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坐在床前,看着昏迷不醒的女儿,心疼万分,却又恼火万分,一股邪火怎么都发不出来,憋在胸口,就好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让她非常难受。
长孙驸马安慰她,“公主,别担心了,娴儿不会有事的。”
长公主惨笑,“你一定说我又护短,惯着她,是吧。”
长孙驸马叹了口气,“事已至此,我也不能说什么,咱们还是解决眼前的事情吧。”
长公主探究地看着他,驸马道:“娴儿诬赖沈小姐,分明就是不对的,人前公主护着她,现在咱们自己关起门来,是不是也要追究一下事情的根源?总不能每一次都由着她这样跋扈吧。”
长公主点头,气道:“这一次也是萧润那贼子可恶,竟然挑唆娴儿装受伤,说胳膊断了,实际上却是装的,被萧闲一下子识破,当场出丑。萧闲发狠伤了娴儿,也算是……”
之前她在气头上,没有仔细考虑,现在想来,肯定是萧润为了自己的私心,挑唆娴儿,把娴儿当枪使罢了。
着实可恶。
驸马却道:“依我看,未必是燕王发狠。”
“你的意思?”长公主愕然地看着他,“娴儿她?”
自己的女儿竟然能如此有心机了吗?从前自己只是觉得她骄纵一点,却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有心机,竟然会这样陷害别人。
若不是驸马阻拦,自己只怕酿成了不可挽回的大错呢。
她知道自己误会了沈明珠,心下内疚,可自己的骄傲使然,也不可能去跟沈明珠道歉的。
只是得罪了萧闲,只怕以后也会有意想不到的麻烦呢,她深深地自责后悔,骄傲和自尊却让她只能咽下苦果,绝对不会将后悔表露出来,人前还要坚持是萧闲欺负自己长公主府呢。
看着女儿这样的惨状,她又狠不下心来收拾,毕竟女儿也受到了教训,已经受了如此重的伤,要是再处罚又能如何,难不成杀了她?
那怎么可能。
“等娴儿好了以后,我看就让她在府里好好地学学女诫,知道什么是三从四德,什么是谦恭柔顺吧。年纪不小了,以后也要招郡马的。”
长孙驸马深以为然,“公主说的是。”
等长孙娴醒来的时候,发现她已经被禁足,呆在后院不能随便离开,更不允许踏出府门半步。
后院还是她自己的丫头婆子以及追魂来守着她,前院可就不是了,那些侍卫只听命于公主,绝对不会对她徇私的。
不仅如此,来探望的人也不许进府,真是气死她了。
伤势稍微好一点,长孙娴屡次要出去,却都被赶了回来,侍卫们拦着她,不许她出府半步,气得她在房间里跳脚。
“我都受了这么重的伤,母亲竟然还那么狠心待我……呜呜……”她越哭越伤心,总觉得自己是被全世界都抛弃了一样的悲惨。
侍剑劝她,“郡主,长公主也是怜惜郡主,毕竟已经受了伤,要好好歇息才是,若是再弄坏了伤口,那可就不好恢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