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吃完饭准备离开饭馆时,林家一直紧闭的大门忽然开了一道缝隙,一个披头散发身穿红袍的男人跑了出来,手里拿条竹鞭。
“我要姑娘啊,我要俊俏的姑娘啊。”男人边跑边喊,十分癫狂。手中的鞭子挥得啪啪响。
街道上正行走的行人见状吓得大惊失色,纷纷抱头逃,尖叫声四起。
就连坐在饭馆吃饭的客人们也脸色变,满面惊惶之色看向外面,十分担心男人会冲进馆子,成为他鞭下物。
幸好男子在七朵他们惊呆的眼神中,笔直一路向前冲去。
紧接着林家那厚重的油漆大门全部大开。从里面冲出数个家丁,快速向男子的方向追去,并高声喊,“少爷。少爷,回来!”
谭德金牙齿紧咬。眼睛盯着林家大门眨都不眨,像看敌人一样。
七朵则问饭馆其他客人,“那男子就是林少爷?”
“不是他又是谁,造孽哟,今儿又不知会有多少人被打。”一位老人摇头叹气。
七朵也拧眉,像林富贵这种人。不说在古代,就算在现代也没好的管理方法,要么送去精神病院长期治疗,要么就是家人严加看管,稍有差池,就会酿成大祸。
约过了一刻钟,林富贵被家丁们给架了回去,大门重新合上。
“爹,四叔。我们回吧。”七朵轻声说。
“嗯。”谭德宝点头。
谭德金阴沉着面,缓缓走出饭馆。
三人走到镇口。等了近半个时辰,之前约好的车夫驾着马车而来,三人上车回谭家庄。
一路之上,三人均沉默不语,心情十分凝重,特别是谭德金的脸色,像暴风雨来临前阴霾的天色,令人望而生畏。
但七朵十分庆幸没有轻信赵氏他们的片面之词,也欣慰爹娘不是那种将爷奶话当圣旨的愚孝之人,否则大姐这次可就惨了。
明日媒婆上门,就可以当面撕开她伪善的面具,拒了这门亲事。
可这笔账还是要与谭德银他们好好算算,畜生啊!
七朵黑眸微眯,里面闪烁着清寒的光芒。
分家之后,二霞的亲事就由谭德金夫妇作主,之所以七朵他们要走一趟胡林镇,也是担心会真的失去一门合适的好亲事。
此番前去,若林家一切如媒婆所说,谭德金夫妇自然会应下这门亲,明日热闹的给二霞下聘,让庄上人都瞧瞧。
但真相却是无情残酷的,甚至是血腥的,同时也验证了那句‘天上不会掉馅饼’的俗语,但凡你认为这件事不该发生你身上时,那么你就得小心得提防,这可能会是一个陷阱,而并非馅饼。
可七朵千算万算,却没算到赵氏和杨氏私下合谋,提前一日将二霞的亲事给定了下来。
此刻的谭家,赵氏与杨氏正一前一后的往后院走去。
杨氏手上拎着五六个精美的盒子,眉梢眼角都带着笑意。
前来开门的六桔,看着杨氏手中的盒子不知是何意,想着她们是来看六郎的。
赵氏与杨氏进了七朵家主屋,徐氏与二霞正在做针线活,见她们来,起身站了起来。
“娘,二娘,你们怎么来了?”徐氏淡淡的问。
神情之间无亲切。
赵氏对这话十分不满,“这叫什么话,就算分了家,德金也是我生得儿子,他的家,我怎么就来不得。”
“娘,二娘,你们坐。”徐氏不想与她争执,让了座。
二霞为二人端上热水。
杨氏一边拉住二霞的手,笑嘻嘻道,“二霞,二娘给你道喜了。”
二霞俏脸顿时艳若锦缎,忙抽手摇头,羞涩的低语,“二娘,别笑话我。”
“你这孩子,二娘好好笑话你做什么,我说得是实话呢。”杨氏笑着嗔,并看赵氏,“娘,快说大事儿吧。”
徐氏看着杨氏提来的几个盒子,眉毛皱了皱,有不好的预感。
“娘,是何大事?”徐氏抿唇问。
“二霞的亲事定了下来,这是林家送来的聘礼。”赵氏指了指盒子,面带微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