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泡芙并没有抬头看他,垂着眼皮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他蹙了蹙眉,脸上有几分不悦,语气也傲慢起来:“在下胡青,来自姑苏虎丘,双鱼塘,长乐山庄,那边坐着的就是家师……摆在桌子上用来装样子的佩剑,道,“姑娘既然也是江湖中人,相比也听过家师的名号。”
正闷头啃鸡腿的老白发出了一声嗤笑,胡青听到笑声,蹙眉看了眼老白,满腹狐疑,以为是自己弄错了,便不再理会。
但泡芙的闷头不语却让他心里不爽到了极点,冷冷道:“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姑娘的这只狐狸,家师很中意,烦请姑娘割爱相让。”
老白这次倒是没笑,但屁股对着胡青,抬起尾巴对着他放了个屁。
屁很响,一点也不臭,可胡青的反应却像是被唐门的毒砂袭击了一样,用袖子遮掩住鼻子,转瞬往后倒退了一丈有余。
胡青的师兄弟们非但不同情胡青的遭遇,反而一个个忍不住窃笑起来,胡青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反手握在剑柄上,剑光一闪,人也飞出,毒蛇一般的长剑已刺向了泡芙。
他的师父和师兄们都看到了他这一剑,但没有一个人脸上有惊慌之色或者阻止他的意思,他们是不是在想,若胡青把这名少女杀了,这只狐狸岂不是就成了无主的东西?既然是无主的东西,那自然是谁有本事谁能得到。
他的剑又狠又快,可比他的剑更快的,却是两根保养的很好、很秀气、很干净的手指。
而胡青手中的长剑,就像是蛇被捉住了七寸一样,被这两根手指头牢牢地夹住,“格格”两声响,这把百炼精钢打造成的长剑突然断成了三截。
胡青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如同一个死人一般,整张脸也已扭曲,盯着挡在他面前的年轻人。
这人微笑着说道:“在下本来不想得罪司马庄主,可小朋友的这一剑,对于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来说,未免太残忍了些。”
另外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女子,脸色阴沉的走了过来,和这名年轻人站在一起。
稳坐不动的中年人终于站了起来,却是看着自己的弟子,冷冷的喝道:“退下去!从今以后,不准你再用剑!”
胡青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短剑,一步一步往后退,退出七八步远,眼泪忽然流了下来。
其他弟子大气不敢出一个,更别说替胡青说话了。
中年人望着只凭两根手指就夹断弟子长剑的年轻人,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十分客气的问道:“莫非阁下就是四条眉毛的陆小凤?可在下好像只看到两条眉毛。”
花满楼微笑道:“在下也听说过四条眉毛的陆小凤陆大侠的威名,可惜我不是陆小凤。”
这人没有认出来花满楼,花满楼却已根据胡青的介绍猜出了这人是谁。
江苏虎丘,双鱼塘,长乐山庄的主人,自然是家世显赫、年少成名的“太平剑客”司马紫衣。
“金南宫,银欧阳,玉司马”这句话说的就是当今武林的三大世家。
司马紫衣摸了摸他修饰整洁的小胡子,“哦”了一声,尽管仍然微笑着,笑容比之刚才却少了几分客气真诚,多了几分傲慢疏淡,他又慢慢的坐了下来,保养得宜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的敲了敲,道:“我这弟子的确不懂事,如此珍贵稀有的灵狐,让别人‘割爱相让’,人家自然不肯的。”
他别有深意,一名弟子却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站起来,从怀里掏出了一叠银票送过去,本想绕过花满楼,放到桌子给挡住了去路,三分嘲讽,七分讥诮,右手轻轻一拂,那名来送银票的少年就像是被一根看不见的线在身后拉着一样,倒退着飞了出去,若不是有另外一名少年匆匆忙忙的挡住他,只怕他此刻已经摔到了楼下去。
刷刷刷!
一连五六声拔剑的声响,司马紫衣的几名弟子,除了胡青之外,皆怒目剑指花家两兄弟。
司马,嘴角露出一抹轻蔑的微笑:“自古红颜多祸水,这话倒是不假,有女人在,这位仁兄可要小心了。”
花满楼:“……”
司马紫衣冷嘲一声,慢悠悠的说道:“五万两不够,我出十万两,十万两可立刻兑现的银票已够普通人无忧无虑的过两辈子,十万两换一只狐狸,这买卖难道还不够划算吗?”
花满楼笑了笑,道:“划算的很。”
司马紫衣的嘴角翘起,似乎以为买卖已经达成,对旁边的弟子抬了抬下巴,刚才拿出银票的那名少年收起长剑,又从怀中掏出了一叠银票走了过去。
他这次甚至身边,人再次飞了出去。
有一无二,两次毫无还手之力的被人用内劲推出去,不止少年颜面扫地,司马紫衣的脸也阴沉了下来,冷冷道:“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花满楼依然微笑着,慢条斯理的说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不过阁下实在没有必要破这个费,只要阁下吩咐一声,这几位英雄少年想必很愿意到深山野岭去抓狐狸。”
司马紫衣那张总是透着无尽的得意和高贵的脸此刻已经铁青:“不要太贪得无厌!”
花满楼叹口气:“我现在不会厌烦的只有一件事,在肚子快要饿扁的时候,能安安生生的坐着,热菜美酒,饱餐一顿。”他笑了笑,“阁下若是愿意满足在下的心愿,在下倒是很愿意付给阁下二十万两。”
“好大的口气!”司马紫衣铁青的脸已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