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男人同样是不会轻易流泪,更不会当着一个女人的面流眼泪。而阿笨拉喉咙里发出如野兽受般的伤吼,虎目里的泪水是根本没有办法忍住汹涌而出流。
吴熙月抿着嘴角,眼里微有伤感道:“这里是霍加的骨灰,我去了孤岛,带回了霍加也带回了小麦种。阿笨拉你们是幸运的,拥有一个临死都替你们打算的首领,你们这一生都是幸运。”
泪水是一滴接一滴落在竹罐上面,泣不成声的阿笨拉双手不停地磨挲着竹罐,他时而摇头,时而点头整个人的情绪已经没有办法再自控。
“霍加的心愿是什么你知道了吧,不要我再多说。这次答应让你过去,所有的危险就当是你替霍加同囚鹰部落做个了断。领地,不要再想了,再过一年,所有人都会离开。不会再存在领地。”吴熙月轻慢地的说着,每一句话都会准确无误地落在阿笨拉的心间里。
他一直哭,芒进来的时候让阿笨拉的哭声下了大跳。修眉微地拧了下,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大男人嗷嗷哭丢不丢人?”
“他手上捧着是霍加的骨灰。”吴熙月说。
芒立马噤声了,如玉般有着浅浅润色俊颜出现难道的尴尬,他拍了还在或低或浅哭着的阿笨拉,酝酿了一翻才道:“别哭了,我看到自己的阿父,阿母死在眼前也没有像你这么哭过;霍加是个老人,又不是说直接被人杀死,你有必要哭到跟自己要死了一样吗?”
再怎么看上去温润如玉,不像这个时代的男人一开口立马是破功,一眼就能瞧出来是压根没有一点文化底蕴,连安慰人都不会。
吴熙月想:这屋子今晚大概只能是给阿笨拉住。
当妹纸扯着芒出现在啼的门口,还真把啼给足足愣了下。这是女人头一回扯着芒晚上到他的屋子里来。
在没有其他节目的原始社会,白日里怎么清冷如雪山的男人也会不想起淫思想来,啼直接是想歪了。
走近屋子芒接到啼的目光,神秘莫测地笑了笑,也不说话。
吴熙月倒是看到啼准备了许多干粮,都是一些风吹干浆果,还有一些晒成硬条的熟食干,另外就是许多葫芦。
“这是明天出发要带上的食物,水。”啼站在她身边,手臂自然地抬起揽过女人的肩膀,他清冷中又似团火的寒眸很细地看了她一眼,薄唇弯了弯道:“这么晚怎么还过来?”
今晚是轮到芒跟她一起住了呢。
吴熙月揉了下额角,道:“我把霍加的骨灰还给了阿笨拉,现在他在我屋子里嗷嗷哭,我跟芒是没有地方住了。”
也就是说他想偏了?啼不动声色道:“我去把兽皮铺好,晚上更冷了,还需要生火才行。你去休息,交给我跟芒就行。”
在那边坐着的芒是抑制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到吴熙月是莫明其妙,大半夜的装狼嚎啊。这一晚上挺平静的渡过,谁都知道她明天还要前往石林,两个男人再怎么重欲也会很好克制住自己。
会让怜爱凌驾在yù_wàng之上,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最真的爱恋。
次日出发,阿笨拉是密索族人不知情的情况下跟着吴熙月一道离开,他们不知道阿笨拉这次去是注定充满的危险,他很有可能是直接死在囚鹰部落族人手上。如果幸运,他还会活着回来。这些,都不是密索族人所知道的。
大半年没有离开过部落的吴熙月走出自己的领地,踏上另一片丛林时,吴熙月是狠地惊了下。
这里哪里是以前的青山绿水,以前的丛林就是一个生机勃勃青年,现在看到的丛林就像是一个迟暮的老人在喘延着最后的生命。
前来接她的囚鹰部落族人亦是露出伤感,沮丧道:“这里还算好,离莫河最近的地方许多的树已经枯死了,几个首领为了让剩下的野兽有水喝,不会离开丛林不得不把井口挖出一条水沟出来,养清一片丛林,还让留下来的野兽有水喝,让我们自己也有食物吃。”
“你们这样做很危险,野兽会多上来,吃人的凶猛野兽也会越来越多。”吴熙月似乎已经看到石林周围的危险了,不但有来自部落族人的危险,还有来自野兽身上的危险。
他们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了,经常会发生大猫,猎豹,大熊吃死某个族人的事情。有时候他们看到这些凶猛的家伙在吃族人的身体时,不会出去在制止,而是等它们吃到兴头上的时候,会用长矛杀死它们。
这也算是食物的来源。
二十多天的时间,吴熙月看到是成片成片半死不活的丛林,那些树梢高耸入云的大树基本是全部枯死,反且是矮小的灌木丛依旧是绿意盈盈。
这无疑是给了野雉,野兔,獾子等这些东西很好的生存空间,再少了它们的天敌,这些小东西反而是随处可见。
囚鹰部落的男人是打趣着说他们在外面基本都是吃这些饱肚子。
吴熙月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有吃就不错了,还挑剔什么呢?”却没有说出来他们是到了需要离开的时候。
一路上,阿笨拉是最为沉默的男人,他的沉默没有引起囚鹰部落的注意,谁也不知道这个男子竟然是要去部落里杀死乌云朵的密索部落男人。
不光如此,囚鹰部落的族人至今都不知道密索部落的族人又回到了这片领上面,还准备要杀死乌云朵。
走了很久,吴熙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