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目前的情报看,唯一的一点好消息就是,国舅只把铁匠铺的问题当做个案,而没想牵扯到嵩山派身上。甚至对于那些铁匠,也没有进行审讯,好象听说是要往河套送。这是最好不过,送的越早越好。
当然,这不是说嵩山派可以高枕无忧,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国舅这么做,是在给自己时间,看自己懂不懂得做人。若是不懂得做人的话,就会被国舅教做人了。要应对这局面,只能拿出威力最大的武器——钱!左冷禅敲了敲桌子“大家别吵吵了,这事,还是老规矩,我拍板吧。嵩山派明年的预算砍掉三成,弟子的学费加上一成,还有佃户们的租子,印子,都要催着些。凑一笔钱,给国舅送过去,买咱个平安吧。”
这一笔款子数目不小,派谁去,左冷禅都担心有人吃回扣。干脆自己亲自带着钱,前往钦差行辕疏通关节,临走时,又吩咐夫人道:“让咱媳妇打扮打扮,跟我一起去。”
当看到郑国宝满面春风来到书房时,左冷禅这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一半。儿媳妇真是左家的功臣啊。看了看左冷禅送来的数目,郑国宝道:“左掌门,你这是何必呢?听说外面还拉来不少的粮食,你让我怎么好意思?”
“应该的,应该的。左某理当孝敬钦差。外面那些粮食,是左某心甘情愿输捐报效,平抑粮价所用。另外左家的粮行米铺,已经全部按照官府制定的指导价格卖粮,绝不敢涨价,您可以派人去查。”
“不必了。我相信左掌门是个明白人,不会做那些鼠目寸光的事情。那些擅自涨价,囤积居奇,捂粮惜售的商家,我都派人去查他们的甲子认证了。估计过几天就有了结果。还有擅自关门停业的,我也派了官兵去进行劝导。实在不听的,多半就是魔教妖人,只好拉出来砍了示众。我相信咱们河南的粮价,涨不起来。”
左冷禅也知道。这些官兵劝人开业的态度十分友善,往往三五十人,拿着刀枪棍棒,进行一番耐心劝导,临走再抓些铜钱、碎银子为辛苦费。一天劝上两三回,任你是多黑心的粮商,也得开门营业。
不过现在已经不是心疼粮食损失的时候,他只关心军械那事“国舅,听说前些天,您在许州那边。扫了个铁匠铺?”
“是啊,那是个魔教的分舵,私造甲兵,意图谋反。还有人胆敢拒捕,如今已经全部被拿。过几天,就把他们送到河套去。让他们挖几年沙子,修上几年城池,就知道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了。左掌门,你关心这事做什么,难道有族中子弟被匪人所骗,误入其中?若是如此。只管把名字告诉我,我一准释放就是。”
左冷禅听这口风,大概是就此打住,不再追究。彻底放了心,赔笑道:“哪里的话?小人族中子弟,都是老实本分的庄稼人。哪敢搀和这个事啊。只是嵩山派既为五岳联盟之首,境内出了魔教妖人,卫道除魔,义不容辞。若是再有什么魔教余孽,还请国舅传一支令箭。小的即刻带起门中子弟,前往助战,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好说,好说。不过左掌门,我也提醒你一句,朝廷三令五申,禁止民间私制甲兵。你们江湖门派,打些刀剑,我也就睁一眼,闭一眼,装没看见就是。但是铠甲、火器这是死罪!谁碰谁死。尤其河南兵变之后,对这些器物的查禁,就更严了几分。左掌门回去之后,还是要和你们左家的铺子说一声,千万不要有人一时糊涂,错打了甲胄练手,或是学人去造火枪。若是万一事发了,怕是连张公公,都护不住你们嵩山啊。”
“小人明白,断不敢有丝毫违反。”
“不敢就好。我也只是说那么一句,我相信嵩山派和少林派,都是信的过的。将来么,两派还要互相监督,共同促进呢。对了,我听说左掌门新进得了一批好马?本官生平最爱好马,尤其身边的卫队,更是缺少良驹骑乘。不知左掌门这些马是在哪买的,走的谁的路子?如果方便,就请介绍给本官认识,我也要买上这么几百匹快马,好处费么,一文不会少的。”
左冷禅知道伏龙军的马,在河南得算一等。所谓缺马纯粹扯淡,只不过自己秘密组建骑兵的事,都被郑国宝掌握了,这是变法敲打。急忙答道:“国舅说笑了。那些马其实都是劣马,是我个关外的朋友,送我的小礼品。我过几天就挑三十匹堪可骑乘的,给国舅送来便是。”
等到送做了左冷禅和他儿媳妇,郑国宝兴冲冲前往任盈盈处,却不料吃了个冷脸。这些天,他天天来听任盈盈弹琴,自有一番情趣在里面。没想到今天任盈盈粉面含霜,一脸的怒容。他笑道:“怎么了,任大小姐?难道是亲兵队军饷紧张,还是器械不整?有什么愁事说来听听,我也可以为大小姐分忧啊。”
任盈盈却是依旧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国舅说的什么话?小女子哪敢和你摆架子?我算什么啊,一个魔教老女人而已,等到救了我爹出来,你对我想怎样就怎样便是。怎比的那左家的媳妇,只是陪了你一回,你便把杀头抄家的大案,一笔勾销,这才叫真情实意,我这无非是路边野花,任你撩拨罢了。”
郑国宝这才知道,原来是醋海生波,心里反倒有些受用。自己把椅子往前拉了拉,小声道:“我的任大小姐,你这么聪明个人,难道看不出我的用意?嵩山派,动不得啊。”
任盈盈脸上神情略微缓和了一下,“我自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