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下,三郎的俊面泛红。
一进屋子,他立马在谭德银平日专用的躺椅上躺下。
躺椅上垫着厚实的棉垫子,十分舒适。
“三郎,你这死东西,怎么去了一整天?
你大姐人呢?她怎么没和你一起过来?”杨氏揪了下三郎的耳朵,低声问道。
今儿一整天,她这心都是拎着,没着没落。
三郎打着哈欠应,“大姐家中有事,暂时走不开。
她说姐夫家的姑奶奶还有其他事儿要办,迟些日子带七朵走也是行的,让你们稍安勿燥。”
“你大姐真这样说的?”杨氏忙追问。
“当然。”三郎点头。
杨氏松了口气。
“娘,我说你和爹也真是的,姐夫家的姑奶奶既然不怎么稀罕七朵,你们为何偏要送,闹得大伯一家人不高兴。”三郎忽然摇头叹气。
他也不懂父亲的所为。
杨氏脸板了板,“臭小子,你这说得是什么浑话,什么叫偏要送,还不都是为了你奶和六郎好嘛。
要不然,我们何必去做那恶人。”
“切!”三郎不屑一顾的冷哼一声,闭了眼睛。
酒劲上来,有些困。
“三郎,我去吃饭,你就在屋里歇着,别出去了。要是你爷见到你喝酒的样子,定又会唠叨。”杨氏叮嘱三郎。
三郎含糊的应了。
杨氏推门出去。
一刻左右的功夫,谭德银与杨氏带着孩子们同时回了屋。
谭德银上前一掌将三郎给拍醒。
“啊!”睡得迷迷糊糊涂的三郎被拍醒,吓了一跳。
他茫然的向四周瞧了瞧,见到谭德银,忙咧了嘴,“爹,吃完饭了。”
他将躺椅给让了出来,在桌旁的凳子上坐下,揉额。
杨氏端了杯浓茶过来,让三郎喝了醒醒酒。
三桃五杏抱了七郎,在逗他玩。
大郎则一人坐在屋角落里抠着手指玩。
谭德银半躺了下去,问三郎,“三郎,你怎么去了一整天?跑去哪儿混了?
你喝得那孬兮兮的样子,要是被你爷瞧见,定会好生一顿骂。”
三郎喝了几口热茶,感觉头清醒了些。
他笑着道,“爹,我没去混,与大姐说完话后我就想着回来,是姐夫正好今儿休沐,他带我四处见识去了。”
“定是你缠着你姐夫,他天天衙门里忙得要死,好不容易得空休息,你却跟着添乱。”杨氏笑着说。
“是姐夫硬要带我去的,爹,娘,你们知道嘛,还真没看出来,咱姐夫在县城里挺有面子的。
他认识得人也多,今儿晚上就是一酒楼的掌柜请他吃饭,带我一起去的。”三郎兴奋的说道。
俊面比方才更红了。
只是酒倒醒了两分,黑眸发亮。
杨氏面上也得意了几分,下巴情不自禁抬了抬,“你姐夫精明能干,很得县老爷赏识。
那些想巴结县老爷的,都得先来讨好你姐夫。”
谭德银面上也浮了笑容。
三郎忽然压低了声音,“对了,大姐家新买了一处大宅子,两进的院子,里面还有假山花园什么的,好气派!”
杨氏与谭德银对视一眼,均眸子一亮。
谭德银坐直了身体,问道,“那宅子你瞧见了?”
“嗯,大姐他们带我去瞧了。
姐夫又说了,这几日天好,让爹您有空去趟,为他们选个搬家的好日子。”三郎点头应话。
谭德银眉头紧了紧,轻轻点头。
“呀,大姐买宅子了,真是太好了。
娘,你带我们去大姐家瞧瞧吧,好久没见着大姐,我们很想她呢。”三桃眸子发亮,忙放下七郎,上前挽了杨氏的胳膊撒娇。
五杏也附合,“对啊,娘,带我们去吧。”
杨氏还没开口中,谭德银则低声叮嘱道,“你们几个,大姐买宅子这事,暂时莫对家里其他人说。”
“为什么?买宅子这不是喜事吗?”三郎万分费解的问,还想要得瑟一下呢。
三桃姐妹也同样不解。
谭德银瞪了他一眼,“富不露财,省得有人眼红,等过些日子再说。”
“哦。”兄妹几人点头。
“那爹,娘,你们几时带我们去大姐家。”三桃不甘心的问。
“过几日再说吧,明儿是我们家做饭,哪儿得空。”杨氏说道。
“成了,你们几个回房睡觉吧。”谭德银坐直身体赶人。
三桃和五杏悻悻离开,她们巴不得明儿就去大梅家。
三郎走到门口,又拐了回来。
“又怎么了?”杨氏嗔道。
“爹,娘,你们能不能去求姐夫,让他也替我在衙门里谋份差事做做,嘿嘿!”三郎咧着雪白的牙齿讨好的笑。
王红雷体面神气的样子,让他十分羡慕。
这提议倒让谭德银夫妇心一动。
这倒是个好主意啊!
等三郎拉着大郎出去后,杨氏将门关好。
“德银,这两日正好没事,要不咱们去趟县里,去瞧瞧房子,顺道与红雷说说三郎的事。”杨氏坐到谭德银身边,说道。
谭德银却皱眉道,“三郎的事儿倒不急,反正我后面也要人。
那事爹还没应,我们空手去县里做什么,白跑一趟。”
“爹也真是的,抱着那些银子就是舍不得放手,难道想带进棺材里啊。”杨氏撇嘴。
“如今咱们谭家可是一日不如一日,也不晓得哪天会变得和那些穷人一样,连肚子都填不饱,爹不得不留个好手。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