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放声痛哭,涕泪齐下。
“冤枉?赵婕妤中毒兰之毒而亡,采买太监却说曾经为你购得毒兰粉,你要怎么解释?你究竟为何要谋害赵婕妤,还不从实道来?”皇帝原本还想问问毒兰粉的事情,见李美人这样,就知道那采买太监所言无误,当即厉声叱问道。
“皇上,妾身冤枉。妾身的确托人从宫外买来毒兰粉,但是,这毒兰粉是……是赵婕妤托付妾身所购,妾身全部都交给赵婕妤了。妾身真的没有谋害赵婕妤啊!”李美人大呼冤枉。
“胡说八道,赵婕妤怎么会托你购买毒兰粉?难道她要自己毒死自己吗?”皇帝显然不信。
事到如今,采买太监已经将她供了出来,不能再砌词狡辩,否则更容易招人怀疑,反而坐实了她谋害赵婕妤的罪名,倒不如从实道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李美人想着,便低声将事情经过道来:“事情是这样的,妾身久居月莲宫,冷落寂寥,心中不甘,就像攀附赵婕妤,或许能有个好的前程。可是,赵婕妤荣宠昌盛,哪里能够看得入眼妾身这种人物,就算妾身想要投成,赵婕妤也不会理会。后来,赵婕妤跟裴四小姐……”
说到这里,李美人悄,这才继续道。
“妾身见赵婕妤对裴四小姐恨之入骨,就说在萱晖宫里,有太后护着裴四小姐,不如将她诱来寒露宫栽赃陷害。妾身给赵婕妤出主意说,让她假装跟裴四小姐要好,弄得人尽皆知,等到别人都相信她对裴四小姐没有敌意的时候,就想办法央求裴四小姐为她做菜,之后再在残菜里做手脚,随后赵婕妤再服下算好分量,会让脉象中出现中毒迹象,却又不会致命的毒药,紧接着就闹将起来,说裴四小姐在饭菜中下毒,意图谋害赵婕妤以及龙裔。到时候人证物证俱全,裴四小姐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脱罪,就能除掉这个心腹大患!”
此言一出,太后和皇后的面色同时剧变。
“赵婕妤听了妾身的主意,十分喜悦,当场就赏给妾身许多物件,又承诺事成之后,会将妾身的宫殿迁到寒露宫,对妾身多加照应。但后宫对药材监管极为严格,根本弄不到毒药,赵婕妤虽然得宠,但在宫中根基尚浅,并不能随意遣人出宫。妾身为了讨好赵婕妤,就说认识一个采买太监,能够出宫购得毒兰粉,以此来陷害裴四小姐!”说到这里,李美人猛然抬头,眼眸中充满了恳求和畏惧,嘶声道,“皇上,妾身真的只是奉赵婕妤之名购买毒兰粉,想要帮赵婕妤陷害裴四小姐。这只是一场苦肉计,妾身真的没有毒害赵婕妤,再说,妾身求的是富贵,害死了赵婕妤对妾身又有什么好处?还请皇上明鉴!”
说着,俯下身去,不住地磕头,额头很快泛起了青肿。
在听到赵婕妤暴毙的消息后,李美人早就吓得六神无主了,她只是帮赵婕妤出主意演一场苦肉计,怎么也想不到赵婕妤真的会死。她出主意的事情,不止赵婕妤知道,赵婕妤身边的宫女也知道,如果被揭发追究起来,实在难逃嫌疑。因此换了小太监的衣裳,想要偷偷过来打探事情的进展,没想到被大内侍卫逮个正着,更没想到,采买太监竟然也被抓获,将她供了出来,因此早就万念俱灰,见了皇上就把事情的经过和盘托出,只求能够活命。
这个李美人,实在太胆小怕事了,居然就这么把事情都说了出来!
皇后心头暗恨,忍不住开口道:“李美人所言看似合理,实则荒谬,若此事只是赵婕妤所设的苦肉计,赵婕妤又怎么可能会中毒身亡?定然是李美人设计谋害赵婕妤。而李美人在宫廷中素来沉寂,与赵婕妤无冤无仇,下此毒手八成是有人在幕后指使,还请皇上明鉴,不要让赵婕妤妹妹含冤莫白。”
“皇后此言差矣!李美人所言与眼下的情形相符,并无错漏,哀家倒认为她所说的是实话,这事原本就是赵婕妤想要陷害元歌丫头,却阴差阳错反而害了自身,这才叫善恶有报,天理昭彰!”太后淡淡地道,好容易抓住机会洗脱裴元歌的嫌疑,她又怎么可能容许皇后再次将污水泼到裴元歌身上?
“李美人所言的确与眼下的情形相符合,但就是太相符了,倒像是有人刻意安排出来,故意在这时候揭发,为裴元歌遮掩!”皇后恨恨地道,瞥了眼温柔沉默的柳贵妃,以及容颜绝美的宇泓墨。宇泓墨出现的时机正好,恰恰好替裴元歌洗脱冤屈,怎么看都不像是巧合。
难道说连柳贵妃都与裴元歌联合起来?
“皇后,你是说这李美人是哀家安排的,故意来给元歌丫头顶罪的吗?”太后沉着脸道,神色极为难看。
皇后原本指的是柳贵妃和宇泓墨,没想到太后却安插到自己身上,不由得一怔。
“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稍安勿躁,小女这里倒有一法,或许可以验证李美人所言是真是假。”听到太后居然将皇后的话误解到这种地步,裴元歌就知道经过刚才的事情,太后对皇后的不满和忌惮已经到了新的层次,才会这样敏感,哪里肯给皇后机会让她辩白,当即出列道。
皇帝道:“讲!”
“根据采买太监和李美人所言,这毒兰粉是由采买太监购得,将部分交由李美人,剩下的犹自留在采买太监手中。那么,采买太监必然清楚,李美人拿走的毒兰粉的分量。”裴元歌分析着,娓娓道来,“药粉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