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缭绕之中,一个巨大白蚌静静漂浮,仿若呼吸一般,将四周化作烟雾的灵力静静吞入壳中。
细密精致的洁白云纹渐渐愈加晶亮莹润,仿佛生出灵性一般,在壳面恍然游走,将四周灵气鲸吞虹吸,吸入蚌体之内。
天方圣域位处三界罅隙,纳三界灵气,融于一体。凡人界灵气淡薄,仙界灵气浓郁,神界顶尖之处,灵气厚重,有若化为实质。
如今彼此融合,被吸纳入这天元合精蚌中,淬炼成最纯粹的真气,点点滴滴,凝在内层璀璨珍珠膜上。慢慢汇聚成满池金色精华。
那凡人衣衫被扯得干净,同勾陈裸裎相对,正坐在那神仙结实腿上,凶器楔入极深,身心皆被掠夺得干净。
两日前勾陈法力耗尽时,险险进入天方圣域,便即刻借双修之法补回法力,行事间未免有些急躁。
好在有了这天元合精蚌助一臂之力,那过多灵力撑裂经脉的痛楚,单致远便不必再经受一次。
如今二人行功平稳,腰身以下皆已被那金色精华灵液淹没,又顺他全身毛孔缓缓深入,元神暗伤,受着至纯真气的滋养,慢慢痊愈。一时间热融融令人昏沉绵软,舒适得就要意志涣散。
勾陈为免他失神,拇指滑过肋下,摁在胸膛要害突起上一揉,那小剑修便一个激灵,面红耳赤地清醒过来。勾住勾陈颈项的手掌改为放在肩头,作势欲推,“放开!”
勾陈任他发点小脾气,只提醒道:“元神修行风险极大,切切慎重。”
单致远推不开,只得忍了不适,继续坐在勾陈腿上。这蚌中宽敞,又有天地间至纯真气滋养,清新凝神,心胸涤荡一新。
若是没有勾陈那太过彰显存在感的凶器时不时捣乱,就更是锦上添花。
单致远不过偷偷腹诽,面上自然不敢流露,只略略点头。如今这真气灌入神魂法身,顺大周天自发游走四经八脉,三百六十处要穴。单致远虽是魂魄之体,修炼种种障碍却一样不缺。好在他勤修不辍,五行灵根已有融合趋势,吸纳灵力的效率日益提高了许多。
勾陈与天地同生,无论本尊金身,还是降临凡界的法身,与五行灵力相融,天人合一最为契合。单致远得他相助,更是如虎添翼,只觉真气同魂魄相融,一滴一滴,丝丝缕缕凝实厚重。
双修本意是助勾陈回复法力,如今却成了助单致远结丹的契机。
丹田内灵力如江如湖,源源不绝,并渐渐饱满外溢。
如今便是个水磨工夫,一点一滴积累,等待水到渠成。
故而单致远方才有了闲工夫胡思乱想,突然开口问道:“勾陈,你可曾对谁动过心?”
勾陈闻言,缓缓睁眼看他,深沉黑眸波澜不惊。
若再平时,单致远只怕要被他骗了过去。然则此刻二人亲密无间,那凶硕巨物微微一跳,蹭动娇嫩内膜的动静,便是单致远想要装作无视,也难遂心意。
单致远揣测,这便是“的确动过心”之意?
一时间不禁有些心慌酸涩,欲要追问,却莫名心慌,鬼使神差,已强笑问道:“可是对天帝?”
他带了些微期待,等勾陈否认。
谁知那男人却依旧一言不发,唯有两只手下滑,稳稳扶住他后臀。灵力运转,又浓烈几分。
这莫非是,默认之意?
单致远只觉胸口酸楚苦涩,一直蔓延到咽喉。就连扣住勾陈肩头的手指也微微颤抖。
即便此时二人亲密贴合,全无罅隙,他却看见横桓二人之间一道巨大鸿沟,无边无际,深不可测。莫说一个金丹修士,纵使他努力千年万年,结婴化神,渡了天劫,位列仙班,便也是跨不过去。
遥不可及,高不可攀,痴心妄想,求而不得。人生七苦,莫过如是。
勾陈似是不曾留意到单致远异样,只轻轻抚上他滑腻柔韧的后腰,“我受先代天帝重用,眼看着圣阳长大。上古三界不如如今泾渭分明,凡人同天神,不过是出生之地的差异。故而若是人人因厌弃而拒绝,勾陈便要消亡。”
神明乃迎合凡人信仰,自星辉中诞生。凡人有所求,故而神明有所依。上古曾有一段黑暗年代,战事惨烈,死伤遍野,勾陈乃武星,故而人人向其求祷胜利,求祷武运。
勾陈彼时年幼,正是一腔赤诚,得了千万供奉,自然愿意满足凡人种种私愿。
怎知却渐渐便有了误会。凡人盛传,勾陈星现,非埋骨之血不能满足。
待到惊觉时,已得了祸星之名,四相分裂,有心补救,却为时已晚。
渐渐人心失却,群臣忌惮,就连一心效忠的先代天帝也动摇起来。
唯有圣阳待他一成不变,无论刻板的勾陈,温柔的麒麟,轻佻的太羽,或者暴虐的开阳,那下任天帝一视同仁,皆是依恋甚深,全心信任。
勾陈第一次同他说了这许多往事,往日冷肃刻板,尽融化在这难得柔和语调之中。
单致远低眉看他,勾陈刻板冷峻的面容仿佛被珠光映得少了几分刀削的锐利,眼神坚毅如磐石,柔韧如蒲苇。
这般变化,全是为了别人。
单致远心中酸楚,面上却不显,反倒笑道:“既然如此,为何不干脆从了他,非要闹得一波三折,连主神魂也被击碎,流落下界。”
勾陈手指轻轻上移,贴合在单致远后心,微微一压,将他身躯圈在怀中,沉声道:“伦常乖舛,立见消亡;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单致远提不起半分兴致反抗,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