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来,曾瑜在王余等人的陪同下,走遍了鹑孤县全境,一路上看曾经荒废的村庄,已经修好了篱笆,也有炊烟升起,恢复了人气。
尤其那印象中最为深刻的战时被胡人铲平的县城,现在外城墙也大都修葺一新,城外护城河也开始挖深,城内也有不少基础建筑已经拔地而起。
“嗯!诸位大人,这建设领地任道重远,还需要诸位大人更加上心!”临别之际,曾瑜赠言与王余等人,希望他们再接再厉,将鹑孤县发展起来。
“我们一定不负主公所托,全心全意勤于政事!”
“一定团结搞好县境,为主公争光!”
一路走来,王余等人也感受到了曾瑜对他们寄托的厚望,这时纷纷表态一定要建设好领地,全心全意扑在政事上等等。
曾瑜也不多说,这已经是黄昏了,他还得赶去别的县境过夜。稍微再说了几句勉励王余等人,便翻身上马,领军而去。
“想不到主公日理万机,对农事也这么熟悉!”王余望着远去的大军,擦拭着脑门上的汗珠,心有惶惶。
霍方也是一头的汗,点着头说道:“日后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这可事关主公颜面,也事关你们寒门子弟日后的发展,一定疏忽不得!”
王大等县里基层官员也点头称是,他们万万没想到,就一个农事竟然牵扯到主公亲自视察,可见这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情!
位列其中的好些个乡、镇官吏,都是些豪绅子弟从科举选拔而来,他们经历这件事情之后,头一个想法就是从家中调集资源,好好发展农事!这样才能在主公面前露脸!
从这干人表情上可见,日后鹑孤县主要的要务就是全力发展农事,贯彻主公的决策。这也是虎策府今后一段时期的主要政策。
“哒哒哒!”夜色渐暗,大军马不停蹄,直往廉县而去。
廉县,是曾瑜在北地郡占领的第一个县城,因为该县城水草茂盛,胡人还须利用本地羌人养马放牧,所以损失在北地郡算是比较小的县城,里面也有几个豪绅家族完好的生存下来。
曾瑜此去,就是拉拢这批豪绅,让他们走出廉县发展势力,好与成纪的豪绅分庭抗礼,免得成纪的豪绅一家独大。
他与天谴相约见面的地方也在廉县。
“泄归泥,怎么对农事不感兴趣?”行了一段路程,天色变暗,马速放缓,曾瑜闲来无事,与泄归泥说着闲话。
在鹑孤县巡视的时候,曾瑜就发现这泄归泥对农事满脸不屑,似乎没什么兴趣,便想听听他的想法。
“主公,这种粮食多麻烦?那些破烂的村庄还要重建,多花费人力物力呀!直接种草,在上面养马放牛多好!”泄归泥许久没经历过战事,眼中透出一股戾气,“就算是去抢粮食,死点人,也比这耕田来得快呀!”
原来泄归泥这胡人,还没洗去胡性!曾瑜摇着头,笑着说道:“中原不是胡地,可不能乱来。”
“这抢来抢去,一时是可以满足温饱,可长期下去,打得每个城池十室九空,难不成也要学你们胡人那般沐天而居吗?”曾瑜换个思路开导泄归泥,说起来还真是挺惭愧,已经拥有一郡之地了,身边也仅仅只有泄归泥这个名将,嗯!还是有杀父之仇的那种关系。
幸好这胡人只崇拜强者,随着曾瑜领地越发扩大,这泄归泥越发不敢轻举妄动,一直服服帖帖。
长期下来,曾瑜对他也有了改观,平常闲下来都会跟他讲讲人生道理,让他对汉地产生归属感。
“那可不要,城池里可有大房子舒服极了。就拿冬天来说,还有暖炉、暖炕,比我们那露天席地,只靠个帐篷是强多了!”泄归泥对汉人的那些奇思妙想还是挺佩服,竟然能在房子里面架设暖炕。
“这就是了,你说的大房子,可都是靠农活养活那些勤劳的百姓建设的。打仗并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打仗的目的也是为了老百姓更好的生活。”曾瑜挥洒着马鞭,轻松驾驭着马匹,月光照耀下,别有一番风度。
“我们是仁者之师,打完仗,收复了地盘,首先就是好好建设,让百姓安居乐业。泄归泥,你在我们虎策府可算是运气了,为天下百姓而战!你看看拓跋锐接任了你那西部鲜卑大人之位,局限于一地,不能像你这般四处惩恶除凶!”
“这……”泄归泥单细胞的大脑,被曾瑜这么一蛊惑,顿时迷茫起来了,想来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呵呵!”曾瑜笑了笑,看着天色夜了下来,便对泄归泥说道:“好啦!别想那么多了,总之一点,可不要小看农事,这可是生存的最基本!”
“传令下去,把火把点燃起来!加速前进,争取今天夜里赶到廉县!”
“诺!”还是说到军事,泄归泥才有劲。军令一下,他赶忙调转马头,传令而去。
没过多久,火把燃起,照得整条官道灯火通明,路上的坑坑洼洼也肉眼看见,与此同时,军队也陡然加速起来。
这西凉铁骑,用的都是上好西凉战马。凭着加快的马速,只用了两个时辰就跨越了数十里,进入了廉县境内。
万马奔腾,雷鸣轰响,浩大的声势,早就惊动了该县县令刘彪。
白天就有探马提前飞报,他早就将乡绅土豪聚集在县衙等候。
动静一出,他赶忙领着县中乡绅土豪,出城迎接。
“主公!”
“主公大人!”
“主公大人,英姿焕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