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云见玉簪气势汹汹,所言也的确没错,顿时有些焉儿了,但语气却不是那么甘心:“小人是没资格这样和夫人说话,小人错了,行么?”
“玉簪姑娘,拂云和浣古是侯爷的贴身侍从,许是因为心急,才冒犯了夫人。”
向姑姑见气氛不对,赶紧做和事老,这厢安抚着玉簪,那厢又略带急促地嘱咐:“拂云,请沈太医要紧,你还不快去!”
拂云和玉簪你瞪我一眼,我瞪你一眼,似乎在互相警告对方“这仇记下了,咱们回头再算”。
然后拂云身形一掠,就往朝露湖而去,玉簪则扶了莫瑾言,开始帮她整理凌乱的衣衫和头上歪斜的发簪钗环。
瑾言摆手,示意自己没什么,目光投向躺在贵妃榻上的南华倾,见他脸色发青,嘴唇乌黑,心想或许是余毒发作导致,咬着牙,有些后悔起来。
自己本不该哪壶不开提哪壶,可瑾言也没料到,那沈蕴玉已经死去了五年,却仍旧能惹得南华倾动怒至此。
看来,外间传言真假参半。
当初她嫁入侯府,身份上南家说的很清楚,只是续弦,并非发妻。因为景宁侯已经迎了已故未婚妻沈氏的牌位进入南家祠堂,给了沈蕴玉一个妻子的名分,所以南华倾再娶,也是取续弦妻子而已。
莫瑾言本不怎么在意,毕竟续弦也是正妻,而且沈蕴玉已经死了,她也没理由去和一个死人争什么地位。
但按照南华倾如今的表现来看,沈蕴玉在他心目中绝对占着极其重要的地位。
因爱生恨,爱恨之间不过是一线之隔罢了,若非南华倾爱得那么深,又怎么会五年了还把沈蕴玉的孤坟看得如此要紧呢?
莫名间一股涩意袭上心头,莫瑾言突然觉得有些胸口有些发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目光却已经避开了南华倾,扭过头,什么也没有再说,直接示意玉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