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朵等着沈楠为她解释木雕的意义。
可他并未解释,只是道,“到时你就知道。”
“哼,还卖关子呢,不说就算啦。”七朵撇撇嘴。
沈楠得意的挑挑眉,然后低头喝茶。
“对了,你们几时离家去京城?明年你们该参加会试吧?”七朵又问。
沈楠点头,“没错,明年二月会试,父亲与母亲已商量好,十月去京城,年前在京城安顿下来,好让我们兄弟三人备考。”
“呀,好快呢,那不只有一个月了吗?”七朵惊道,如今已快到九月了。
“是啊。”沈楠轻轻点头,看向七朵的眼神里有了不舍。
想到要与郑婉如离别了,七朵心里也难受起来。
二人都沉默了。
半晌后,沈楠忽然清了清嗓子,看向七朵,“咳,我鞋子破了。”
一边说,还一边将自己的脚向前伸了伸,露出已经磨花的鞋底。
他不会告诉她,这双旧鞋是特意穿来见她的。
“哦,破了买一双就是。”七朵应。
沈楠瞪她,然后又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裳,“衣裳也旧了,也短了。”
“其实这衣服还能穿吧,不过,伯母肯定已经备下新的了,不用担心。”七朵看了看他的衣裳,如此说道。
沈楠对七朵的不上路十分郁闷无语,真想上前去狠狠敲她几个脑壳子,再问问她为何如此愚钝,为什么连句好听的话都不会说。
好吧,你不会说,我自己说!
沈楠有些恨恨的道,“我都要走了,你难道就没礼物送我吗?”
“礼物?”七朵眨了眨扇睫,而后笑着道,“放心吧。礼物是绝对有,大大的礼物,十分丰厚的礼物哟。保证到时会让你眉开眼笑的,嘿嘿!”
沈楠看她的样子。就知她所说的礼物绝对不是自己所想要的礼物。
他斜睨着她说道,“我不要你所说的什么丰厚的礼物,你送我一双鞋子和一身衣服就成。”
“衣服和鞋子?”七朵瞪大眼睛。
“怎么,不成?”沈楠反问,他认为七朵十分欠揍。
“成,当然成,放心吧,四季的衣裳我都会送你的。”七朵郑重的点头。
这点小要求哪儿能不同意呢。
“哼,我可不要那成衣铺子里的衣裳和鞋,你要你亲手做的。”沈楠认真的叮嘱。然后起身,临出门前,又叮嘱,“记住,一定要你亲手所做。否则……否则我就不去京城了。”
然后他抬着下巴,得意的出了书房。
心情十分愉快!
书房里的七朵已经僵化了。
亲手做的衣裳和鞋子!
亲手做……
亲手……
做……
神啊,谁来救救我吧!
七朵在心里干嚎。
可以让她想点子做生意,做好吃的,去种田去种地,这些都成,可千万别让她做针线活呀!
她永远不会忘了上回为沈楠绣得那荷包。丑得令人不忍直视。
沈楠啊沈楠,你是上帝特意派来折磨我的吧!
晚饭后,六桔与唐玲娥二人坐在灯下一边聊天,一边做着针线活。
唐玲娥已有了四个月的身孕,人也比前略胖了些,眉眼看起来更加柔和。
六桔在绣一双婴儿的虎头鞋。是为唐玲娥腹中的孩子准备的,二霞孩子的小衣裳早就准备好了,只等她分娩了。
唐玲娥在缝制孩子的小衣裳,用的是上好的细棉布,很柔软。适合孩子穿。
七朵端着一碟刚洗好的葡萄走了进来,笑着道,“四婶,二姐,吃葡萄啦。”
“嗳,刚吃过饭呢,等会儿吃。”唐玲娥笑着温声应。
七朵笑着将葡萄放下。
她背着双手走到六桔与唐玲娥身旁,一会儿看看虎头鞋,一会儿看看小衣裳
“哟,二姐,你绣花的本事可是越来越厉害了,瞧这老虎头乍一看就像真的一样呢。”七朵对六桔竖起大拇指。
六桔斜了她一眼,“去去,一边玩去,让你学你又不学。”
七朵笑得灿烂,又凑到唐玲娥身旁,拿起她手上的小衣裳,貌似十分认真的在看,“呀,四婶,你的针线做得可真好,瞧这针脚,好细密好紧产,比外面成衣铺子里的衣裳不知要胜过多少筹呢?”
唐玲娥红着脸将衣裳拿回来,笑,“朵,你嘴可真甜,我哪儿有那样好呢。”
说着,她低头继续做衣裳。
就在唐玲娥与六桔以为七朵会离开屋子时,她并未离开,依然看着她们二人做针线,不时夸夸她们,有拍马屁的嫌疑。
“喂,朵,你今儿很奇怪呀。快说,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想求我们?”六桔放下虎头鞋,向七朵挑眉。
“是啊,朵,平日你最不喜欢看我们做针线,生怕我们会逼着你学,今日是有些反常呢。快说说,有什么事儿?”唐玲娥也放下手中的衣裳,好奇的看七朵。
七朵吐吐舌头,原来自己表现得那样明显呢。
既然被看穿了,她也不拐弯抹角了,笑得一脸谄媚道,“四婶,二姐,你们针线那样好,能不能帮我做一双鞋子和一身衣裳啊?”
“男人的还是女人的?”唐玲娥准备答应时,六桔立马抢先问,嘴角的笑容有些坏坏的。
“咳,这个……那个,男人和女人有什么区别,不都一样嘛。四婶,二姐,你们就答应了,好不好?”七朵拉扯着六桔与康玲娥的袖子,开始撒娇。
六桔却不吃她这套,拍开她的手,“去去,先说是男人还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