看些,我倾刻回京,间不容发。”说着上了马车,一掌拍在马臀之上,顿时一道道花纹般的本命线纹蔓延开来,遍布整个马身,然后顺着缰绳,一直蔓延至车驾身上。
狂风一起,整座马车登时离地飞起,而后一闪动间,转眼消失在夜幕之下。
秦武看着钟万均离去,喃喃道:“大府主大人的本命线纹真是可怕,以这个速度,怕是三天便能到达皇城了。”
……
……
次日一早,玉府内。
玉炎与慕芊芊府中小道上散着步子。慕芊芊眼睛通红,脸上隐有泪痕,显得哭过一场。玉炎安慰着她,道:“芊芊你别伤心,老师虽然不做府主,也许是件好事。他放下权利,若能好好在战法阁中静心修炼,或许能突破桎梏,更上一层。”
慕芊芊哽咽道:“我长得这么大,父亲还是头一次打我。”她抚摸着脸颊,仿佛脸上还残存着之前那火辣辣的痛。
她实在想不明白,好端端的,一直疼爱自己的父亲,为什么动手打了自己。这让她十分委屈,一气之下,便离开了慕府,来找玉炎。
“也许是老师对府主之位看不开,一时气过了头,等到他缓过一口气,定会来接你回去的。”
“定是如此,否则好端端的父亲怎舍得打我。”
慕芊芊眼中闪过一道寒光,说道:“我听说了昨天言传府门前之事,都怪那个戴斗笠的家伙,否则我父亲怎么得罪大府主,又怎会被贬下来?大府主定是在此之后,才降罪我父亲。我父亲本来要上京担任总府长老的,现下不仅没有晋升,还降了级,玉炎哥哥,我定要杀了那个斗笠人。”
她从小到大,人人顺着她意惯着他,哪受过父亲责骂半句,如今父亲打了她,定是贬了府主之位气在头上。这一切的错,都是那个斗笠人的错,若不是他,父亲又怎会得罪大府主,若不是他,父亲也不会被贬下来。
她俏脸之上,顿时充满怨毒仇恨之意。
两人一边散着步,一边说话,忽然前方一个转折处,玉世均迎面走来,看他眉头紧锁,似是心事重重。
玉炎见状,迎了上去,说道:“爷爷。”
玉世均微微一笑,道:“是炎儿啊,还有芊芊。”
玉炎见他笑容牵强,殊无欢愉之意,问道:“爷爷,你愁眉不展的,是不是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