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朱啸见自己计量被识破,情急之下大叫一声,只想再多争取一点时间,右手袖处滑落到手中的匕首已经背在身后开始割缠藤。一般电视电影里,不管是多惊险,多紧急的情况下,只要有人大叫“等等”,占上风的那个人一定就会停下手中的剑或枪,想听听叫等等的人要做些什么或说些什么,但暴老头这个时代的人显然没看过电视电影,不管朱啸叫得多凄惨或是多悲壮,那条大腿样粗的藤鞭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朱啸看着藤鞭即将落在自己小腿上,心知是躲不过去,一咬牙将力蓄在右腿尽可能的往后弯曲,当藤鞭落下时猛力前踢,来了个硬撞硬。
“啪”
打落在朱啸右腿上的藤鞭往后弹了回去,朱啸的右腿直直的垂在那不住抖动,裤腿整个碎飞落下,小腿上一块红印格外显眼。因为怕余力波及到捆绑朱啸的树木,暴老头只用了一成力道,他也不想要朱啸的命,只想把这小子打残一条腿,第一是让他为踢倒的那棵树付出点代价,第二是让他安份的呆在神木下等月起时快点滚出去,不想让他在精灵王墓里瞎转。
“别割了”弹回的藤鞭慢慢收到暴老头的身边,缠绕朱啸的细藤也退回了树干中,暴老头打了个哈欠微微闭上眼睛“就你那小刀子让你割个十年也断不了我的藤蔓,要是不想留点什么在这的话,就老实去神木边上呆着”
落回地面的朱啸一把坐到地上揉搓着小腿,此时整条大腿只感阵阵麻意,虽不知暴老头为何突然把他放了下来,但刚那一瞬间的危险气息已消失的荡然无存,双眼微闭的暴老头配上四周祥和气息,好像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你是什么人”暴老头突然瞪眼望着朱啸,两双皱巴巴眼睛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看得朱啸心里毛毛的,心想,这老头怎么喜怒无常的,一会正常,一会不正常,而且从头到尾自己压根不知道老头在说什么。
“什么什么人?”朱啸反问一句,偏开目光不去看暴老头的双眼,盯久了朱啸会发现自己快要陷进去一样,他的眼睛里深邃悠远,无边无际……
“四天前进来了两人,拿到东西后,一个昨晚出去了,还有一个我一直以为是你,结果你不是他”暴老头藤鞭样的手举起地上的白衣男子递到朱啸身前“你不是他,你是谁?”
看见白衣男子脸庞的那一刻朱啸呆住了,那种奇怪又恐怖的感觉直达他的心底,双眼就那样直勾勾的盯着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凌角分明的轮廓,长眉细眼尖下巴,那种感觉就像亲眼看见自己死亡一般,他……和朱啸长得一模一样,虽然白衣男子是长发,朱啸是短发,但那张脸却不差分毫,灌体而入的寒意令朱啸打了个冷颤。
“就这点胆量也敢来精灵王墓放肆吗?”暴老头嘲笑着,缠着白衣男子的的藤鞭松开收回,直接将白衣男子丢在朱啸跟前,一块无规则凌角的绿石从白衣男子身上掉落地面,看样子有半个手掌大小。
“你不明白!”朱啸微微笑了笑,起身走到白衣男子身旁将其扶起,盯着他的脸庞看了一会,喃喃自语道“如果你没有死,那我绝不会孤身一人”
这句话像是在对着白衣男子说,却又像不是对白衣男子说的。说完后朱啸轻轻一笑,将他放回地面,捡起地上的绿石看了看,问道“这玩意值钱吗?”
就在刚那一刻间,朱啸突然想起自己的使命,先不说自己要多久能完成任务,也许一天,也许一月,或许一年,但不管多久,完成任务的前提是要先保证自己活着,要活着其实很简单,只要你有钱,就可以活着,从古自今,金钱的魔力是有目共睹的,不管你是因为要活着才需要它,还是因为要享受才需要它,或是要达成某个目的需要它,不管是因为什么,它总是你不可货缺的。
见暴老头没有回答,只是有些诧异的看着自己,那种眼神不像是在问“什么”,而是像在说“没出息”。朱啸也不去管他,双手伸进白衣男子的衣内摸索了一会,拿出一些食物自顾开始吃了起来,与此同时不忘将那块绿石放进自己兜里。
“你是个奇怪的人”暴老头盯着朱啸“明明内心充满对死亡的恐惧,却又拥有一颗坚毅的心,对死的惧怕,对生的渴望,人类……人类啊人类……”
当第一缕月光散向森林时,神木慢慢从远方移到朱啸身前,树干之上流光四起,周围的萤火虫开始围绕着飞舞,月光开始往神木上聚合,就像一个聚光灯一样,所有的月光都集中在神木之上,一个光晕在树干中部荡漾开来,越荡越大,时隐时现,当涟漪平复之时,整棵神木泛着圣洁的白光,明亮但不刺目。
“走吧孩子!我想我们还会再见面,如果你没被死亡带走的话”暴老头饶有深意的看了看一身白衣的朱啸,刚才起身之时朱啸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物早已被鞭风打得破烂不堪,心中暗吃一惊,那可是特殊材料的防弹衣啊,没想到竟被鞭风撕扯成了那样,心想,这么强大的种族到底是何种力量可以让其在300年内消亡呢。想到这朱啸也看了看暴老头“你也保重吧!”
刚要走进神木时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回过身问了句“你知道未来的希望埋藏于过去的种子中,是什么意思吗?……算了,你怎么可能知道呢”
朱啸自顾笑了笑转身走进神木中,当圣洁的白光吞没他整个身体时,暴老头仰头看着空中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