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泓哲的黒眉几乎打成了结,心里隐约察觉到不对,眼眸如闪电般直指李纤雨,神情狰狞:“你又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会……”他明明记得,他跟颜昭白议事完毕后,觉得困倦,就在这客房歇息了,似乎做了个混乱的梦境,但怎么也没想到,醒来后居然会是如此荒唐的局面!这女人不是刚才对宇泓墨秋波频送吗?又怎么会在他的床上,又正好遇到近卫军追查刺客,正好闯进房间,被众人逮个正着?
他一向注重名声,不然也不会对宇泓墨的挑衅百般忍让,如今白日宣淫,还被逮个正着,以后别人会怎么看他?他贤良皇子的名声,就全毁了!想到这里,心头怒气更增,眼眸中泛着血丝,赤红赤红的尽是杀意,极为骇人。
到底是谁在暗算他?
李纤雨早就被吓得魂不附体,这会儿见宇泓哲神色吓人,“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道:“小女……小女是来代母亲为方才的事情赔礼道歉的,没想到一进来,五殿下您就……”只是众目睽睽之下,听在被人耳中,都会觉得是五殿下见色心起,侍强凌辱了她。
听到李纤雨把自己摘干净了,却将责任都推到了他的身上,宇泓哲心头更是大怒,牙齿咬得咯咯直响,神情几欲噬人,恨不得将眼前胡说八道的女人碎尸万段:“你在胡说什么?本殿下明明就在这里安寝,你居然敢偷偷跑进来,想要攀龙附凤,赖上本殿下,你以为本殿下就如此可欺吗?本殿下又岂会看上你这样的女人?”
说着,愤怒之下,一脚将李纤雨踢了下来。
“五殿下,明明是你……你,你居然……”李纤雨又羞又急又气,虽然她知道自己原本的算计不合规矩,但她并没有用上,明明是五殿下先拉她过去的,现在却又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
原本她还以为宇泓哲对她有意才会如此急切,心头还在暗喜,没想到他这会儿突然翻脸不认人,心头已经是呆了,又被他踢下床来,不着寸缕地展现在众人面前,连白皙的肌肤上青青紫紫的斑痕都被人瞧个清楚,羞怒交加,胡乱地搜罗着地上的衣服想要遮掩,但却无论如何也遮掩不住。
想想前因后果,再想象如今清白的身体暴露在众人跟前,声誉尽毁,以后再也没有任何指望,李纤雨顿时万念俱灰,突然心一横,朝着雕花红木床架撞了过去。
众人惊呼声中,鲜血四溅,李纤雨只觉得脑海一空,晕了过去。
这一番情形看在众人眼里,更觉得是宇泓哲侍强凌辱,始乱终弃,逼得人家姑娘一死以表清白。没想到五殿下往日温文尔雅,素有声名,行事颇有君子之风,现在却这样薄情寡义,荒唐狠毒,翻脸无情。只是畏惧宇泓哲的权势,不敢表露出来,只能在心里暗自鄙夷。
见李纤雨这般行事,宇泓哲更认定她心机深沉,故意陷自己于不义,只气得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想起来众人都在,这下自己更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而李纤雨究竟还是李阁老的嫡女,这下麻烦大了,脑海中一片混乱,怒声喝道:“滚!都给本殿下滚!”
随着他的怒喝声,禁卫军们都忙不迭地退了出来。
谁也没想到,好好地捉拿刺客,居然会捉到五殿下的奸情?这也真是天下奇闻了!
外面的人虽然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形,但听着屋内的动静,也猜测了出来,有叹息的,有鄙夷的,有不屑的,有嘲讽的,低低的议论声想起,嗡嗡嗡地盈耳不绝:“哎,听说没,刚才禁卫军搜楼时,李阁老家的三小姐似乎不在,难道说这会儿房间内的女子就是她?”
“我倒是听说,五殿下更要跟李阁老家的二小姐定亲,说不定是二小姐呢!”
“人家二小姐好好的在楼下坐着呢,怎么可能?”
“不是吧?跟二小姐要定亲,结果却跟三小姐颠倒鸾凤,还不认账,逼得人家撞柱身亡……”
如此劲爆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在人群中蔓延开来。众人议论纷纷地散去,边走边说,议论得十分激烈。很快,整栋临江仙都知道,楼上捉到了五殿下和李家三小姐在tōu_huān,而五殿下原本要跟李家二小姐定亲的,五殿下侍强凌辱,事后始乱终弃,翻脸不认人,逼得李家三小姐撞柱以示清白……
等到整栋楼都在四下议论这件事时,谁也没有注意到,最开始围拢议论的那群人已经不知去向。
※※※
将整层楼搜查过后,依然没有捉到刺客,但九殿下受伤,五殿下的侍卫被杀,的确有刺客出没是确然无疑的。结果刺客没捉到,反而撞破五殿下与女子的私情,禁卫军统领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确定刺客并未藏身在临江仙,酒楼内又都是高官贵族,不能都得罪了,便下令禁卫军放行。
出了临江仙,正要上马车时,裴元歌忽然察觉到一道视线,下意识都抬头望去。
最高的顶楼客房处,雕花的窗户开了一道细缝,因为离得太远,根本无法透过细缝看到里面的情形。但是,那道目光却给了裴元歌一种熟悉的感觉,是宇泓墨在那里!
“元歌,怎么了?”见她神态异样,马车内的舒雪玉问道。
裴元歌摇摇头:“没什么。”俯身进入马车。
乘坐马车回府的途中,宇泓哲和李纤雨的事情已经在京城传开,沿途都在热议纷纷。这件轰动京城的丑闻,显然会成为近期京城民众茶余饭后的话题,想遮都遮不住。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