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不说话,她们也不敢开口,一时间气氛沉静的就是地上掉一根针都会显得醒目。
众人眼皮跳个不停,一颗心也是七上八下的,如果她们做错了事,秦歌当众发火,她们怕也不会这么恐惧,可偏偏,她就这么凉着她们,甚至,她们都不知道哪里惹得她不高兴了。
时间滴滴答答的过去,秦歌浑然不知,她姿态慵懒的倚着栏杆,时的风景,却偏偏没有在将视线落到她们身上。
就在众人都觉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秦歌开口了,“知道我为什么要叫你们来吗?”
众人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脸迷茫。
秦歌见状冷笑一声,“做奴才的就要有做奴才的样子,客人来了都不知道端茶倒水,真当自己是主子不成了吗?”
众人一惊,总算是明白自己错在了哪里,顿时吓得扑通扑通跪了一地,“小姐饶命。”
因为宛如的事,她们到现在都没有恢复常态了,而且心里对秦歌一直存着恐惧的状态,所以一做完自己的事情,通通窝在房间里不敢出来,以至于忽略了四皇子。
秦歌看着跪了一地的婢女,挑了挑眉,“除了青衣和粉黛,其余通通下去领十大板,下次再敢犯,通通杖毙!”
众人一惊,纷纷谢恩,她们可不会怀疑秦歌话里的真实性,做主子的要奴才死,那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众人垂着头踉跄着退下,根本不敢抬头看秦歌一眼,挨板子就挨板子把,总比要了她们的命强。
就在众人以为事情结束的时候,一道怯懦的声音响起,“小姐奴婢知错了,请小姐开恩啊。”雪儿小脸煞白,那十大板打在她身上,她就是不死也要疼上个许久啊,而且她是小姐身边的大丫鬟,青衣都没事,为什么小姐要惩罚她。
雪儿的声音一响起,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到她身上,有佩服的,佩服她竟然有胆子挑战秦歌的权威,有恐惧的,恐惧怕被她牵连到,惹得秦歌不悦,有恼怒的,恼怒她不识好歹,她们都心甘情愿的接受惩罚了,凭什么她就不行?众多视线夹杂在一起,一时间精彩极了。
秦歌扫了眼雪儿,面色平淡看不出喜怒,但越是这样她们越是害怕,她们永远也忘不了,当时惩处宛如的时候,她也是这个神态,云淡风轻的解决了宛如,好像死在她手下的不过是一只弱小的蝼蚁。
“你觉得我会饶恕你吗?”秦歌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眼底带着不悦。
“奴……奴婢……”雪儿小手紧紧抠着地面,她害怕,害怕秦歌,但更害怕打板子,她怕疼。
“你是我提携上来的人,可是你不但没有为她们做好榜样,反而带头犯错,你觉得这样的你,被罚十大板冤枉吗?”秦歌直直看着她,冷然凌厉的视线让雪儿顿时头皮发麻。
“本来如果你不求情我也就当你与她们一样,既然你如此不识好歹。”秦歌目光一冷,厉声道,“拉下去,打二十大板,再敢求情惩罚翻倍。”
众人顿时缩了缩脑袋,暗暗庆幸自己没有求情,,面如死灰的跌坐在地上,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众人见状,几个身材高挑的婢女急忙将她拖了起来,急急忙忙的离开了,生怕秦歌改变主意。
众人一走,阁楼上瞬间安静了不少,秦歌冷然的神色这才退下。
青衣欲言又,筹措着怎么开口。
秦歌扫了她一眼,“有什么话就说。”
青衣顿时一个激灵,忧,“小姐,雪儿受罚这段时间必定不能在伺候小姐,小姐要不要在提一个人上来?”
秦歌敛了敛眉,“不用了,有你就行了。”似是想到什么,又道,“你一个人可能忙不过来,就把粉黛调到身边给你打下手吧。”
“是。”青衣欠了欠身,眼里满是感动,哪个主子不想身边有些人伺候,小姐却说有她就够了,让她怎么不感动。
秦歌却没想那么多,她不是古代的闺阁女子,对这些也没什么要求,而且她也不喜欢人多,青衣心细,又体贴,有她在,她觉得足够了。
“小姐,今日你想吃什么,奴婢去吩咐厨房做。”青衣眼角含笑,但听声音却是有一丝哽咽。
“不用了。”秦歌摆摆手,“今日我们出去吃。”她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还真没有好好逛过呢,刚好秦媚儿给她送来了月钱,出去胡吃海吃一顿还是可以的,说不好还能像上一次一样运气好的碰到不识货的,让她占个便宜。
青衣一愣,随即点点头,“小姐准备什么时候出府?”
“就现在吧。”秦歌说着朝着楼梯口走去,青衣见状急忙跟在她的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府,西凉的民风还是比较开放的,女子出门也不必蒙上面纱,秦歌走在街上也不至于那么突兀。
宁玉染这几日没少在醉仙楼摆宴请客,他那个刁钻的未婚妻溺水死了,他比谁都开心,所以他决定大摆一周宴席,以此来悼念花云影的死,其实说是大摆筵席,请的人也不过只有一人而已。
当然,话虽这么说,除非是傻子才会觉得他是真的在哀悼花云影,单看他脸上的喜色就知晓了。
景昌看着就差没有哼小曲的宁玉染,调侃道,“多么好的姑娘,你怎么就没福气享受呢?”他说着,惋惜的看了他一眼。
宁玉染一噎,狠狠的翻了个白眼,“你喜欢,当初你怎么不说,我们兄弟一场,怎么着我也会‘忍痛割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