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因着二少爷温泽要娶媳妇了,全家上上下下忙碌得很,便是在宫内的阿婉,即便挺着个六月大的肚子,也欢欢喜喜的开了库房,要亲自细细挑选二哥的新婚贺礼,况且那新进门的二嫂还是自己的好友,这贺礼更是马虎不得。
看着阿婉这样挺着大肚子来来回回的走动,一旁盯着的齐衍之心里是一颤一颤的,这肚子是不是太大了一点?不过太医也并未说是双胎。
眼看阿婉就要踮脚自己去拿高架上的檀木盒子,皇上急忙出言阻止,“等等!让李福满去拿!”说着,赶紧将阿婉领到椅子处坐着,“你现在可不是自己一个人,还这般毛毛躁躁的怎么行!便是再高兴也要想想孩子。”
阿婉原本听了还挺高兴,可孕妇的脾气就是古怪,听到最后一句时,莫名的就委屈起来,“皇上是担心我还是担心孩子呀?”
自阿婉的肚子能感受到胎动之后,皇上除了上朝及会见大臣之外,便是时刻跟在阿婉身边等着孩子什么时候动一下,好跟孩子打招呼,有时候那傻样子实在是让阿婉忍俊不禁。
而皇上陪着阿婉这些时日,对于阿婉莫名的情绪已经习以为常,安慰道,“自然是担心你了,也担心孩子,不过主要还是担心你,担心孩子不就是担心你么?”
阿婉被皇上这话绕晕了,可她却不知道,她腹中的孩子对皇上来说却是不同的,这是皇上亲眼看着在一点点长大的孩子,皇上自然是更期待些,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孩子的生母是她。
最终阿婉还是敲定了二哥与新嫂子的新婚贺礼,便是一小匣子的玉石榴,个数极多,石榴寓意多子,这贺礼也是祝福二哥二嫂多子多孙,虽不是最名贵的,但意头倒是极好。
温蒋两家结亲是皇上的赐婚,这婚礼自然是要办的热热闹闹的,因着济王爷的婚礼要到三月后才办,是以温泽娶亲时,是济王爷陪着一块儿上蒋家去接亲的,这可是莫大的荣耀,便是婚礼过去了,街头巷尾不少人谈论起来还是要啧啧羡慕呢。
比起温家这边喜气洋洋,承恩侯府是愈发不太平,自那锦鲤一夜之间死了之后,府里的水井的水突然就变成了血一样的红色,怪事儿也不止这一桩,一场雨后,承恩侯府的花园内竟是爬满了蛇,可吓晕了不少胆小的奴仆。
这怪事儿接二连三的发生,一时间承恩侯府内可谓是人心惶惶,而承恩侯夫人还没来得及管呢,没多久竟是病重而亡,承恩侯府还为这夫人大办了丧礼。
纸毕竟是包不尊的,宫里的皇后还沉浸在丧母的哀痛中时,竞得了消息说朱夫人并不是病重而亡,而是被那外室之子用刀刺死的,空口白牙的皇后也不敢相信,可母亲素来康健,也未有病重的消息传入宫中,皇后也不禁起了疑心,便是派了心腹出去查探,发现承恩侯府内伺候朱夫人的奴仆们不是被发卖了就是毫无音信,就连自己的弟弟都被送到了乡下的庄子里。
这般反常的情况让皇后也不得慎重起来,费尽周折终于找到了曾经近身伺候朱夫人的奴婢,只是这奴婢已经被割去舌头说不了话了,且跟在侯夫人身边伺候的奴婢多少也识几个字,但这奴婢竟是手筋脚筋全部被挑断,可见事情的确有蹊跷。
虽说这这奴婢不会讲话,但问话时点头摇头总是会的,原是承恩侯根本没有将那外室送走,只是在府内换了个偏僻些的院子住,说要送走外室不过是面儿上骗骗皇后罢了。
至于那外室之子养在了朱夫人膝下,朱夫人对他岂会有好脸色?这外室子在朱夫人院中不堪受欺辱,便是趁朱夫人毫无防备的时候,举刀将朱夫人刺死了,而这般庶子弑母的事情,承恩侯怎么敢外传,便是以重病而亡的理由厚葬了朱夫人。
皇后得了信后,当即吐了一口为昏了过去,原本皇后上回重病太医就说了,不可再受刺激,这一回皇后的身子是病来如山倒,彻底的垮了。
过了好些日子,皇后才醒了过来,虚弱无比的皇后醒来第一件事儿便着了莲月去将皇上请来,二人在殿中谈了许久,可无人知道他们究竟谈了什么,只是再回到殿中伺候时,皇后却是比先前精神更不好了,隐约还能看出脸上的泪痕。
第二日清晨,济王爷便是带着自己的精锐部队将承恩侯府团团围住,同时,京城官宅云集之处,也有好几家被重兵包围,济王爷领着一干禁军直接入了承恩侯府,压根儿没有给承恩侯反应的时间。
承恩侯府内也是养了看见护院的护卫的,可哪里敌得过人多势众的禁军,是以承恩侯便被济王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捉拿了,与之同时,那些被重兵保卫的府邸亦是如此,济王爷便是将这些大臣们押上了议政殿,而留下来的将领们则是将一概家眷奴仆全都关押在一处,而后便直接开始抄家。
众人被捉拿前还各自喊冤,而聚集到一处之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极有默契的闭口不言。
议政殿正是早朝的时候,不少官员亦是发现少了几位大臣,直到济王爷将那几位缺席的大臣们押上来后,议政殿内一片惊呼,毕竟这几位都是有权有势的重臣,还颇得皇上的信任。
皇上倒也不含糊,直接让李得闲将这几人的罪状一一列出,谁也没想到这几人竟是意图谋反、谋害天子、里通外国,比起这几条大罪,而后的什么贪污国库、私扣贡品、欺男霸女、卖官卖爵的,都是不够看的。
不过他们这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