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淇从尚武殿回去的时候,正好又看见瑢妃和齐安世在一起,也不知齐安世说了些什么,把瑢妃逗得花枝乱颤的。
凤淇瞧着,说道:“这几日瑢妃和齐安世走得还挺近。”
凝芳说道:“是罢,奴婢也这么觉得的,瞧瑢妃娘娘笑的,那叫一个高兴,万一给王上瞧见了,有她们好瞧的。”
凤淇笑道:“我现在觉得你说的话有点儿道理了。”
“什么?娘娘,奴婢说的哪句话?”
凤淇说道:“你说齐安世不简单的那句。”
凝芳嘻嘻笑道:“那是那是,奴婢跟着娘娘这么久,总该习学点儿什么才行呢。”
凤淇说道:“找人盯着瑢妃和齐安世。”
凝芳脸上露出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说道:“是娘娘,奴婢知道了。”
凝芳说着,扶着凤淇,道:“娘娘累了罢,回淇湘殿歇息歇息。”
那边凤淇前脚刚走,齐安世就瞥了一眼凤淇的背影,似乎对凤淇的反应有些惊诧。
喻彦看着方启盛的奏章,脸上挂上了一抹笑意,随即把奏章随手搁在桌案上,笑道:“启盛啊,没想到你竟然想出这种办法来?”
方启盛脸上是不变的冷硬,说道:“回王上,后宫之事,无非就那么两件,能让帝王完全冷落一个妃子,无非就是谋逆和祸乱,瑢妃天生胆小,若说她谋逆,恐怕武琸宸都不信,别看祸乱宫闱这种事情,君王都不想宣扬出去,但是一旦武琸宸知道了瑢妃和齐安世的事情,邹翦必定也会遭殃,武王眼里容不下沙子,绝对留不得邹翦的。”
喻彦笑道:“启盛啊启盛,你手段也够狠的,说起来,你和邹翦还是世交呢。”
方启盛目光闪动一下,说道:“确实如此,只不过各为其主罢了。”
喻彦说道:“是啊,不过如果能招安邹翦,你们或许还能成为莫逆之交呢,孤岂不是又添了左膀右臂?”
方启盛微微沉吟了一下,说道:“卑臣希望王上千万不要对邹翦心软,邹翦虽然口碑不错,为人谦和有礼,但在官场沉浮这么许多年,也是个心狠手辣的狠角儿。”
“看起来你还挺了解他。”
“略有所闻罢了。”
“行了,这件事儿还得从长计议……这个齐安世,靠不靠得住?”
方启盛说道:“齐安世是歌姬之子,二十年不得入族谱,对武国早已恨之入骨,王上尽管放心便是。”
喻彦点了点头,说道:“孤最不放心的,是淇妃的态度。齐安世已经透露给淇妃足够多的东西,结果这个淇妃却不去向武琸宸嚼舌头根子,她并不是个简单的人呢。”
“凤家世代为官,也曾是武国的顶梁支柱,又能从谷底力挽狂澜,凤淇想必也是耳濡目染,自然不是个简单的人。”
语言说道:“只要她不会破坏计划,就别轻举妄动的动了她,孤听说这个凤淇和敬贤侯武培德也算是青梅竹马,武培德对她一直很有意思,倒不如用这个拉拢一下武培德。”
方启盛闻言笑了一下,喻彦说道:“怎么?孤说的不对?”
方启盛说道:“王上大错特错了,他武培德对淇妃的暧昧态度,完全是出于对武琸宸的抱负和牵制,这个淇妃在武王的心理分量不轻,武培德也明白这个道理。如果非要让武培德来选,恐怕他会选凤洪也并非是凤淇,武培德也并非是个痴情种,他想要的是武国江山,而不是一个女人。”
两人正说话,内侍就来通传,说国姓侯来了。
方启盛看了一眼喻彦,说道:“王上既然还有事情要忙,那卑臣先告退了。”
喻彦点了点头,没有多留方启盛,虽然方启盛看起来对武鼎旸没什么偏见,但是总归还是少碰面的好。
武鼎旸进来的时候,方启盛已经从侧门走了,书房里就喻彦一个人,武鼎旸给他请安,正好看见放在桌案上,半摊开的奏章。
武鼎旸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说道:“王上,这是……”
喻彦的笑容一时有些僵硬,随手将奏章合起来,放在一边儿,说道:“南方水患的奏章罢了,鼎旸不必担心,孤已经派人去查了。”
武鼎旸心里猛跳了两下,当下不动声色,说道:“国家大事固然要紧,王上也要保重身体才是。”
喻彦笑道:“国姓侯不必挂心这些,鼎旸你来找孤,是有什么事情么?”
武鼎旸就是听说最近几天喻彦总是招方启盛过来,所以才有些不放心,特意过来瞧瞧,没想到竟然看到了这么大的事情。
武鼎旸说道:“卑臣只是来给王上请安,并没有别的要事,王上日理万机,卑臣就不打扰王上了。”
喻彦没再多说,就让武鼎旸退下来,武鼎旸出了大殿,闭了闭眼睛,立刻拔步往公车署去了,出了宫,急匆匆往自己的府上去了。
武琸宸这些日子每天都要招幸凤淇,凤淇苦不堪言,其他妃嫔看在眼里却嫉妒的不行,尤其是瑢妃,瑢妃除了天天和齐安世私会,就是去各个妃嫔那里串门子,然后嚼舌头根子,说淇妃这个不好,那个不是,蛊惑王上之类的。
瑢妃这么大张旗鼓的见谁都说,凝芳自然听的了风声,把这些都告诉了凤淇,凤淇倒没觉得什么,笑道:“瑢妃虽然平日里也嚣张,但未曾这么明目张胆过,想必身后是有人撺掇。”
凝芳睁大了眼睛,说道:“是齐安世!”
凤淇也不是不是,也说是,只是笑道:“邹尹早晚有一天会被瑢妃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