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中本有的两位大将,尹奉留在敦煌整顿部众,还有那阳逵在田乐死后已经反转武威。
这一下郡内只留下一些文吏还有不入流的武将,面对泄归泥这个并不算牛气的二流名将,也撒不起什么威风?除非马艾没有顾忌,让手下一起围攻而上。
马艾顾及身份,在大庭广众之下面对曾瑜这个欺上门来的恶客,也只得哑然无语。不然在万众面前出丑,这个郡守可真甭想当下去了。更何况,他也不知道曾瑜有什么底牌,哪里敢翻脸?曾瑜可是无论是硬实力、还是软实力都远超于他的大军阀!
看得这个场面就要静下来,曾瑜又笑道:“使君大人,进去说话吧!”
庞大、威严、肃穆的君临天下气场悄然喷发而出,这可以媲美君主将的气场,震慑的马艾不由自主地侧身让过空位……
“请吧……”马艾冷冷地摆手说道。虽然不知道内心的战栗从何而来,但对于曾瑜的感观还是没有任何改变。
两大势力的头领,见面只不过片刻,就势同水火。真是让人感觉世事的奇妙。
两边人马,进了府邸,分列而行,互相无语。
直到大厅之内,分列坐下,马艾才冷冰冰地说道:“曾瑜,有什么来意就直说吧!若是来看本人笑话的,那还请你离开本郡!”
“使君,何必多想呢?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那么精良的甲士,只是用来看门用,真是大材小用,难道不是吗?哈哈,大家不要往心里去!鄙人一句玩笑话而已。”曾瑜毫不客气在案前的瓜果盆上抓了个沙梨,张嘴就啃了下去。嘎吱的脆响,让厅中的安定郡吏员、将领都暗自鄙夷。
完全不把自己看在眼里!这个曾瑜!
“你……”马艾指着曾瑜,脸色涨得通红,喘气的声音如同牛喘……
“听说使君大人,又想在我们蛮氏钱庄借贷吗?那一千万两黄金,您就消磨完了?”曾瑜三口两口的就将一个沙梨吃得干净,摆手把骨头扔到地上,匝匝嘴,拍拍手,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厅内的吏员、将领们看了直想揍他,他们算是看出来了,这个曾瑜似乎就是讨债而来。
拿人手软,吃人嘴短!还没有等马艾发飙,曾瑜就张口提及之前的债务,让马艾顿时清醒过来,没有了半点脾气。
拿走的黄金可是实打实的兑付给了他们安定郡,协议上也白纸黑字写了!也容不得他不认账。
失去两位名将帮他坐镇郡中,他也没有实力和底气来和曾瑜拍桌子。何况,他还想借债来渡过最新的难关!两次大战的失利,已经让他财力枯竭,境内地主豪绅远离。若还没有资金注入,他就等着被各县闹钱的羌、氐两族部落把他从郡守这位置掀翻下来吧。
这种情况之下,他只有收着性子,憋着怨气,又换了一副口气,缓缓地道:“瑾之大人,胜负乃兵家常事!您也是用兵大家,对这个道理不会不明白吧?只要您这里,能再给予我这里支持,日后未必不能翻身!”
厅堂众人听出马艾用词的转换,这时也不敢乱叫了。连使君语气都臣服下来,他们还能叫嚣什么呢?
“当然啦!使君大人的雄心大志,我曾瑜一向是明白的!”曾瑜不管别人的看法,他慢条斯理地在桌子上又掏了个沙梨,用手擦擦又开始啃起来了,他边嚼着沙梨,边含含糊糊地说道:“以使君和我们虎策府的关系,支持肯定是没问题!只不过,以您大败两次的战绩,想要获取更多的支持……”
这时,马艾再傻也知道曾瑜肯定有所目的才来。他现在也没有实力,如第一次那般空手套白狼,白白拿走一千万两黄金。再联想自见面以来,曾瑜就是一副尖酸刻薄的态度,显然要自己付出看得见的东西,才会再借黄金。
“瑾之大人,你有什么目的,开口就得了!咱明人不说暗话!”为了渡过这个难关,马艾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两眼炯炯有神的望着曾瑜,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们安定郡现在只余下地盘、人口,不知道瑾之大人需要什么呢?”同样都在临泾郡城,当徐州使者下榻之处陷入惴惴不安的心情当中之时,而临泾郡守府这里却是张灯结彩,一片乐融融的样子。
为了让本城最大的债主来访心满意足,马艾发动了府内所有下人,只用了半个时辰的功夫,就将郡守府改头换面。
门外甲士林立,个个精甲精盔,腰挎长弓,手握长戟,目露寒光,气息森然。
这都是马艾花费好大功夫从军中挑选的百战之卒充作的护卫,为了让曾瑜见识他安定郡的实力,都拿出来充当门面。
还有夹道欢迎的百姓,手捧红布,个个喜笑颜开,正准备着曾瑜车驾一到,就要扯开嗓门喊欢迎了。
这也是马艾从附近用钱财雇请而来的拉拉队。不但如此,他们使君大人还应诺了,迎接仪式完毕之后,这些贵重的红布就归他们个人所有。让他们个个欢天喜地,期盼着贵客的到来。
嗯,为了琢磨本城最大的金主曾瑜的作风,马艾也在府邸养了一大帮异人,这个拉拉队的主意就是府中的一位异人想出来的。
亲自出迎在府邸门口的马艾本人,更是着装一身雍容华服,腰挂宝剑,一股门阀贵人气息跃然而出。
这么大的阵仗,算得上屈尊降贵吧?如是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