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前院时,杨氏正好去厨房做饭,瞧见他们三人要出门的样子,心里犯了嘀咕。
“哟,大伯,四叔,你们这一大早的是要去哪儿呢?”杨氏忙问。
七朵垂了头,她一时之间也没注意。
“去平山给六郎挖人参去。”谭德金淡淡答。
平山离谭家庄很远,据说那儿的山上有野山参。
这都是之前早想好的借口,去胡林镇一事。暂时不想要谭家其他人知晓。
只有悄悄去查,才到查到实情。
挖人参!
切,还挖金子呢,唉,生个这样病歪歪的儿子,可真活受罪哟,一家人跟在后面受苦,杨氏撇嘴。
等她回神时,七朵他们三人已经到了门口,很快开了门出去。
杨氏也没做他想。匆匆去厨房做饭。
七朵他们三人沿着石溪河的堤坝。一路向前走。到隔壁的光明村坐渡船去河对岸。
去胡林镇,坐船过河有五十多里地,要是不坐船,全部走旱路。绕路走那足有百里地,多了一倍的路程。
三人走得很快,约行了一刻钟左右,就到了光明村的渡口,已有不少挑担子带孩子的村民正站在岸边,等着过河。
每人一文钱,三人上了小木船,慢悠悠的到了河对岸。
河对岸向前走一里地,就是一个市集。谭德宝对这这片很熟悉,带着谭德金和七朵直接去了租车的地儿。
为了赶时间,七朵经过一番讨价还价,花二百文雇了辆马车,三人直奔胡林镇。
谭家人不知七朵他们去了胡林镇。赵氏还在等刘嫂上门送聘礼呢。
“老头子,起来吃早饭了。”赵氏掀了帘子进房间,对侧躺在床上的谭老爷子喊。
谭老爷子身体微动了动,轻声道,“你们吃吧。”
声音有气无力,很虚弱。
“老头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赵氏见此状,也吓了一跳,忙问。
谭老爷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家里那些儿子们,她可是镇不住的。
“我没事,你出去吧,让我好好静静。”谭老爷子冲赵氏摆手。
他是心里不舒服,昨晚一宿未睡,还在为分家一事耿耿于怀,认为自己做错了。
赵氏见此,恨恨的跺下脚,转身往外走。
“等等。”谭老爷子出声喊住赵氏。
“又怎么了?”赵氏走过来。
“如今分家了,二霞的亲事,你还是去问问老大和大媳妇他们,他们要是真不愿,就算了,别勉强,万一有个什么不好,到时老大他们会怨我们。
我们已经对不住他们了,可不能再做错。”谭老爷子坐直身体,看着赵氏十分认真的叮嘱。
赵氏一听,眼睛立马瞪大,不满道,“老头子嗳,你真是越过越糊涂了哟,什么叫我们对不住他们。
我们养了老大四十多年,你摸着良心想想,这四十多年他给了我们什么,既不像老二那样会挣钱,又不像老三老五那样听话。
当年,我让她娶晓芝,他不听,非要娶那小脚徐氏,晓芝是多能干的孩子呀,挑担子做田地里的活,比男人还厉害。
我那时就说了,徐氏小脚不能做事,娶回来当菩萨供着啊。不仅如此,还带个拖油瓶,白白给人家养孩子。他不听,就是看中徐氏那张勾人的脸。为了徐氏,不惜与我俩对着干,差一点儿将我给逼死。
你倒说说,是我对不住他,还是他对不住我们。”
谭老爷了拧眉,挥手,“好了哟,老太婆嗳,那都是多少年前的陈谷子烂芝麻破事。大媳妇除了田地里的活儿差些,其他的可不输老二和老三媳妇,人又贤惠,没太多的坏心思,这也是难得的。
反正二霞的亲事,你要先问问大媳妇,不要一个人胡乱作主。否则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到时别怪我无情,去吃饭吧。”
警告一番后,谭老爷子长叹一口气,复又躺了下去。
“哼,是哟,我晓得了。”赵氏冷哼一声,口是心非的应了。
到嘴的肥肉想让她吐出来,门儿都没!
吃过早饭还没半个时辰,赵氏远远的见杨氏领着刘嫂过来,她忙迎了出去。
“谭老太太,给您道喜哟。”刘嫂笑得脸上粉直抖。
她身后还有人提着东西。
“刘嫂好,走,去华凤屋里说话。”赵氏指了指东厢,怕心动谭老爷子。
杨氏点头,带着刘嫂和赵氏向东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