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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云楼二楼,女子纤细高挑的身影临窗而站,她戴着一顶淡蓝色的斗笠,看不见她的神情,只能感受到那专注的目光正凝望着街心。
“婷儿。”落云曦推门进来。
“曦儿!”齐娉婷听得她的声音,又惊又喜地回过头,快步上前拉住她的双手。
“怎么这会儿来见我?”落云曦微笑。
“我听说了……”齐娉婷快要哭了,紧紧攥住她的手,“都怪我,这些日子一直待在太子后院,就像个瞎子和聋子,对外面的事一点儿也不知情。没想到你受这么多苦!”
落云曦嘴角轻抽:“怪你做什么?你就算知道了也无济于事。”
这事,她一早就叮嘱过官寒,注意别传到她耳里去,没想到她还是知道了。
“我本来是不知情的。”齐娉婷握着她的手,拉她到窗前坐下,轻声说道,“前些日子你说忙,我不敢扰你。今天有件事非说不可了,便出来约你,无意间听到他们都在谈论最近的事情,我感觉自己像是深山老林里出来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落云曦促狭地一笑:“只怕不是从深山老林里出来,从男人怀抱里出来的吧?”
齐娉婷的脸色“轰”一下就红了,有些讷讷道:“曦儿……”
“这也没什么好害羞的嘛!”落云曦继续逗她。
齐娉婷顿了下才低声说道:“你也知道我和他的事。曦儿,我想要离开京城。”
“去和月?”落云曦声音一紧。
“嗯。办法已经想好了,我戴人皮面具。”齐娉婷眼中布满坚定之色,“这边可以诈死,让太子以为我死了。”
落云曦静了会儿,试探地问:“是官寒的主意?”
齐娉婷点了点头。
“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好。”落云曦淡淡说道,“不过,你待在太子府也不是办法,现在夜都混乱得很,战火说不定就扯到太子府去了,到时候还不好抽身。”
“那曦儿也是支持的?”齐娉婷向来崇拜她得紧,得了她的肯定,万分高兴。
“如果是我,我会这么做,但我不是你。”落云曦轻轻说道,“只要你信得过官寒,将来不会后悔,那就行了。”
“我不悔。”齐娉婷一字一字说道。
落云曦与齐娉婷分手后,回了颜府,她没想到齐娉婷做起事来也是雷厉风行,白天决定的事,当天就付诸行动了。
“起火啦!起火啦!”
太子府内,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萍踪和水影疯了似地大叫着去打水。
太子赶来后一脸阴沉:“怎么了?怎么会起火!”
他看向密闭的房门,暗叫一声糟糕,最近朝中事情太多太乱,他也顾不上齐娉婷,怎么好端端起了火!
水影“哗啦”一下跪到他面前,指着一旁呆住的曾水兰说:“是太子妃!她和侧妃在房内争吵,不一会儿就起火了!”
曾水兰坐在轮椅上,脸庞被火熏得漆黑,布满恐惧,听了水影的指责,她才反应过来,滑下轮椅,尖声叫道:“不是我,不是我!跟我没有关系!太子,不是臣妾下的手!”
齐娉婷确实叫了她来,没曾想是将她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虽然她腿残了,可脾气还火爆着,和她大吵了一番。
岂料一出门就昏迷了过去,等她醒来,看到的便是漫天大火了。
“太子,房间被上了钉!”一名御林军冒着火势冲到房门前,才发现房门竟被钉上了。
“啪!”狠狠一巴掌扇到曾水兰脸上,太子怒喝,“破门救人,侧妃还在里头!”
曾水兰被这一巴掌直接扇得摔倒在地,泪流满面。
“太子!”
“住嘴,你这个恶妇!”太子早看她不顺眼了,加上最近又被落飞颖的事烦着,更是不爽,一脚踹了过去。
火势最终被熄灭,房屋已成半摊破烂,御林军们只来得及从里头抬出一架烧焦的躯体……
多事之秋又添了一笔凌乱。
太子侧妃活活被烧死,整个天夜为之震惊!
齐尚书夫妇直接哭晕过去。
这事闹到皇帝跟前,皇帝也毫无办法,只得处治了曾水兰,以泄齐府滔天|怒火。
毕竟,曾水兰是最大嫌疑人,几乎可以确定是她下的手,曾府叫不得冤。
太子府的角落,一直有两双眼睛悄悄盯着事态的发展。
“看够了?可以走了?”男人低低询问。
“嗯,现在可以给齐家送个信了吧,我父母年纪大了,可承受不了太长时间的痛苦!”
“好好,走吧。”
十里长亭,杨柳依依,正是三月好风景。
亭畔清湖早解了冻,垂着的杨柳生出嫩芽,小草冒出青青的头来,微风温和地吹拂着面颊。
落云曦便在这里为二人送别。
官寒与齐娉婷都戴了人皮面具,衣着朴素,所坐马车也丝毫不起眼,故而一点也不惹人生疑。
落云曦纵马而来,勒停在马车前。
“婷婷,快叫姐姐。”官寒搂着齐娉婷,一脸笑意,似乎为他从天夜拐走一名有夫之妇而感到得意。
“姐姐?”齐娉婷瞪了他一眼,“叫什么姐姐,再说了,我比曦儿大!”
“那也不行!”官寒一脸严肃,“虽然你年纪比她小,可你现在是我的妻子了,她是我姐姐,你不也得跟着叫吗?”
“这,曦儿是你姐姐?”齐娉婷还是没弄明白。
“是啊,亲姐弟,如假包换。”官寒拍了拍胸脯。
齐娉婷根本不信他的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