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声厉吼总算是镇住了那四个高傲的婢女,四人面色发青,显然是气的,但又不敢说什么,毕竟她的确是主子,而她们只是奴才。
秦歌扫了几人一眼,缓声道,“夫人把你们送给我,就昭示着你们从今往后就是我的人了,要以我的命令为尊,可咱们不过是打一个照面,你们就惹得我不高兴,既然做主子的不高兴,那做奴才的你们也该为我分担分担吧。”说罢转而看向青衣道,“派她们去打扫茅房,离我远点,省的我看到她们不高兴一不小心就要了她们的命。”
四个婢女本来一听她要让她们去打扫茅房顿时气的脸色发青,正要反驳,她紧接着一句话就让她们顿时心里发毛。
她说要了她们的命?她们能不怕吗,虽然她们背后有大夫人撑腰,可她说的不错,现在她们是她的婢子,她要她们做什么,就连大夫人都管不着。
而且就是大夫人想管,她以一句她们惹她不高兴了搪塞过去,大夫人也不能说什么。
奴才命贱,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青衣一听秦歌要她们去打扫茅房,差点忍不住笑出了声,扫了眼面色惨淡的四人,扬声道,“走吧,下次长点眼色,认清楚你们面前的是谁,都是个傻的,怎么就不知道要在主子面前收敛呢。”
四人听着青衣的话,心里气的发抖,却又不敢出声反驳,垂着头不甘的跟着她出了大厅。
青衣一走,秦歌就上了二楼休息去了。
次日一早,秦歌睡的正迷糊,就被青衣喊了起来。
她蹙了蹙眉,被人扰了睡意,极度不悦,冷声道,“那么早叫我做什么?”
“小姐,已经不早了,您得向夫人请安呢,不然怕是别人又要挑你刺了。”昨日在名轩苑四小姐就一直想找小姐的麻烦,今日请安若是去晚了,估计四小姐会想着法整小姐了。
“请安?”秦歌眉头一挑,随后淡声道“不去。”说罢倒头就睡,跟她请安?她闲的发慌了,她又不是她娘,再说了,她只是乡下丫头,哪懂什么礼仪规矩。
青衣一听顿时急了,“可是小姐,这哪有做女儿的不和长辈请安的。”她知道她不喜欢夫人,也不当她是她娘亲,所以她很识相的说了长辈。
“就说我病了。”秦歌头蒙在被子,闷声说道。
青衣头上划下一道黑线,这病没病一请大夫不就知道了,到时候只会更难看,她有些泄气的看着秦歌,又不敢在叫她,生怕惹怒了她,她一巴掌把她拍到太平洋去。
小时候她曾听长辈说过,有的人有起床气,那个时候你最好不要惹她,否则只会死的很惨,很显然,秦歌现在就是这个状态。
秦歌睡了一会,终于受不了,猛地坐了起来,一双眼睛半开半合,胸口不断的起伏着,显示着她的怒意。
“小姐,你不睡了?”青衣欣喜的说道。
秦歌翻了个白眼,“你一直在旁边站着,眼睛都恨不得黏到我身上,你说,我还能睡着吗。”
“奴婢这不是着急吗。”她笑嘻嘻的说道,随后朝外间招了招手,雪儿端着脸盆就走了进来。
“小姐,奴婢伺候你更衣。”说着拿起旁边准备好的湖蓝色抹胸长裙,小心翼翼的为她穿好。
又示意雪儿将漱口水递给她,秦歌半眯着眼接过,漱过口洗过脸之后,青衣替她挽了个圆髻,簪上赤金双蝶戏花簪。
这一整个过程都在秦歌昏昏欲睡中完成了。
“小姐,早膳已经备好,你用过早膳后再去牡丹园向夫人请安。”青衣放下梳子,笑意连连的看着秦歌。
“恩,好。”秦歌点点头,起身出了内室。
早膳早就摆好,秦歌坐下后就细嚼慢咽的吃了起来。
一边吃一边问道,“最近府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不要怪她疑心,华夫人招她回来明显是不安好心,可是却没任何动作,待她的态度也很温和,所以这让她很不解。
青衣蹙了蹙眉,“好像没有。”
“什么是好像没有,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你给我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算个什么事。”秦歌挑眉。
“哎哟,我的大小姐,奴婢只是一个下人,哪能知道这么多,若是好事奴婢一定会知道,不好的事,主子们只会藏着掖着,哪能让奴婢知道。”青衣苦哈着脸说道。
“也是。”秦歌点点头,继而道,“你多去府中打听打听,免得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打的我措手不及。”
“好的。”这不用秦歌说,她也会做的,现在她跟了她,小姐荣她荣,小姐辱她辱,可以说,她比她都急。
秦歌微微颔首,没有在言语,一顿早膳用过后,这才起身往牡丹园走去。
她前脚刚到门口,后脚就响起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我说大姐姐啊,这太阳都升老高了,你怎么才来。”
不用想,就知道这声音是秦媚儿的,秦歌懒得回她,走到客厅中央,朝华夫人微微颔首道,“夫人好。”不请罪,也不解释她为何这么晚才来,其实她压根不想来,大好的时光,浪费在华夫人身上简直就是作孽。
华夫人浅饮了口茶水,凤眸闪过凌厉,不温不淡的说道,“怎么来的这么晚?”
“起晚了。”秦歌缓声道。
“歌儿啊,你身为嫡女总不能连该懂的规矩都不懂吧?”华夫人不温不火的看着她,语气不善,似乎有些生气,其实她何止是生气,她都快气炸了,恨不得掐死这个小贱人,这才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