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门关,始建于汉武帝开通西域道路之时,为重要的屯兵之地,当时中原与西域交通莫不取道两关。
自东汉末年,边事疲惫,自有胡人时常侵扰,而其中守将程银、侯选也是三心二意,野心在凉州内地,将边军来回调派。之后又有两次凉州联军攻陷,直至最后被张辽有机可乘,趁势占领。
现在的守将为张继,是张辽族人,守兵三万,负责酒泉与并州这个重要通道。
驻守这么一个重镇,张继压力非常之巨大,因为张辽已经跟他事先申明了,凉州联军到来,肯定事先就要切断酒泉和并州的通道。
这种关卡,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历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战火难免少不了的。
这不,担心不出两天,招展的虎头大旗就将玉门关围了个水泄不通。
玉门关面对塞外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但对着凉州境内这一端,却是一马平川,无险可守。
气势汹汹、杀气腾腾的凉州联军,在玉门关前摆了个一字长蛇阵,旌旗招展,兵戈林立,万马嘶鸣,好不威风!
紧张的张继瞪着大眼看着关外,眼中却没有了胆怯,胸口处直翻腾着战意!他们张家也是世代将门,绝对不能在这里丢下威名!无数的并州士卒昂首挺胸,抓紧了刀枪,拉直了弓弦,眼睛直直逼视着前方,都没有半点胆怯。
他们并州人,能踏进所谓的百战之地凉州的地盘,更能在这里站稳脚跟,是一种骄傲,绝对不允许退缩!
负责攻伐这座雄关的尹奉、杨秋也没有任何客气,当军队全数排开阵势之后,呜咽的号角就“呜呜……”响了起来。
建安八年,五月十日,下午,天空中的太阳显得惨淡苍白,孱弱的阳光完全被腾然而起的烟尘遮掩得见不到光彩。
蜂拥而上的凉州汉子发出的嚎叫声和噪杂的脚步声,将关前的沙地舞得遮天蔽日,使得四周抹上了一层重重的阴影。
最前面一排的凉州铁汉们,面对前面飞过来的箭矢,没有一丝退怯!这是他们凉州人的地盘,这是生他们养他们的故土!绝不允许变成敌人的地盘!为此,他们会誓死不退的奋战到底!也许,并州人会获得胜利,但,那种情况只会出现在他们凉州人死绝的时候!
关前,张继不断鼓动手下士卒不断拉动着弓弦,挥射着箭矢,雨点般射向了冲上来的凉州军。
寒光闪烁,片刻前还活力无限的凉州汉子捂着伤处无力倒地,鲜血四溅,沙沙的喷血声,恰似风吹过麦浪的声音。被射中的凉州人栽倒在地上,身体扭动几下。前赴后继的凉州人继续扑上去,他们的家园决不允许外来人占领!性命就是用来保卫家园的!倘若家园都没了,他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杨秋、尹奉两位主将,冷眼看着他们的士卒前赴后继冲上了死亡之地,眼神中并没有一丝的波澜。
关外数百丈,仿佛成了地狱的熔炉,鲜活的生命争先恐后的掉了进去,处于疯狂状态而无视生命的凉州兵,嘶喊着狼一般的叫吼,硬是用人命填过了鬼门关,架起了攻城梯,攀缘上去。
这将是一场血与火的战斗!所谓的技能、兵法,在这里都用不上功,唯有勇气能鼓舞人心!
短兵相接,城楼上的并州兵,抛弃了弓箭,操起了钢刀、长枪,狠厉对着冲上来的凉州兵狠狠挥砍上去!
张继一刀挥出,身前两个凉州兵被斩成两段,紧跟着扑上来凉州兵的长枪同时甩在他的头上,竟将他击飞了出去。铁盔下鲜血流出,染红了张继的双眼,做为将门之后,身先士卒是张家的传统!
绝对不允许退怯,血色中,对面那个凉州兵面容狰狞,他也顾不上擦血,身子猛然翻起,右手钢刀甩出去,插在那人面目上,那人面皮瞬间凹陷,向后倒去,“噗通”一声,栽落城头。
“杀呀!杀光凉州人!他们注定被我们并州人征服!”张继捡起地面上的长枪,嘶吼着,叫喊着,鼓舞着城楼上并州人的血性,舞者长枪发了疯似的往冲上来的凉州人头上捅去。
有主将身先士卒为鼓舞,城头上的并州人士气大振,一下子让凉州人竟冲不上城楼,得到喘息,城楼上的工事也开始发挥作用,滚油、礌石、样样守城利器都开始张牙舞爪发威起来,凉州士卒连连败退,一时间,竟又被打倒死亡线后面。
“好一个壮士!再攻下去也是徒损人手!传令前军撤下来!”尹奉一边令身边的传令官鸣金收鼓,摇头对杨秋说道:“杨秋大人,作战者一鼓作气!没有建上功,便退回来,再做图谋!”
杨秋眯着眼睛注视着眼前高大的雄关,点头道:“这些都是我们凉州的好儿郎,可不能折损在自家领土上!我们带来的这些器械也不是拿着看的,只是可惜了这座雄关!日后还得大做修葺!”
杨秋和尹奉一开始的盘算很好,他们从苏则那里得知张辽身边人手不够用,便想着一鼓作气来攻下这座雄关,减少这座雄城的损失。哪料得张辽手下随便一个人才也能将这个雄城守得水泄不通,现在没办法,也只好用投石车等器械来攻城。
当偌大的投石车,床弩摆开在关前,杀得浑身热血的张继顿时就冷了下来,若是在关前窄小的空间,这种器械根本摆不开,对于玉门关来说也没有什么损失。
但,凉州联军在关后轻而易举摆开这些器械,意味着他们并州人的末日已经悄悄降临了!
玉门关是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