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水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便将他招牌的懒散笑容收起来,严肃道:“郡主放心,属下一定不辱使命。”
沈明珠就让萧闲先去一旁,不要偷听他们讲话,更不许用内力偷听。
然后她将几个问题跟曲水说了,而且还教他如何讲谢家的事情,如何提问她要求的几个问题,甚至连具体的问题她也都准备好了,只需要曲水按照她的话复述出来就好的。
曲水领命离开大理寺一路赶往燕王妃。
天还没亮,燕王府的广亮大门外还挂着两排的大红灯笼,灯笼上写着“燕王府”三个隶书字样。
朱红色的王府大门上那七行九列六十三个铜铆钉在灯光的映照下闪闪发亮。
曲水也不和门口的守门人打招呼,而是直接和院内外的巡逻家丁招呼一声,然后就飘进了王府,一径去了谢太妃的院落。
此时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却还是朦胧不清,不过谢太妃一般都是早睡早起的,而且上了一点年纪,加上心里有事,就会浅眠。
所以当曲水让贴身丫头玉荷轻轻叫她的时候她立刻就醒了。
“给太妃请安。”曲水上前跪地,行大礼请安。
谢太妃坐起身来,隔着床幔道:“曲水快免礼,这么早是有急事吗?”
曲水点点头,“太妃娘娘,是郡主让属下来找娘娘确认一件事的。”
谢太妃一听是沈明珠让他来的,立刻就让玉荷和文竹伺候她起身,披上了氅衣,然后坐在了临窗的大炕上,又让曲水也落座。
曲水在下手的椅子上坐了,将沈明珠交代他的事情告诉谢太妃。
最后他道:“太妃娘娘,郡主的意思是想让属下来问问,娘娘是不是和当年被抄家的谢家是旧识。”
闻言,谢太妃脸色很明显的一变,看着曲水呆了呆,才接话道:“当年谢家分南谢北谢,两谢家一文一武,交集并不多的。可同在京城为官,一文一武,难免还是要有交往的。只是解缙舞大将军为人略微有些倨傲,咱们本家是不大爱和他们走动的。加上他们是先帝宠臣……”
谢太妃说得很慢,脸上不能抑制地流露出了淡淡地伤感,就好像是极力去忘却的事情,自己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不当做一回事的东西,某一天被人翻出来,心底某处还是如同坍塌了一角,有些痛,又有些酸。
曲水没有打断她,而是听她仔细说。
谁知道谢太妃却又顿住了话题,不想说下去了,她反问道:“明珠为何要问起谢将军一家呢?”
曲水道:“太妃娘娘,郡主说有件事儿她也不想瞒着您,但是必须要说。因为她已经感觉到了那件事带来的危机,那就是您极力要掩饰的燕郡王爷知道的那个秘密。”
“什么?她,她知道了?”谢太妃惊得一下子直起了身子,面露惊慌地望着曲水,不过随即她就意识道自己失态了,立刻又恢复了端庄淡然的模样,慢慢地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