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湛听着凤淇的话,只觉得心惊胆战,张了半天的嘴,说道:“这……那这可怎么办?”
凤淇笑道:“能怎么办?自然是不去办。现在还不是拉出主谋的时候。”只盼着武琸宸能早点醒过来。
武湛虽然听着似懂非懂,但是看淇妃娘娘的表情,也知道这件事一定牵连甚广,有时候必须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行。
只不过这件事儿必然不能就这么过去了,凤淇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主谋,但是不能认怂,丝毫没有表态的话,那显得太好欺负了不是。
凤淇找来邹尹你了一个诏书,盖上了武国的大印,邹尹看着盖上了朱红印章的诏书,皱眉说道:“娘娘,这件事儿虽然办得对,但是这份诏书,该由谁去宣,倒是个难为人的问题。”
凤淇笑了一声,说道:“邹尹为官这么多年,你说该由谁去办?谁有这个尽量,又能威慑住别人?”
邹尹一时间也犯了难,迟疑了片刻,说道:“微臣虽然能力低微,但是义不容辞……”
凤淇登时愉快的笑了起来,用手轻轻的瞧着桌子边儿,这个动作让邹尹一愣,但是很快就收起了惊讶的目光,并没有透露太多。
邹尹跟在武琸宸身边议事也有些念头了,武琸宸思考问题时候的小动作,邹尹再熟悉不过了,此时看着淇妃娘娘,竟有一种面对王上的错觉,这些细枝末节的小动作几乎一模一样……
只听凤淇说道:“邹尹大人,现在可不是表忠心的时候,虽然我知道这件事儿交给你,准错不得,然而……王上若是醒来了,知道我把你往火坑里推,埋没了忠臣,这可还了得么?”
“卑臣惶恐……娘娘严重了。”
“这件事儿……”
凤淇说着,将诏书卷起来,一边慢慢的卷着诏书,一边笑道:“封地侯爵长久赖在京城,大家都觉得京城好啊,京城里能听见风吹草动,能早获得洞悉,想让这帮老狐狸回到自己的封底上去,比登天还难……不过借着马总兵调换尚武大门守卫的事情,做一做文章,吓唬吓唬这些老狐狸们还是可以的……难道邹尹就没觉得,敬贤侯是宣诏令最好的人选么?”
“敬贤侯?”
邹尹吓了一跳,敬贤侯和武王不对盘已经很久了,武培德觉得武琸宸抢了他的王位,一直蠢蠢欲动,这是尽人皆知的事情,自然淇妃娘娘也应该知道。
但是邹尹转念一想,敬贤侯确实是最好的人选,因为他本身就是侯爵,由他颁布诏令,这样可以给其他侯爵做标榜,让其他人迫于压力不得不回到封地上去。
凤淇笑道:“自然是敬贤侯,论地位,没有人比他更加嫡亲,论品行,大家不都说敬贤侯德才兼备么?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去,难不成他还会推辞么?人都是要脸皮的,更何况敬贤侯现在还不敢跟王上撕破卡脸皮,他还能抗旨不尊么?”
邹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道:“这确实是个好方法,但是……这样一来,娘娘就得罪了敬贤侯,怕是以后……”
“我还怕得罪人?”
她这一辈子什么都不怕。
邹尹有些担忧,说道:“也许娘娘不曾听闻,近些日子朝臣们经常上疏劝王上册封正后,如今姜妃娘娘不在了,若是娘娘得罪了敬贤侯和一干封底侯爵,到时候他们虽然远在封地,但是说出来的话也是举足轻重的,恐怕娘娘……”
凤淇忽然抬起了手,制止了邹尹继续往下说,笑道:“邹卿的好意,我只能心领了,若是我无为,就是我的问题,而侯爵们怎么上疏,嘴长在他们身上,管天管地,也管不了别人说什么,不是么?”
邹尹笑道:“娘娘的气量,真是让卑臣敬佩。”
“这件事儿就这么定了,今天下午就把敬贤侯召进宫来,明日还有送喻王回国的事情……王上醒不来,这档口倒是事赶事,一件也不能含糊了。”
邹尹应了一声,恭恭敬敬的行了礼,这才退了出去。
当天下午敬贤侯就接到了宫中的传召,让他进宫一趟,王上有事情要吩咐。
武培德心里没有底儿,马总兵的事情禁不得人深思,一旦细想,什么就都暴露了,但是武培德觉得这件事儿也做得不露马脚,应该不会查到自己头上,就算查到了,也没有证据。
不知道王上突然召见自己是什么意思,不是为了马总兵的事情,难不成武琸宸还真的醒了?
武培德到了东书房,里面儿并没有武琸宸,这让他松了一口气,在武培德眼里,凤淇再厉害也只不过是个女人,怎么比得上男人的手腕儿。
只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凤淇竟然张口就给自己盖了一顶大高帽子。
凤淇虽然怀着身孕的身子已经很明显了,但是坐在东书房的软座上,身前是桌案挡着,宽大素雅的衣袍罩下来,若不细看也看不出什么。
凤淇稳稳当当的坐着,手边儿放了杯茶,武培德一进来就笑道:“武湛,快给敬贤侯看座。”
武培德坐下来,说道:“不知王上的龙体如何了?今日还是不能着风么?”
凤淇笑的毫无破绽,道:“王上的伤口虽然浅,但是还没有完全愈合,御医千叮咛万嘱咐,王上也不好驳了人家的忠心,只好由我这个不中用的代劳了。”
武培德什么都没套出来,只能敷衍的说道:“娘娘说的严重了。”
凤淇这才抬了抬手,让武湛近前,将一个小匣子放在武湛手上,由武湛擎着,慢慢走到武培德