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宴上谈定了这件要事,其后便是让天谴和林景殇多熟悉熟悉下,到了徐州两人互相好好合作。
打算和曹操谈,自然也是真得详谈,不然怎么让马氏家族相信呢?投不投曹操,那得看筹码如何,若是曹操乐意出大价钱,曾瑜当然也肯卖。反正自家势力在凉州,天高皇帝远,怎么弄都行。
待到酒宴完毕,众人回到县衙,曾瑜便将在场这刘彪、天谴、思无邪召集到了里屋,细细详谈。
“无邪,你先说吧!看你这匆匆忙忙走来,是不是郡里有大事?”坐定后,曾瑜便将目光望向了思无邪。
思无邪恭谨地说着:“主公,匈奴派出使节过来富平郡城交涉,他们的意思想要赎回去卑,还请您定夺。”
“去卑?”曾瑜想了一会,才说道:“原来是这家伙,许久没看见,几乎都差点忘却了。怎么,匈奴人出什么价格了?”
思无邪略带喜色说道:“匈奴人出价还挺高,愿意用十万头牛羊,来换回这个去卑。不过从匈奴人面上可以看出来赎回去卑,对他们来说十分急迫。”
天谴对凉州周边势力非常熟悉,很快就判断出了原因。他说道:“去卑是匈奴左贤王呼厨泉的妻舅,想来这应该是匈奴内部有了矛盾。呼厨泉乃匈奴可汗的继承人之一,他肯定是急需去卑这方面的势力来援助他。主公,我认为在这点上,可以多跟匈奴要点交换筹码。”
“匈奴人?”曾瑜盘算了一下,心里有个想法,他问着刘彪:“亲军都尉府的番子,在廉县设点是设在县衙吗?县衙有无他们的人?”
刘彪应道:“有,主公若需要,我去招此地的负责人过来。”
“嗯!”曾瑜点头说着:“你现在就去把他喊过来,了解这匈奴的情报,才能做出下一步决定。”
“好!”刘彪知道事情紧急,赶忙匆匆离去。
匈奴这个话题暂时停了下来。天谴心里有疑惑,便趁着这机会,出口问着:“主公,这曹操不是和我们有恩怨吗?况且我们上次还是围杀杨阜、姜叙的大头,怎么忽然要跟他联系呢?”
“呵呵!”曾瑜冷笑一声,“政治只有利益可言,哪有什么恩怨?你出身黄巾,闯荡凉州多年,这种道理不会不知道。”
找了个没趣,天谴这时就是苦笑:“是,属下思考欠妥,还望主公恕罪。只是一下不明白,这凉州我们刚立足下来,何必看其他势力的脸色呢?”
思无邪心底也有疑问,也问道:“主公,您这次全力扶持廉县地主,想让他们成为对抗成纪豪绅的力量。可是,未来他们或许为了一致的利益联合起来,也说不定呀?而且在我看来,富平郡城的一些家族,底蕴深厚,比廉县这些没有文化的羌族人强多了。”
“呵呵,你们两人一起前来,却各有问题。那我就先回答天谴兄的疑问吧。”曾瑜揉了揉太阳穴,淡淡说着。
曾瑜看了一眼天谴,说道:“坐观凉州一地,观天下大势,这些道理还是天谴兄教我的。没想到在这个事情上,你竟然没有看透?”
这可是诛心之言,天谴有些惶恐,“属下愚钝,还望主公恕罪。”
天谴一告罪,连带在旁的思无邪也感觉有点惶恐,赶忙低头下来。
“呵呵,这倒不是怪你。只是你是我选定出使的人选,在大势方面上,还得多用用心。”随着地位不断提高,曾瑜的眼光已经超越了天谴这位曾经的倚为臂助的谋士,真是可喜又可叹。
“我们虎策府借着狙杀马休,震慑了周边势力。虽然暂时看上去稳定下来,但你有没想过,这凉州还有不少势力,是我们无法抗衡的。例如近在咫尺的阎行,就是一个名符其实的卫道者,我们明目张胆的破坏了规则,弄残了马休,对于他来说肯定不服。”曾瑜详细解释着,“阎行可是一流名将,我们对上他,并无什么胜算。”
天谴想了想,提醒说道:“阎行可是个卫道者,悲天悯人,他再兴刀戈,只会不利于百姓。想来一定不会出兵来对付我们。”
“错了,你看得只是表象!无论是阎行表面上怎么悲天悯人,他们的本质就是军阀!地盘才是军阀生存的根本。只要心底有了理由,就会对我们虎策府产生恶感,出兵讨伐我们,也只是早和晚。”曾瑜对这些看得很透彻,他才不信那阎行就是个活菩萨。
“再说,因为这件事情,对我们产生恶感的势力,也绝对不止阎行一个!马氏家族在凉州多年,土生土长,根深蒂固!他们家族嫡子受到暗杀,肯定有不少人乐意出来为马休出气,一时的震慑,并不代表永久。等过些日子,震慑力逐渐消散,他们就会来试探了!”
天谴听得发呆,想了许久,才恍然大悟说道:“果然如此!主公若是能拉上曹操这杆虎旗,足以让那些势力心有堤防,不敢造次!属下真是惭愧,竟然没主公想得这么周全。”
“嘿嘿!”曾瑜一笑,露出雪亮白牙:“你忘记了最重要的马氏家族了!我们弄残了马休,马家能甘心吗?这才是联络曹操的最主要的目的!咱们的爵位可都是来自朝廷,若马氏家族捣鬼,什么都泡汤了,对士气影响也极大,这可是万万不能的!”
天谴这才全部明白过来,脸上全是钦佩之情,“主公果然是手段过人,借曹操的势,来抵挡马氏家族,果然是高啊!”
思无邪听着两人说话,也略有所悟。他心有感触:果然政治高深莫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