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
差不多等了近一个半时辰,葛枫林才匆留从楼上下来,一脸的沉重之色。
七朵心里咯噔了一下,第一个站了起来!
“葛大夫,怎么样了?”韩超和伍红春二人的父亲,一见到葛枫林下来,忙跑上前去问。
葛枫林的脸色让他们心里发慌,声音在发抖。
“你们二人的公子没事了。”葛枫林轻轻点头。
韩父和伍父大大的松了口气,忙连声道着谢,呼温修宜为救命的活菩萨。
他们二人无事,可葛枫林的脸色这样难看,那就是温修宜有事了?
七朵眼神一凛,也顾不得其他,忙问葛枫林,“葛叔,温公子怎样了?”
葛枫林看向七朵,眼神里微有些安慰之色,轻叹一口气,摇头,“不是很好。”
七朵耳朵里‘嗡’的一声乱响。
怎会这样啊?
“啊,温公子怎么了?”谭德金听出二人对话有些不对劲,忙问葛枫林。
七朵咬着牙看葛枫林,等待他的回答。
韩父和伍父也忙敛了喜悦之色,不安的看过来。
厅堂里所有人都敛了声息,缓缓走近,将询问的眼神看向葛枫林。
“唉!”葛枫林又叹了口气,这才皱眉说道,“他们三人中毒太深,已经深入五腑,若想彻底清除他们体内的毒,光靠药物是无用的。先要用内功将他们深入五腑的毒慢慢逼向体内某一处,然后再问银针刺破那处肌肤,将毒血放出来,最后才能用药物进行调理身体。
像我们做大夫的,要我们用药施针倒在行,可是内功嘛……我们不是习武之人,是无内功的。但我师弟机缘巧合之下,得了一位高人传授武功,最后那位高人仙逝之前。又将毕生的内功传给我师弟。
我师弟就用内力将他们的毒给逼了出来,不过,用内力逼毒极其消耗体力和元气。要是只救一人,那还好说,可是师弟他不顾自身的安危,连救三人……唉!”
葛枫林用一声叹息结束了他的话。
这番话说了解毒的过程,同时也解释了温修宜有武功的缘由。
只是他还有一些事情未明说,就是那位高人在教温修宜武功的同时,还传授了精妙的医术。
谭老爷子和谭德金二人面现内疚之色,要不是他们二人多事。温修宜也不会出事。
“都怨我多事。唉!”谭老爷子恨恨的拍了下自己的脑袋。真是悔死了。
谭德金也紧紧咬着牙,心中的悔意不比父亲少。
要知道是这样,自己怎么也不去管这闲事,而让温公子为难。
嗨。我这干的都叫啥事啊?
谭德金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
韩超与伍红春二人的父亲,更是满脸的诚惶诚恐,手足无措,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该做什么。
自家儿子的性命是重要,可是让人家大夫搭上性命救自家的儿子,他们又十分的良心不安,这和他们亲自动手杀人没两样。
他们二人一时之间呆立在当场,满面的凄色。
等谭德金准备和七朵说两句话时。却发现早就没见她的身影,忙四处寻找着。
七朵趁大家说话之际,早就一人跑上了二楼。
二楼有几个学徒正在忙碌着,有忙着煎药的,有忙着清理场地的。
她忙拉了一个小学徒问。“你们师叔在哪儿?”
小学徒认出七朵,指了指左边的一间亮着灯的厢房,轻声道,“七姑娘,师叔在那间屋子里。”
七朵点头,“多谢,你们师叔现在怎么样?”
小学徒顿时耷拉了脸,摇头,“不知道,还晕着呢。”
七朵不再多说,径直往那间厢房走去,只觉得脚步十分沉,有些迈不动的样子。
厢房的门是半掩着的,她轻轻推开进去,一位青裳的小学徒正在为温修宜擦着面上的汗。
七朵认出这位小学徒名叫黄连,当时听说他的名字时,还笑话了他一下,说他怎么这样苦呢。
枫林堂里的学徒们除了本名外,葛枫林都为他们取了个别名,都是以中药来命名的。
像方才问话的那位学徒就叫柴胡。
“七姑娘!”黄连轻声唤。
“黄连,我来看看温公子,他是为了救我五叔他们才这样的。”七朵轻轻的解释着,声音有些飘忽,生怕吵着温修宜。
黄连端起了铜盆,低声道,“七姑娘,我去换盆温水来,您坐吧。”
七朵点头,目前着黄连离去,这才走近温修宜的身旁。
面色白得近乎透明,就连原本鲜红似海棠的双唇也像纸一样的惨白,双眉微微的蹙着,也不知有何烦心事,令他此刻还放不下。
七朵眼角有些湿。
不管是第一眼见他,还是后来每回相见,他都是玉树临风,恣态潇洒fēng_liú,看着她浅浅的笑着。
像神仙一样的绰约风姿,令众多女子心神颠倒。
这是第一次见他如此虚弱无力的躺在那儿,毫无生气,极轻极轻的呼吸,才让人感觉到他还有一丝生气,才让人知道他不是一个美丽的布偶。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他在她面前一直都是坚强无敌的存在,仿佛没什么事情是他办不了的,何曾见过他这样软弱的模样,就连额上的汗,还需要别人帮他擦拭!
温修宜的额上又有着细密的汗珠渗了出来。
七朵知道,这是身体极其虚弱的表现。
她有拿帕子去为他擦拭的冲动,可是又犹豫。
现在面对温修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