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临华殿里是风平浪静,未有什么事情发生,但阿婉却有着一种波涛暗涌的感觉。这表面的平静似乎就是暴风雨到来前的征兆。
瞧着温妤与那李姌是愈发的要好了,且还住着同一个院子便更是黏在一块儿了,阿婉有心提醒着温妤注意提防着些李姌,但温妤并不领情,姐妹之间的感情本就不深厚,阿婉突然这么提醒,温妤只当阿婉是独自来往没人与她交好,便妒忌自个有个要好的姐妹罢了。
温婉见状也不再多说,该是让阿妤吃些苦头才能得到教训。
夜幕降临之时,阿婉正端坐于书桌之前誊写女戒,一手簪花小楷写的及是好看。
那丫鬟青衫却是急急忙忙冲进来,气喘吁吁的样子,也顾不上行什么礼:“姑娘姑娘,您可知道吗?这外边可发生大事啦!”
阿婉却是不慌不忙的把最后一个字写好才放下笔,看着这丫鬟咋咋呼呼的样子笑问道:“发生何事了?看我们青衫跑的这样气喘如牛的”
青衫缓了缓气儿:“姑娘您可是在屋子里抄着书,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这抄书奴婢也不会,奴婢自然要帮您多探探外边的消息啦,奴婢可是个好奴婢呢。您可知道么,方才那御花园发生大事啦!”
青衫是一副神秘兮兮又略带着探听到大消息的骄傲的样子,但阿婉对于那所谓的大事却是不大关心,只道是有些奇了,这几日相处下来,可以说是将青衫的脾性摸得透透的,这青衫从来就是脑子里一根筋,怎的会突然想到帮自己探听消息?
“可是谁跟你说给主子探听消息的就是好奴婢的话了?”阿婉关心的重点在这个。
“这倒是没有的,可是奴婢看着大宫女红菱姐姐就是这样做的呀。奴婢这是第一回伺候姑娘,姑娘就是我的主子,奴婢做的可不能比红菱姐姐差呢。”青衫这是入宫以来第一次当差伺候别人,没什么经验便一切依着她看来最厉害的大宫女的样子做,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伺候的这主子最后能否留在宫中。
阿婉听闻至此又是好笑又是觉着生气:“你阿,你可知道在这宫里私下探听消息可是犯了忌讳的,若是被抓到可如何是好?你姑娘我现在只是个秀女呢,你伺候我也只是暂时的,不需这样冒险去探什么消息,况且这样对我也不大好,你可知道?”
阿婉是把话说得透透的了,虽是很开心这个小宫女对自己很是上心,但阿婉还未真正能留在宫中,也没有护着青衫的能力,自是不希望青衫因着这些事受什么处罚。
青衫却是不曾想那么多的,:“可是我现在伺候着姑娘当然是要上心的呀,姑娘别担心,这消息可是关姑姑告诉奴婢的,不会被抓的!对啦,奴婢还不曾说那大事是什么呢。”
说着又欢快的继续报告自己的大消息,一副求表扬的样子:“姑娘您可不知道,就在方才,那朱秀女在御花园赏花时碰到了圣上,御前失仪,被皇上赏了十个板子,是抬着回来的呢。”
这朱秀女阿婉却是知道的,承恩侯府的嫡姑娘,皇后娘娘的亲妹妹。这承恩侯府自开国以来便是世袭爵位,几百年间出过的中宫贵人也不在少数,现在可谓是锋芒毕露。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承恩侯府却是处在过盛必衰之中而不自知的。
“可我记着这临华殿算是较偏远的宫殿,怎能走到御花园之中呢?”这一点阿婉倒是觉着奇怪了。
“姑娘您可不知道,咱们这临华殿虽是偏了些,但有着一条小路是可以直接行至御花园的。”
这倒是让阿婉更为奇怪了,按理说这小路也只有在临华殿当差较长时间的宫女太监们才知道,况且这能怂恿着朱秀女夜行御花园,并且还能料准了皇上今夜也是经过御花园的人可谓是早有预谋,这朱秀女真是树大招风了。
谁人不知这还未殿选在明面上便还不算是皇上的女人,私下巧遇皇上这在后宫众人眼中可不就是不要脸的狐媚子,即便是不久后通过了殿选,只要有这事儿在,那封赐的分位怕是也高不到哪里去。
虽是有皇后娘娘护着,想必那朱秀女今后在宫中的生活不会太好过,至少明面儿上,谁会和一个还是秀女时便敢去御花园勾引皇上的狐媚子太过交好呢?
此事背后之人算计的真是好,一箭三雕,其一便是这朱秀女今后分位不会太高,其二便是从皇上今晚的态度来看已是厌弃这朱秀女,其三便是通过了这朱秀女打击了其背后的皇后娘娘。
敢于皇后娘娘如此针锋相对的人,背后的之人的身份不会太低。所以阿婉可以笃定,此事背后谋划之人不是德妃便是贤妃,但阿婉也不会笨的去证实这件事,毕竟朱秀女与自己非亲非故,在这宫里,自己只是是只小虾米,装作不知道便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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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章宫的夜晚从来都是灯火通明,一名清丽女子坐在首位上,烟霞色的宫装将她清丽出尘的气质衬得更甚。
只是女子脸上的表情却是因着极力克制心底快意而略微扭曲,即便是面上不显,其周身也散布着及其畅快的气息。
“事已经办的如何了?”女子朱唇轻启,声线十分好听,一如其外表一般清润让人舒心。
立着的心腹宫女立即答道:“回娘娘的话,临华殿的宫女消息传来说,那朱秀女是被抬着回到院中的,想是已经事成了。”
“好!好!好!”女子声音里都透出此刻心情十分之好:“这后事你也盯着他们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