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瞧他们是从东面过来,想那风暴之心一定是在东面了!
这么多天下来,别说在风暴之眼没遇到一艘船,便是在偌大的西海岸也没有遇到一个人影,所以这问路的事可指着这群强盗了。
海盗首领答应了落云曦要求先带路后付钱的要求后,头也不回地命令下去,带路风暴之心。
于是,海盗的船折返方向,与君澜风落云曦这六艘船一起朝风暴之眼的东面开去。
落云曦抬起头,看着头顶如穹庐似的天空熹。
昨日还一碧如洗,万里无云,今儿个,那丝丝缕缕的白云从四面八方围聚过来,形成大片大片的积云,遮天蔽日,更有不少山头形状的云,那是砧状云,雷雨的预兆。
落云曦眉心一眺,看来,风暴不远了。
没有阳光照射,秋天的海上还很冷,海盗们拥着他们的老大兴高采烈地回了船舱,谁也没想到今天出海会碰到这么大条的肥鱼缛。
他们有他们的商量,落云曦有自己的办法。
大船船舱内,几个人围在一张桌前。
落云曦仔细布署着:“这些人坐大船离开,我们乘三艘潜艇去风暴之心。大船上也埋有炸药,回去毫无问题。而潜艇,若在海盗变卦翻脸时,能让我们占有极大的优势。”
“好。”君澜风当场拍板她的意见。
兵分两路,他们好轻装上阵。纵然海盗头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算计,也叫他来得了去不得。
事情匆匆计议好,半个时辰后,六艘船上人员转移到位,三艘大船载着数百名暗卫折回风岛。
海盗船上有人看见了,立刻派人来问。
九煞早已想好应对之策,问答自如,最要紧的是强调那三艘船只有人,没有钱货。
海盗不信他们会放人走,亲自上前查探,发现果然如此,再瞧那船吃水确实不深,心才放了下来。
不管怎么说,他们的人离开得越多,自己就越有利。
紧行慢赶中,两天时间又过去了,第三天早上,落云曦起来后,站到潜艇背上,后艇弧度圆润,前艇却是极其扁平,设计时是为了在海底时减小阴力好开路,而上面设有一溜铁制栏杆,也能作甲板用。
往日这个时候,天色已然亮了,可今天仍然暗沉无比,海天交界处,不再是一条线,而是滚着浓浓的黑色烟雾,看上去极其惊骇可怖。
“风暴要来了!”老船员激动地大声吼道。
一面吼一面揉眼睛,他虽然年纪大,可眼力却特别好,凭着海上这么多年的经验不会认错,风暴,如意料中的来了,他们,也还没有走出风暴之眼。
落云曦一惊,本能地站起身来,脸上却无一丝慌张,倒还透露着几分兴奋。
那是从来就好强不服输的劲头,那是想要一较风暴与潜艇高低的好奇。
总之,她不慌不乱,命令所有人立即回潜艇,关闭艇门。
风暴要来了,所有人在最短的时间内知道了这个消息,艇员们面上一闪而过的紧张后是沉着的冷静。
舱门刚刚关闭,天边的那滚滚浓墨速度飞快,刚才还在看不到摸不着的边际处,这时便到了离船不到几十里的地方,能看得分明,浪花翻涌,声势惊人。
眼看着滔天巨浪就要朝他们这几艘船轰来,“沉船!”一声清亮的呼声响遍整个海域的天空。
其实不消她再说这两个字,训练有素的艇员们已经开始吸重沉船了。
风暴不等人。
此时,落云曦和君澜风九曲指端木离已经飞快地趴到潜艇的视窗玻璃上,那风暴带来的劲头已经扑到了眼前几丈处。
说明长,那时短,根本就是一眨眼的事情。
“不好,老大,风暴太大了,我们怕是挡不住!”海盗船上一阵***动后,那艘船随着风暴反身朝落云曦三艘潜艇飞来,逃命似地狂奔。
落云曦隔着玻璃看得清楚,巨大的海浪如一头被放出深牢的猛兽,露着一口白森森的牙齿,嘶鸣着悲吼着冲来,海盗船在这巨浪之前简直小的可怜,两旁身强力壮的海盗拼了命似地划桨。
海盗船与潜艇插身而过,转瞬就逃得无影无踪了,怒吼中的巨浪一个挺腰,发疯般地追将过去。
也因此,海盗们没有看清潜艇怎样沉入的水中,他们顾着自己逃命都来不及。
艇员们加快了沉船的速度,风暴来时,已经完全没入了海底,下沉了十多米。
风暴到头顶了!
纵然稳住了身形站在艇内,君澜风与端木离还是能感受到来自海面的那一股威压,压得船中内力较差的人都喘不过来气。
君澜风狠命地将落云曦揽入自己怀里,眉头紧皱,抬头望着艇顶。
艇长与艇员们素质一流,纵然顶着高压,仍是坚守岗位,潜水艇稳中求快地下沉着,直至,头顶的压力骤然减小,那“轰隆隆”的声音也几乎听不见了。
君澜风这才放开落云曦,沉声问道:“离海面多少距离了?”
“三十丈。”艇长松了一大口气。
三十丈,对于这艘极限在两百开外的潜水艇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承担不了多少风险。
而潜艇良好的隔音效果也挡住了海面响起的狂吼声。
艇身轻微的摇晃,上头隐约的轰鸣声,无一不诉说着海浪的凶恶惊险。
它还没有离去,头顶的一方灾难还没有结束。
良久良久,四周终于没有了动静。
通过观望镜察看,海面的浪头低了下来。
落云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