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紫闻言,心头一松。舒悫鹉琻
她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婚嫁的事,所以即便早就喜欢了,却也没敢去面对。现在,她真真正正地接受了自己喜欢君月颜的事,那么有些东西,就不能隐瞒他了。
她轻轻推开君月颜,正了正脸色,问道:“君月颜,你真的不介意我的身份?”
他是风云岛的世子,是天夜的中山王世子,真的甘愿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山贼吗?
“丫头,身份这东西就是狗屁。”君月颜伸手绞着她的青丝,一脸狂傲,“你虽然是山贼,但你离真正的山贼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你身上的美好是其他女子难以比上的。钕”
生于帝王之家,他见识过无数莺莺燕燕,看多了,也就看淡了。千紫的出现,无疑让他双目一亮。
她的率真,她的执着,她的智慧,她的与众不同,没有一样不打动着他。
“谁说我不是真正的山贼?”千紫很不服气地反唇辩驳,“前不久在一个茶棚歇脚时,你是没看到我怎么一脚踢飞了那小子!凄”
君月颜虽然不知道她说的是哪件事,脑内却也能想象得出场景。
被一名看起来有着大家千金气度的柔弱女子一脚踹飞,想必那人心中郁闷得快要吐血吧!
“你不是山贼,你呀,是个孩子!”君月颜眸光宠溺无比,拉住她的小手放在掌心摩挲。
这个孩子,纯真活泼、特立独行,真是打心底里惹人疼。
“我早就不是孩子了。”千紫较真地解释,“很小的时候,娘就不拿我当孩子看了,很多事情都需要我自己去动手。她说,我的命不好,想要不受委屈,就只能靠自己。”
她的幼年如此可悲吗?君月颜眼底掠过一丝骇然的心疼,握紧她的柔荑,狠声道:“还有我!”
千紫感到了一股由衷的喜悦渗出心房,那个覆在手掌上的大手那样的温热,令人无限心安。
“那你娘呢?”君月颜沉浸在她小时候可能会遇到的困苦遭遇中,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没加思索,喃喃地问道。
“我娘……”千紫的脸色有一瞬间的黯然,轻轻答道,“死啦,很早就没了。我是从小就拜入师父门下的,在山上住半年,山下住半年,直到八岁时娘去了,在那个家我就再没有了其他亲人,所以,我也没有再回去过了。”
那个家?君月颜嗅到一丝复杂的味道。
“紫儿,你是天夜人吗?”他试探地问。
千夜说话的口音并不像天夜一带的,也许是跑过很多地方,她的口音比较混杂,连自诩头脑聪明、天生过目不忘过耳不忘的君月颜也愣是没听出来她说的是哪里话。
“我是耀星人。”千紫道出事实。
“耀星?”君月颜吃了一惊,有些无语,“那批天蚕丝……”
那是小国进贡给耀星的,千紫既然是耀星人,动手去抢皇族之物,也未免太托大了吧?
千紫笑着握紧他的手,说道:“等你回风云岛时从耀星过,我带你去看一看我的家,你就知道了。”
一句话勾起君月颜无限好奇来。出了端木亮的事后,天蚕丝最好先藏一藏,一年半载不动它才最安全。那么他就没必要再呆在天夜了。
和太上皇比起来,还是了解他的可人儿更有魅力一些。
“这两天动身吧,去耀星,去你家。”
“那不是我家。”
“好,那去别人家。”
千紫额头黑线,去别人家……君月颜则在一旁打起了他的小算盘。
不管怎么说,那些人都是千紫的家人,即便多年不联系,也更改不了事实。平时不走动也就罢了,可千紫既然要嫁他,还是要回到她的家乡她的根。
看了千紫好几眼,君月颜终是吞下了想要打听她家里情况的话。
既然她说去看一看,那么就不问了罢!
雷厉风行的君月颜当夜就布置好了夜都的一切,第二日晌午进宫向太上皇告别。太上皇颇为不舍,却也无法强求,目光带着浓浓的眷恋目送他离去。
皇宫外头,端木亮带着几个轻骑等在一株大树下,待看到君月颜从宫门后绕出来时,端木亮当即拍马上前。
“君月颜,我师姐呢?”他居高临下地俯视君月颜,开门见山地问。
君月颜看都不看他一眼,声音不耐地答道:“跟我一起离开,怎么,她没有告诉你吗?”
说话间,专属于他的马车从群树的阴影内驾行了出来,直奔君月颜而去。
君月颜一脚踏上车梁,有了精神气,便扬扬得意地冲马背上的端木亮说道:“对了,有句话忘说了,虽然你们是师姐弟,不过,这个词只在你们紫云巅存在罢了!其他任何时候,千紫就是千紫,她的私事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说完了,他也不等端木亮回答,一弯腰,便钻进了车厢。硬是将端木亮气得脸色惨白,却又发不得脾气。
马车平缓地驾了出去,君月颜撩开后头垂着的帘缦,端木亮还杵在那里,一脸青白交加,十分难看。
也不知道是大脑突然想到了什么,君月颜对着那个也愤恨地望着自己的端木亮喊了一声:“姓端木的,你给本世子听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十年后,本世子要带兵踏平你的天夜!”
霸气侧漏的话被内力平稳地送了出去,端木亮听得极是清晰,那脸色,更是青得有如见了鬼。
“他说什么?”他震怒地喝了一嗓子。
身边的几名暗卫面露为难,君月颜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