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这个吃不饱的狼崽,竟然敢把手伸进郡城!”做为老谋深算的谋将,韦康第一眼就看出了曾瑜的打算。
一旁站立的文士微笑道:“也难怪,天下瞬间大变,有点势力的小军阀,也想进来分杯羹。”
“义山兄,你觉得怎么对付这个竖子?”韦康答道。
“使君,咱们何必对付他呢?顺水推舟即可,他不是想要郡城吗?给他就是。天水郡城是什么地方?凉州无数英雄想进驻的坚城。”这位文士文质彬彬,话语中却是杀意森森,“之前使君的用意,用本地势力来瓦解曾瑜的势力,却出现了许昌变故。这一招又可以把他卷入其中!这天水郡城便是他最好的坟墓!只要使君一松口,称无主郡城有能者居之,无数英雄都要来抢夺此城,抢他个血海漫天,甭说曾瑜,就换成马岱重来,也得死无葬身之地!趁这机会,把凉州所有有心思的豪杰一网打尽!日后使君重回凉州,政令自当畅通无阻!”
这位文士却是凉州本地最负盛名的杨阜,士族子弟,文武双全,豪绅中的代表人物,连马腾、韩遂都不能轻视他。历史上,也是他打得马超逃离了凉州,远赴汉中。
韦康有点犹豫,这么一说,自己等于无视朝廷法度,公开让出郡城,更是罪加一等。虽然朝廷变动,自己忠于曹操一派,只有回援许昌,但是这样自己下次若还回凉州,岂不是没有威严?别说什么政令畅通无阻,恐怕连天水郡城都进不了……
杨阜再说道:“况且,冀县参军姜叙还是在下兄长,有万夫不当之勇,有他在这里主持,只要坐山观虎斗,到了最后聚起一军,再出来收尾,到时局势还在使君掌握当中!”
韦康视他为臂助,他这么一说,韦康也不再犹豫,点头应许道:“那这件事就依义山兄谋划!另外,我们还需尽快筹备义兵,赶往许昌。”
杨阜肃然道:“这是朝廷大事,某岂敢耽误,已经传令各村,各乡,聚集众义士一起赶往许昌。”
韦康叹道:“若人人和义山兄一样,尽心于朝廷,那么天下也不会如此混乱。”
杨阜摇头说道:“人臣之义,那些从天而降的异人,哪里会知道?曾瑜和那些导致许昌****的异人并无二样,他们就是依附在我们原住民当中的毒瘤!待到朝政清明以后,我等便得上书丞相,去除这些毒瘤!”
两人相谈之间,对异人更无好感,再谈了会,杨阜便打拱告退,下去谋划事务。韦康也只是幽幽一叹,不知道是为即将在乱战中死去的百姓而叹,还是为新收的忤逆弟子而叹。
而曾瑜却不知其图谋,经过几天的整备,已经把各地建设军团的士兵给抽调回来,其他诸军也是整顿完毕,蓄势待发。
县衙大堂,今日曾瑜便打算在这里议定诸事,便开拔军队,欲一战而定郡城!
现今的县衙,阶梯两旁站满黑甲兵士,个个按刀提枪,显出一片威严景象。提前到来的众人只是在阶梯下面说笑,等着传令官出来召唤。
就在这时,忽然一阵急骤的马蹄声,拐过大路,闪电般飞驰而至。
众人不由脸色一变,今日主公议事,莫非紧要军情,岂敢踏马飞驰而来?
抬头一望,为首那位却是总揽情报的头子刘虎,他面目肃然,只是双手一拱,与众人稍稍见礼之后,便踏步走进了县衙。他是军情要臣,能直面主君。
“什么?”曾瑜听完刘虎的汇报,闻之惊心,使他感觉有剑刺心一般。这韦康大人,使得好手段!走之前竟然无声无息,更绝的事情还在后头,不但连防守的兵卒没留下,更是连城门都拆除了!还使人宣布,无主郡城,有能者居之!这岂不是让有贼心的人,放大胆子去抢吗?本来还以为自己做事隐秘,原来早就被这个韦大人看透了,他这样一弄,自己离得郡城也远,恐怕到了天水,恐怕郡城也成了别家的?要第一个抢到还好,及时修建城门,凭借厚实的防御,未必不能坚守。可万一要没第一个抢到呢?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曾瑜来回踱步两圈,招过亲卫,“把众人都招进来,马上召开军议!”
“诺!”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属下众文武便分列坐好。曾瑜示意刘彪,再把军情说一遍。
听完之后,众人也呆了!这韦康完全损人不利己,就算日后曹操再次挟天子以令诸侯,恐怕在凉州也没什么威望。堂堂一郡郡守,竟然抛郡城而走,还公开宣言什么有能者居之,这完全视政令为无物!没有王法可言。
“这完全想把天水这块的水搅浑,让哪方势力也讨不了好!”明镜打破了冷场,第一个说道。
“不见得,据情报来看,冀县参军姜叙却是天水从事杨阜的表兄,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据分析,至少也是一流名将!这恐怕就是韦康的后手!只要他能收尾,他就是最后的赢家。”曾瑜极为烦恼,这凉州历经战乱,竟然还有如此多人才,这次还没交锋就隐然落于下风。
“当今之计,只能静观其变,他们想坐收渔利,我们也可以静待情况的发展。占据天水便可以辐射陇右!汉阳郡、北地郡、武威郡、武都郡这四郡都在当中。这种诱惑,足以让别的势力倾巢而出,这种情况,上前争夺,定然死伤惨重!而且地利,我们也不占优势,我们距离天水也有四五天路程,到了那也只能干瞪眼,何不趁着这个机会,把附近几个县城都吞并过来?”天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